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爺的風采凡人豈能駕馭?(1 / 2)

「慕公子。」站在樓梯上的優雅少婦,突然開口,卻一叫就叫出了慕輕歌的姓氏。

慕輕歌和白矖轉眸望去,兩人都有些詫異。

畢竟這里不是臨川界,而是中古界,有誰能認識慕輕歌?

慕輕歌望過去時,那少婦也在打量她。見她眉宇間的風景絕色,五官俊美無雙,雌雄莫辯,果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真絕色。

紫裙少婦眼中浮現出一抹驚艷。

而慕輕歌也好奇的看著這體態高挑,容貌秀美精致的少婦。她的容貌就不多說了,畢竟慕輕歌也是見慣了美女的人,只是那氣質絕非是一般人能擁有。

紫裙少婦收斂眸中驚艷之色,微微笑道:「主子說了有故人來訪,令奴家下樓來迎慕公子上去。」說罷,她微微頜首垂眸,側身讓開了樓梯的通道。

故人?

慕輕歌眉梢輕挑。

能在萬象樓中,稱為主人,還是她故人的,除了韓采采那個妖孽之外,她想不出還有誰。

『韓采采那廝居然也回到中古界了?』慕輕歌在心中暗道。她用的是『回』而不是『來』,是因為,她早就知道韓采采出於中古界,只是因為某些原因,而去了臨川界。

中古界,是韓采采必回之地。只是想不到,他居然在她到達時,就到了。

慕輕歌心中了然,與白矖向樓梯走過去,臨走時,眼神又從桑家所致的那些兵器上掃過一眼。

見識了桑家的兵器,再想想之前樓下所見那些,真的可以用破銅爛鐵來形容。

這並非她故意抬高母親的家族,而是是否擁有煉器師血脈打造出來的兵器,真的有著天差地別。否則,這桑家的兵器也不會出現在萬象樓的第六層了。

上了樓梯,紫裙少婦卻突然抬起手,擋住了白矖。

在白矖看向她時,她溫潤笑道:「主人只見慕公子一人,姑娘請在此稍等。」

白矖眸光一沉,凶光乍現。

「白矖。」慕輕歌轉眸安撫,「在這里等我。」

慕輕歌開口,白矖眼中的火苗瞬間熄滅。她警告的眼神瞪了紫裙少婦一眼,便退了下去。之前陪著她們上樓的咨客忙帶著她到六層中的偏廳休息等待。

白矖離開,紫裙少婦才收起手,讓慕輕歌上去。

「慕公子,請。」紫裙少婦帶著慕輕歌上了萬象樓的第七層。

第七層中,並沒有貨架,也沒有羅列商品。布置得就如同富貴人家的廳堂一樣。在牆上,依然掛著那張標志性的的字畫——『無所不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要給錢』的至理名言。

熟悉的筆跡,讓慕輕歌會心一笑。

「慕公子請稍等。」紫裙少婦對慕輕歌道。

只是,未等慕輕歌開口,一道慵懶而熟悉的聲音,就傳入慕輕歌耳中。「月娘,你先退下吧。」

紫裙少婦身子一怔,便恭敬俯身,順從的道:「是,主子。」說完,她向慕輕歌頜了頜首,便退了下去。

她並未走遠,而是下了樓,守在了通往七層的樓梯入口。

六層里就已經沒有什么客人,七層更是寂靜一片。

「韓采采,真是沒想到,到了中古界都還能遇上你。」慕輕歌似笑非笑的說著,獨自走到了一張椅子上坐下。

她十分隨意,絲毫沒有初到陌生環境中的樣子。

她一坐下,垂落在廳中的帷幕,就被『狂風』掀開,露出了後面的景象。

慕輕歌轉眸望去,只見一妖孽如花的男子,橫卧在榻上,長發垂落,雙眸狹長,五官絕美妖冶。身上披著寬松的大花袍子,衣襟微敞,露出了精致的鎖骨還有胸線。

即便是在中古界,韓采采還是一樣的騷包!

橫卧睡榻的妖孽男子,狹長的眼眸盯著慕輕歌,帶著一絲怒氣。

只是,慕輕歌卻不明白,他這怒意到底從何而來?

下一秒,慕輕歌就感到眼前一花,一股強風撲向自己。她眼眸倏地一縮,正要退開,就發現自己被壓制在了椅子上,雙手被擒住,韓采采那張妖孽的臉,也出現在自己眼前,只有咫尺距離。

慕輕歌眉頭輕蹙,腳下立即朝韓采采的小腹踢去。

韓采采松開一手,側身避開她毫不留情的一腳,卻也拉著她離開了椅子,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弧。

韓采采用力一拉,慕輕歌的身子便向他懷中撲去。

這讓慕輕歌眸光一厲,被韓采采握住的手腕上凝出一股雪色火焰。

「白骨妖焰!」手掌上的灼熱感,讓韓采采眸光凝在了他握住的慕輕歌手腕之上。而此時,慕輕歌在空中扭身,一腳重重踢在了韓采采的胸口,將他逼退兩步,也讓她落在了地面上,沒有落入他懷中。

兩人對峙而立,雙手相連之處,白色火焰不斷燃燒,韓采采的掌心已經皮開肉綻,散發出一股焦糊味。

「撒手。」慕輕歌神情冷峭的看著韓采采,出聲警告。

她本以為這是一次故友重逢,卻沒想到韓采采居然敢如此大膽,想要占她便宜。她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么?

「撒手?憑什么?慕輕歌你這個騙子!」韓采采聲音透著冰渣般的冷厲,恨恨的道。

慕輕歌一愣,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她什么時候騙過韓采采了?!

沒做過的事,她表示自己絕不背鍋!

慕輕歌眸子一眯,聲音漸冷:「若不想從此少了一只手,就立即松開。」

「我不放!有種你就繼續燒!」可是,韓采采此刻卻固執得如同小孩,不僅沒有松開,反而緊攥了幾分。

慕輕歌皺眉:「韓采采,你發什么瘋?」

「瘋?更瘋狂的事你還沒見過。」韓采采說完,另一只手就朝慕輕歌抓來。

慕輕歌眸光一凝,右手一晃,玲瓏槍握在手中,直接朝著韓采采伸來的爪子刺過去。可是,韓采采卻不避不讓,無視慕輕歌的玲瓏槍,繼續向她抓來。

噗嗤——!

玲瓏槍尖刺穿了韓采采的掌心,也成功的阻止了他的瘋狂,將他的手控制不動。血液順著傷口和槍尖滴落,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化為一灘。

「韓采采!」慕輕歌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幾分火氣。

她認可韓采采這個人,並不代表他可以無理取鬧!

韓采采卻只是凝著她,狹長的雙眸中,泛起苦澀。慵懶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痛苦:「你連碰,都不願讓我碰一下。是為了他么?」

慕輕歌心中一怔,她在韓采采的注視下,似乎猜到了幾分他的反常。

只是,她卻不敢相信。

韓采采喜歡她?!

慕輕歌一時間思緒繁雜。

韓采采喜歡她,姜璃早就提醒過的。只是,她一直沒當真。也覺得,她和韓采采之間,可以是勢均力敵的對手,是朋友,是知己,卻不可能成為戀人。

因為,她對他,少了那份心動!

更何況,她如今已經認定了司陌,又怎么還會與其他男人糾纏不清?

慕輕歌收回手腕上的白骨妖焰,停止了繼續燃燒韓采采的手。右手拔出玲瓏槍,玲瓏槍重新化為指套,戴在她右手食指之上,上面沾著的一滴血液,被她輕輕一甩,便落在了地面上。

韓采采依然懸著的手掌中,留下一個深深的血洞。

「你應該知道,我並不喜歡身體被碰觸。」慕輕歌沉聲道。

「那為什么他就可以?」韓采采不甘心的向她吼道。

慕輕歌抬眸看向他,眸光清透如泉,那種冰冽瞬間澆滅了韓采采燃燒理智的火焰。募然,他松開了握住慕輕歌手腕的手。

此時,他的掌中已經血肉翻起,焦黑一片。

若不是他本身就具有火系血脈,此刻他的手早就已經被燒成灰燼,怎么會只傷了皮肉?

慕輕歌收回自己手腕,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韓采采的皮肉。她取出錦帕,低頭仔細擦拭,對韓采采道:「先去處理自己的傷勢,等你徹底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韓采采緊抿著唇,看著慕輕歌那樣子,終於轉身離去。

等他再出來時,他的雙手已經完好如初,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對此,慕輕歌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以韓采采在萬象樓中的地位,怎么會沒有一點治療外傷,活肌美膚的『金瘡葯』?

他出來時,慕輕歌重新坐在了之前的那張椅子上。韓采采沒有再靠近她,而是坐在了她的對面。

「你明明是女子,為何你不承認!」韓采采發出內心咆哮般的質問。他試探過,懷疑過,可是她卻隱瞞得太好。

誰又能猜到,秦國世襲的小爵爺,是一個大謊話?!

若他早就知道真相,他一定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不讓任何男人有機會靠近,奪走她!

「是女子,還是男子又有什么區別?」慕輕歌攤手道。

「當然有區別!如果早知道你是女子,他還會有機會么?」韓采采恨聲的道。

慕輕歌嘆息一聲,她看向韓采采,對他道:「就算沒有他,我和你之間也沒有可能。」

「為什么?」這句話,徹底的傷了韓采采的心,讓他夾著痛苦的問。

情感的問題,慕輕歌不想與任何人討論。

但是韓采采的樣子,卻讓她今日破例。

「若能說出理由,又怎么能稱之為情?你若一定要個答案,我只能告訴你,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慕輕歌道。

韓采采冷冷一笑,盯著慕輕歌,久久不語。

「慕輕歌,我算是栽在你手中了。你卻告訴我,你沒有感覺?那我怎么辦?」

慕輕歌皺眉,有些不耐的回答:「難道所有對我有感覺的人,我都需要回應?」若真是那樣,那她首先要回應的就是秦亦瑤,相對於韓采采,她欠秦亦瑤的更多。

韓采采僵住,慕輕歌的問題,讓他無法回答。

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還未行動,就輸得徹底。臨川界那一場盛大的求婚,他看到了,卻只覺得刺眼挖心。

慕輕歌平息心中怒意,對韓采采道:「韓采采,我當你是知交朋友。我希望,你不要破壞了這種關系。如果你繼續糾結在一些根本不可能的事中,恐怕我們只能為敵了。」

「你怕我對他做什么,或是對你做什么?」韓采采戲謔的笑了起來。

慕輕歌直言道:「是!怕你像瘋狗一樣亂咬人。我的時間有限,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實在沒工夫跟你糾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你還真是冷血無情。不管怎么樣,我對你的感情你接不接受,但至少是真摯的。你卻嗤之以鼻。」韓采采譏諷的道。

慕輕歌卻毫不在意的道:「明明對你無情,卻要假裝感動,那才是真正的殘忍冷血。」雖然,她對感情的事很遲鈍,但是卻不代表她不懂得什么叫做果斷絕決。

感情的事,最麻煩。

為了避免衍生一些亂七八糟的事,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說清楚,干干脆脆的斬清楚關系。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亂發好人卡,維護自己的聖母形象,誰都不想得罪,可不是她的作風。

「你就不能說句安慰我的話么?」韓采采咬牙切齒的道。

慕輕歌眉梢輕挑,戲謔笑道:「你還需要安慰么?韓采采可是最不屑安慰和同情的了。那些虛偽的話,我可說不出口。」

「該死的女人!」韓采采氣得牙癢癢。慕輕歌說話,總是那么氣人!

慕輕歌理了理自己衣襟,對韓采采道:「我現在是慕公子。」

「又打算繼續裝男人?」韓采采譏笑。

慕輕歌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至少這樣能避免像你這樣的麻煩。」

咔嚓——!

韓采采掌下的邊桌碎裂,散落一地。

突然,他詭異一笑,對慕輕歌道:「如今我可是銀境一層了,你不是我的對手。若真是激怒了我,我會將你關起來,永遠也不能離開我身邊。」

銀境一層!

慕輕歌雙眸微縮。心中震驚:『韓采采居然修煉這么快!』

似乎是感受到了慕輕歌心中的震驚,韓采采冷笑解釋:「不用懷疑。我回來這里,通過了第二次的家族洗禮,實力自然大漲。若非如此,我如今又怎能坐在這與你說話?說不得,你見到我時,也只能在我墳頭上倒一杯酒了。」

韓采采的話,讓慕輕歌眸光閃動。

雖然他說得輕巧,但是慕輕歌能猜到她必定是經歷了一些磨難,才能重回家族,並且掌控了萬象樓。

她不知道如今韓采采在韓家是什么地位,也不知道他還要面臨著什么。只能道:「若有需要幫忙,盡管開口。」

對於他口中所說的什么『將她關起來』,慕輕歌根本就不在意。

因為,她知道韓采采不屑這么做。

何況,真有那么一天,誰打死誰還不一定呢。

「我該感動么?」韓采采對慕輕歌的承諾笑得有幾分揶揄。不是不相信慕輕歌的實力,而是被她說出這樣一句話給鎮住了。

慕輕歌頜首:「你要對我感恩戴德,我不反對。」

韓采采冷哼一聲,傲嬌的將視線移開。嘴里冷冷吐出兩個字,「做夢。」

少頃,他將視線重新移回來,看著慕輕歌道:「雖然你今天說的話,讓我很想掐死你。但是,我告訴你,我不會就這么放棄的。如果你發現他不適合你,我的懷抱隨時迎接你回來。還有,若是有機會讓我與他一爭,我也絕不會錯過。」

慕輕歌無奈攤手:「你又何必呢?這是浪費時間。」

韓采采靠著椅背,慵懶的道:「你可以選擇拒絕,我也可以選擇堅持。」

「……」慕輕歌無語凝噎。

碰上固執的韓采采,她還能說什么?

總之,該說的她都說了,剩下的事,她也無法控制。

無奈的慕輕歌,只能說了一句,「你不會有那個機會。」

無論是她是否會厭倦司陌,又無論什么公平競爭的機會,都不會存在。她是一個死心眼的人,認定了就不會改,只會一條道走到黑。

除非,司陌先讓她失望,先背叛她。可是,司陌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