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火火隱藏在暗處,目睹了韓采采帶著慕輕歌而去。心中不禁火起,『韓采采你還真是什么都要跟我爭!這少主的身份也就罷了,反正我也不稀罕。但如今又來跟我爭美人?』
一直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韓火火才不甘心的下了山,但心中被挑起的邪火,卻怎樣也無法壓抑。
韓采采帶著慕輕歌在院中走了一會,來到一個一片山石旁,在山石中,隱藏著一道厚實的門。
此時,門已經被打開,正巧有兩名奴婢端著空的托盤從里面走出來。
見到韓采采,便彎了彎膝蓋,垂眸恭敬的道:「少主。」
韓采采對那二人道:「都布置得如何?」
「已經按照少主的吩咐,布置妥當。」其中一名婢女回答。
韓采采這才點了點頭,拂袖讓她們離開,轉眸對慕輕歌道:「請。」
慕輕歌跟著他走進了門中,又通過一條狹窄的暗道,下了好幾層台階,才進入了酒窖之中。這個酒窖與蘭烏城中萬象樓的酒窖相比,顯得要小很多。
但是,在四周的架子上,還是擺滿了各種酒壇。
在中間空出的高台上,已經鋪上了一張干凈的錦緞,上面綉著繁花似錦,十分具有韓采采的特色。
在錦緞上,擺放著一張矮幾。矮幾上也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佳餚,葷素搭配,看上去十分誘人。
酒窖四周,懸掛著大大小小的夜明珠,那清冷的光華把酒窖里照得通亮,倒是有幾分星輝的味道。
慕輕歌掃了一眼,看得出韓采采是把這里精心布置了一番。
「這個酒窖是我的私藏,其中不止有中古界各洲的美酒,也還有一些是我從臨川帶來的。」韓采采對慕輕歌道。
「臨川的酒。」慕輕歌心中一動,露出笑容,「看來,今日我還真是不虛此行。」
她向盛放酒壇的架子走去,慢慢走過,最終停留在一處。
「月露釀。」慕輕歌將那壇子拿起來,視線落在壇身上的那三個字上,清透的眼眸中,泛起一絲懷念。
韓采采走過來,站在她身後緩緩的道:「不錯,就是秦國的月露釀。」
慕輕歌嘴角輕揚,點頭道:「倒是有兩年多沒有嘗過了。」看到韓采采的私人酒窖,她心中就泛起懊惱之色。為什么她走過這么多地方,就從未想過帶些酒在自己空間里呢?
慕輕歌淺淺一笑,在心中腹誹:『說到底,自己始終不是愛酒之人。喜歡喝酒,也不過是解酒抒發一些不能人言的情懷罷了。』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酒壇,慕輕歌看向韓采采笑道:「就從它開始如何?」
這樣的笑容,韓采采許久不曾在慕輕歌臉上見過,不由得一痴。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微笑點頭。
裝作沒有看到韓采采的那一絲失神,慕輕歌拿著月露釀走到了矮幾旁。
有些事,若是戳破了,今晚這酒也就喝不下去了。
兩人相對而坐,棄了椅子不用,改用蒲團,倒是要更加隨性幾分。
慕輕歌大咧咧的坐下,一拳就打碎了酒壇上的封土,扯掉了壇口的紅布。頓時,一股酒香彌漫開來,瞬間就充斥了整個酒窖。
「好香!好酒!」慕輕歌深深嗅了一口,贊不絕口。
接著,她在面前的兩只大碗中,將晶瑩的酒水倒出。然後把其中一碗遞給韓采采。
韓采采接過,正想與她碰杯,她卻自個端起酒碗,先飲了起來。
無奈,韓采采只好將手收回來,「你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將碗中的美酒飲盡,慕輕歌帶著一絲回味的道:「何必那些虛偽客套?隨意一些,你我都自在。」
一句話,說得韓采采啞口無言。
他也喝下自己碗中的酒。
見慕輕歌又添了一碗,他笑道:「我去你的落星城,你還尚未如此招待我,今日你倒是賺了。」
慕輕歌笑道:「我可沒有韓少主的這般私藏。」
酒,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
半壇月露釀下肚,兩人之前的一些隔閡似乎漸漸消失,又恢復到了以前那般的相處。
「一直沒有機會問你,兩年前你重塑玲瓏槍,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這個問題,一直藏在韓采采心中,直到今天他才有機會問出。
慕輕歌放下手中的酒碗,嘴角噙著的笑容微微收斂。「沒什么,只是經歷了一場大戰而已。」
韓采采蹙眉,「能被你如此形容的,想必其過程十分驚險,而且危機重重。」
慕輕歌沒有接話,只是重新端起酒碗,將碗中的酒一飲而入。
「他……在你身邊么?」明知道這個問題不該問,但韓采采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