打扮得與眾不同的夜未央,出現在講堂門口。
這位注重形象的郡主,兩側還跟了四個長相一般般,穿著整齊的丫鬟,好像是特意為了反襯她們主子的美貌。
見到夜未央也來了,講堂里頓時又再一次哄鬧起來,學生們顯然沒想到,天問四傑里人氣最高的兩人,竟然都來了現場。
「這跟骨氣有什么關系,本就說不清楚的事情,何必浪費時間?」葉帆笑著搖了搖頭。
夜未央頗為不滿,目露一抹狡黠道:「本郡主剛剛都要回府了,聽說你要來和蘇畫扇對質,才特意過來看一眼。
你竟然連辯解都不辯解,那豈不是說明,你承認自己是個文賊?你那些詩詞全是抄的蘇畫扇?
若是別的詩詞也就罷了,你迎親的時候,文考作的詩詞難道也是抄他的?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你想清楚了么?」
葉帆皺眉,這郡主不是給他沒事找事么?非得把事情說得這么嚴重?
如此說來,這件事還真不能處理得太隨便,不然等於是騙了溟德帝,會鬧出更多問題。
現場不少學生已經起哄,紛紛嘲笑起來,想看看葉帆怎么辦。
「未央郡主,我看就不要為難葉駙馬了,那幾首詩,就當蘇某人送他的了,創作者的名頭,就算在他頭上吧……」蘇畫扇一派瀟灑姿態地笑道。
夜未央直接回道:「你說送就送?你當聖上面前的文考是兒戲?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誰是文賊,今天得說個清楚!你說呢?葉駙馬……葉大神醫?」
葉帆見到夜未央那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神態,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她了。
要他說這些詩詞是自己的,他說不出口。
但說不是自己的,也不行,會落人口舌。
尋思了一會兒,葉帆抬頭,背對著一講堂的師生,用幾分無奈和感慨的語調,吟誦道:「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一段唐寅的「桃花庵歌」,從葉帆的口中娓娓道出,全場陷入了一片莫名的寧靜……
有的人陷入了思索,有的人則是渾然一驚,有的則是眼神發亮……
蘇畫扇口中念念有詞,眼珠子轉動著,眉頭緊蹙,捏緊了扇子。
夜未央則是微微沉吟後,嘴角泛起一抹迷人微笑,看著葉帆的眼神,多了幾分興趣。
葉帆沒有直接回答他們的質疑,而是用這樣一段詩,展現了一種淡泊名利,不願意搭理世俗的超脫心境……
他不願意跟世人較勁,他的境界,也無需跟每個人多說。
若是葉帆直接這么講,現場這些人自然嗤之以鼻,可通過這樣一段千古佳句來表達,所有人無不受到了震撼!
葉帆見現場終於安靜下來,一群人用復雜的眼神望著他,松了口氣,知道算是擺平了。
「這詩又叫什么名字?」夜未央問道。
「我哪知道」,葉帆轉身,指了指蘇畫扇,「你們可以問問他,沒准也是他寫的……」
言罷,葉帆不再多說,帶著葉晚晴和葉丹青,揚長而去。
現場一片久久的安靜,一群人也已經搞不懂,到底孰真孰假了,猜疑四起。
蘇畫扇嘴角泛著一絲從容淡定的微笑,好似壓根不在意,但他眼底深處,卻透著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