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餐後,葉帆陪著蘇輕雪在院子里走了走,作為丫鬟的顧卿也默默跟在後面。
蘇輕雪對葉帆在琳琅詩會上的許多詩詞,帶有很多不解,便逮著機會一一詢問。
「夫君,鵲橋是哪里的橋呀?」
「呃……那是上古時期的傳說了,講的是一對夫妻被拆散……」
葉帆也只好胡編亂造,說是一些古籍上看到的典故,跟女人東拉西扯。
即便如此,蘇輕雪還是聽得如痴如醉,看著男人的眼神活脫脫一個小迷妹。
葉帆不禁有一絲異樣的快感,要知道以前的蘇輕雪,可不會用這樣的崇拜眼神看他。
愛歸愛,可日常生活中,看他的眼神,更多的是無語、嫌棄、戲謔……
總之,現在的這個公主殿下,似乎更容易滿足他男人的虛榮心。
葉帆沒注意到的是,跟在後面的顧卿,其實也一直悄悄聆聽著。
望著男人的眼神,也從冷冷的恨意,變得有些困惑……
她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對妻子如此溫柔體貼,充滿浪漫文化氣息的男人,卻偏偏對她如此冷酷無情……
顧卿不至於自戀地認為,她比蘇輕雪高貴、美麗,但按理說自己的條件,也絕對夠資格讓男人趨之若鶩了……
怎么就偏偏無法讓這個男人動心呢?顧卿有些苦惱……
等蘇輕雪睡了以後,葉帆才回到自己屋中。
先是看醫書,等夜深了,便出門去城外修煉。
如今那師兄倒是學乖了,沒有時刻趴在那兒盯著,倒省了葉帆不少麻煩事。
天亮之後,葉帆從外面回府。
因為還早,他打算回房間再看會兒書。
路過一片雜院的時候,卻是聽見里面傳出爭吵聲。
葉帆皺了皺眉頭,他聽見了顧卿的聲音,於是走了過去。
「讓你洗就洗!臭丫頭還當自己花魁呢!?裝什么大小姐啊!!」
下人住的雜院里,一個胖胖的大嬸,雙手插腰,正對著顧卿瞪眼大罵。
「我怎么裝了!?你讓我早上起來洗衣服,我在洗了,但憑什么你們的也要我洗!?」
顧卿不服輸地對峙,她頭發還有些亂,沒怎么梳理,面前放著四大盆的臟衣物。
胖大嬸和其他幾個老仆人,則是面帶不屑。
「新來的就得多做!你要是不相干,趕緊滾出去!沒看出來嗎,咱小侯爺壓根就不要你!你這死狐狸精非要賴在府里,在想什么當我們不知道呢?」
「你們胡說什么!?」顧卿氣得臉色都漲紅了。
胖大嬸戲謔道:「急了?被說中了吧?告訴你!臭丫頭!你要想繼續留在府里,就趕緊洗完這些衣服!
要不然,我們就去告狀,說你不干活,小侯爺巴不得早點找個由頭趕你走呢!!」
「你……你們……」顧卿咬牙切齒,委屈地眼淚珠子在眼眶里打轉。
院門外,葉帆嘆了口氣,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群做下人的,還玩這些套路……
「喂……大清早的,吵什么吵?」葉帆邁步走了進去。
「小侯爺!?」一群下人見到葉帆,都是嚇了一跳,趕緊低頭行禮問候。
顧卿也是意外地看向葉帆,似乎是因為沒察覺到葉帆接近,很是驚訝。
但她還是很快擦了擦眼淚,一臉倔強地行了個禮。
葉帆面色冷漠地對那胖大嬸道:「你們挺厲害啊,都能猜到我的心思了?」
「小侯爺……我們……我們也是想替您分憂」,胖大嬸等也都察言觀色,忙露出可憐巴巴的樣子。
葉帆正色道:「我是讓你們平等,所以才叫她一樣干活。但你們要是自己搞不平等,那你們先滾出去!」
「小侯爺恕罪!我們不敢了!」一群下人趕緊下跪。
葉帆警告地看了她們一眼後,也沒再多說什么,轉身離開了院子。
顧卿呆呆站在原地,目光詫異地看著男人的背影,越來越搞不懂,這男人究竟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