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試煉空間仿佛要被毀滅一般,一股強大的吸力,將所有人卷入其中,拉扯出了試煉空間……
天都上空,那些被七彩光華覆蓋的天空,仿佛被一只巨手狠狠撕裂,露出了一個猙獰的口中。
無數人影傾瀉而下,被倒落出來。
當然,遠離皇宮的百姓們,只能看到那道猙獰恐怖的口子,然後有什么東西被倒了出來,其余的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然,這一幕,已經足夠造成轟動,令天都百姓人人色變,已經是末日來臨。
一時間,天都城中陷入一片慌亂。
哪怕聖元帝國的士兵,訓練有素的維持秩序,卻收效甚微。
萬象樓。
「少主,皇宮那邊出事了!」仆人匆匆趕到韓采采所在之地,神情略微緊張。
皇宮!
韓采采的心一緊,大步走出房間,來到挑起的露台上,遠眺皇宮的天空。
當那道猙獰恐怖的口子,出現在他眼前時,他雙眸猛地一縮,狹長的雙眸中,光澤閃動。
倏地,他化為一道虛影,消失在原地,朝皇宮方向而去。
「少主——!」跟著韓采采出來的仆人,呼喚聲還未落下,眼前就已經失去了韓采采的蹤跡。
就在他以為自家少主走遠的時候,韓采采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腦海之中,嚇了他一跳。
「吩咐下去,萬象樓所有人不允許輕舉妄動。」
仆人臉色一變,忙單膝跪地,表情凝重的回了一聲,「是!」也不管,這個回答,韓采采能不能聽得見。
皇宮中的異變,讓天都四大家族的府邸之中,都出現了混亂。
原因無他,因為他們的家主此刻都在皇宮之中。
如今,皇宮中發生誰也找不出原因的詭異情況,誰知道他們的家主有事沒事?
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除藍家外的三大家族,都施展修為,以最快的速度朝皇宮趕去。在外城的百姓看來,仿佛看到了一道道各種光澤的流星,不斷的朝皇宮所在涌入。
而藍家,被皇甫皇室的家臣,還有聖元帝國的軍隊重重包圍。在第一時間,並未作出動作。
倒是圍住藍家的幾個皇室供奉,在看到皇宮的突變時,都臉色一變,心中擔憂起來。
「要不要回去看看?」六供奉問道。
其他幾位供奉,有些遲疑,都把眼神移向了看似平靜,宛如一潭死水的藍家。
他們都很想看看皇宮那邊發生了什么事,畢竟保護皇甫家族不滅,才是他們最大的責任。可是,他們是受了皇甫昊天的命令,在這里守住藍家,不允許任何人離開。
若是他們私自離開,藍家這邊發生什么變故的話,那該怎么辦?
「幾位。」
就在他們猶豫之時,藍家老祖的聲音突然如天雷滾滾般傳來。
他的聲音,毫無掩飾,直接響徹在整個藍家頂上。
就連癱坐在房中的藍家主,也都怔怔的抬起了頭。
藍家老祖突然發話,皇甫皇室的六位供奉,也都詫異了一下。
六人目目相對,最後大供奉站了出來,「何事?」若是平常,幾個靈動期的老怪相見,自然要相互客套尊敬一番。
但是,如今既然已經斷定了藍家的險惡用心,他們也就無需再對藍家的人太過客氣。
就算,說話的人,是藍家修為最高深,幾乎已經達到靈動期巔峰的藍家老祖。
皇室供奉的不客氣,藍家老祖倒也沒有說什么。只是不悅的哼了一聲,才道:「皇宮那邊顯然是發生了什么事,你們好奇,老夫也十分好奇。既如此,不如我們同去看看?」
「哼,你莫不是想用調虎離山之計,以你一人把我們誑走,然後好讓你這些後輩們逃出?」三供奉不屑的道。
「大膽!老夫成名之時,你尚不知在何處。此刻,有何資格來與老夫對話?退下!」最後兩個字中,夾雜了滾滾勁浪,直接朝著三供奉撲來。
靈動期巔峰的勁浪,又豈是簡單的?
怎么說吧,十個靈動期初期,都不是一個靈動期巔峰的對手。
三供奉如今不過是靈動期中期的樣子,直面受到藍家老祖的勁浪攻擊,當下就雙眸一縮,臉色大變。
就在勁浪要沖擊到三供奉時,他前面身影一閃,大供奉擋在了他前面,抬手一揮,春風化雨的把藍家老祖的勁浪消弭於無形。
三供奉站在大供奉身後,偷偷出了口氣,不敢再多言。
大供奉神色平靜的看向藍家,對藍家老祖道:「既然你如此說,老夫就陪你走一趟。」
「大哥!」
「大哥不可!」
其余幾個供奉紛紛勸說。
六供奉對大供奉道:「藍家向來狡詐,大哥不可冒險。」
大供奉卻擺擺手,對幾位供奉低聲道:「皇宮那邊出了事,我必須要回去看看。我與那藍老怪的修為相當,只要小心提防,就算他真的想要殺我,也不是易事。你們五個留在這里,防止藍家的人潛逃。」
見大供奉心意已決,剩下的幾位供奉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能默默點頭。
「怎么,商量好了么?」藍家老祖譏諷的聲音傳來。
這句話,讓幾位供奉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大供奉仰頭道:「走吧。」
他話音一落,藍家的宅院深處,突然躍出一道人影,那人影消瘦,老態龍鍾,卻有著一雙無比精明的眼睛,眼眸深處還藏著一絲戾氣。
他臉上帶著一種不屑的笑容,令人看得極為不舒服。
他,就是藍家的老祖。藍緋月的曾祖父!
藍家老祖一出現,大供奉也向前踏出一步,接著,兩人就同時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到了皇宮外圍。
一步千里,這種縮地成寸的能力,只有實力到達靈動期巔峰的人才能擁有。
兩人同時現身時,彼此看過去的眼神里,都有著激烈的戰意。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在臨川已經難逢敵手。而他們又有著各自的原因不能離開臨川,離開家族,所以都會產生一種高手寂寞的感覺。
難得遇到實力相當的人,想要一較高下也是正常的。
若不是此刻情況不允許,說不定兩人就在一照面時,對上了!
「大供奉多年不見,看來修為大增。改日,藍某可要好好討教一番!」藍家老祖獰笑了一下,道。
大供奉依舊神色淡淡,氣勢不弱與人的答道:「樂意奉陪。」
兩人暗中較量了一番,才同時又踏出一步,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皇宮禁地內,作為事件第一目擊的人群,皇甫昊天等已經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他們誰也沒想到,禁地上空原本是試煉空間通道的位子,突然被撕裂了一個猙獰口子,里面混亂凌厲的風旋肆虐著空間,推得他們不敢靠近。
緊接著,就看到一個個人不但的從那道口子中掉落出來。
被『吐出』的人,一個個頭暈目眩,連站都站不穩,只能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
顯然,突然被『丟出來』的過程並不好受。
本就在禁地中的人們,皇甫煥最先反應過來,指著其中一人喊道:「太史高!」
他一聲驚呼,讓皇甫昊天立即回過神。
他定眼一瞧,這些被向倒豆子一樣倒出來的人,不就是藍家的人,還有煉鑄塔、萬獸宗的人么?
當然,其中還有三等國的那些人,卻被他忽略了。
終於等到這群讓他恨得牙癢癢的人出現,皇甫昊天厲聲喊道:「來人,把這些亂臣賊子統統給朕拿下!」
他一聲令下,早就守候在旁的皇宮御林軍,立即拔出兵刃,將藍家的、萬獸宗的、煉鑄塔的人全部圍住。
而那些落下來的龍牙衛,*星、鳳於飛等人,卻沒有人去管。
猙獰大口中,落出的人越來越少。
沈家主看到自己的兒子,一身血污的從中掉出來時,失聲大喊了一聲:「小三兒!」接著,他飛身一躍,進入半空接住沈碧城墜落的身體,將他帶回了自己家族所在之地,並取出隨身攜帶的丹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全數倒入了沈碧城的嘴中。
這時,韓采采已經感到。
他如炮彈般墜落在禁地,卻只是讓皇甫昊天和皇甫煥抬眸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會。
韓采采剛到,其他三大家族的人也來了。
其中就有著去而復返的景天、花琴心等人。
二等國那些出來的人,本就沒有離開皇宮,異象發生之時,他們反倒是最早到這里的。薛瓊也在禹國的隊伍里。
他沒有參加臨川會,僅僅只是作為領隊使者而來。
但也從其他禹國的參賽者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之前還在替慕輕歌惋惜,卻不想居然出現了轉機?
禁地這里,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
就在沈碧城被『吐出來』後,巨大猙獰的口,又落下一個人。
當這個人出現時,皇甫煥雙眸一縮,沒有多想的就沖了上去,穩穩接住那道妖嬈身軀。
姜璃氣息虛弱,眼中卻帶著震驚。
當被皇甫煥抱住的時候,她一愣,泛著金色的雙眸立即染上一層薄怒,瞪著他吼道:「混蛋!你敢占本女皇便宜!」
皇甫煥苦笑著不松手,「女皇,若我此刻松手,你會摔疼的。」他眼中很是欣喜,欣喜姜璃沒事,還有力氣與他爭吵。
姜璃嘴角隱隱一抽,傲嬌的哼了他一聲,不再說話。
她現在靈力枯竭,真的不想在被摔傷了。
唉,抱就抱吧!
姜璃的沉默,讓皇甫煥大為激動。好在,他一向不會將喜怒形於色,所以旁人也看不出什么不對勁來。
唯有皇甫昊天,他了解自己的兒子,才會有些疑惑。
然,此刻的情況,卻不允許他追問,所以他只是將心中疑惑按耐住,沒有多說什么。
「你沒事吧?」
「慕輕歌呢?」
姜璃雙腳一落地,耳邊就同時響起了皇甫煥關心的詢問,還有韓采采緊張的追問。
一個是關心她,一個則是為了慕輕歌。
被韓采采提醒,皇甫煥才想起來,還有一位最為關鍵的人物還未出現,頓時心中一緊,忙改口問道:「姜女皇,慕小爵爺呢?他可曾受傷?」
姜璃眉心微蹙,抬眸看向韓采采。
以韓采采萬象樓的情報能力,知道她與慕輕歌親近並不難。她皺眉,只是在替他感到惋惜。
可惜啊!這位萬象樓的少主,即便再如何出眾,對慕輕歌再如何,終歸晚了一步。
「她?」姜璃絕美冶艷的五官泛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沒有回答兩人的問題,只是抬眸看向了天空中那張猙獰巨口。
……
被強行撕開的空間入口,布滿了肆虐凌厲的空間風旋,撕扯著空間,扭曲著空間的通道。
而在試煉空間內,神遺之地上空。
兩道人影卻緊緊相依,墨發交織,一紅一白呼應得令人驚艷,令人震撼。
通道中肆虐的風,影響到了神遺之地。
衣袂被吹得獵獵作響,發絲也猙獰狂舞。
慕輕歌的臉,被某人緊緊按住,貼在他寬厚溫暖的胸口,感受著來自他身上的異香還有溫度。
那些溫度,似乎在她體外形成了一個保護膜,幫她阻擋著外界的一切風雨。
藏於暗中的孤崖和孤夜,默默對視一眼,自動消失在原地。
他們可不想事後被殺人滅口。他們還是做些有意義的事,嗯,比如去外面看看,那些敢打他們女主子主意的人!
孤崖和孤夜的離去,並未影響到相擁的兩人。
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驅散了慕輕歌身上冷冽的氣息。
她乖乖的待在男人的懷中,嗅著那些令她安心的氣味。雙手,不自覺的環住了精壯的蜂腰,感受著他肌肉的強度。
兩人緩緩降落,終於踩在了神遺之地的廢墟石塊上。
被踩著滑落的石塊,發出輕微的聲音,驚醒了慕輕歌。她從溫暖得讓她有些貪戀的懷中抬起頭,看向司陌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臉龐,有些詫異的問:「你事情辦完了?」
這句話,讓司陌珀色的眸色一暗,真是恨不得狠狠抽一下這個壞丫頭的屁股。發生了怎么大的事,她最關心的居然是他的事辦完了沒?
難道,她都不會向自己哭訴自己被欺負了的事實么?
但,這就是慕輕歌。
就是他心悅之人!
堅強,獨立,從不會依賴任何人。哪怕,她知道只要稍稍示弱便能達成目的,她也不會如此選擇。
珀色的眼眸中,寫滿了心疼。
司陌緊綳的線條,讓慕輕歌敏感的皺了皺眉:「你在生氣?可是為什……唔……」
還未說出的話,被男人霸道強勢的堵了回去。
慕輕歌睜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老妖怪強吻了!?
雙唇,被蹂躪得有些發疼。
男人的吻技……
唔,就算她沒有什么經驗,但憑借一個女人的感覺,這吻技實在是太爛了!而且,給她的感覺更多是在報復。
可是,司陌在報復著什么?
嘶!
正在胡思亂想,完全不專心的慕輕歌突然被唇上傳來的刺痛拉回神。
當她對上男人充滿威脅的眼神時,她似乎有些懂了。
唔,這個男人好像在責怪她沒有專心的享受他的獻吻?
「……」慕輕歌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亂。
怎么打著打著,就從打斗戲,變成了柔情戲?
司陌的吻,漸漸變得平緩起來。沒有了之前的粗暴和肆虐。他轉輾反側的親吻著這張令他朝思暮想的柔潤紅唇,那種小心翼翼的品嘗,舌尖溫熱的濕度和輕舔,讓慕輕歌渾身發麻。
一種熱流,從她丹田升起,迅速擴散到四肢百骸,讓她渾身產生了陌生的燥熱。
慕輕歌的清透眼眸,出現了一絲迷離之色。
『好香!』她從來不知道,男人的味道也可以那么令人舒服。司陌的吻,並未讓她覺得反感排斥,反而讓她有一種想要深陷其中的感受。
漸漸的,慕輕歌的雙眸閉了起來,長而翹的睫毛隱隱顫動。
她的雙手,從司陌的腰上換到了脖子。她雙手拉著他的脖子,逼著他將頭低得更低,而她卻不自覺的踮起雙腳,讓自己更貼近男人。
這一吻,讓兩人都忘卻了初衷。
一種深陷*的迷香,漸漸在兩人身上蔓延。
當他們的呼吸變得急促時,司陌卻突然抽身,放開了她被吻得發紅發腫的唇,將她提起來,摟在懷中。
那種緊迫的感覺,讓慕輕歌覺得自己的身體幾乎要融化在男人的擁抱之中。
她看不到,司陌緊閉雙眼隱忍的樣子。
只是奇怪男人的舉動。
許久,司陌的氣息平緩許多後,她才聽到男人在她耳邊低吟了一句:「小歌兒,你嚇壞我了。」
慕輕歌一愣,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