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清雅女子,竟然是那位把自己打扮成花孔雀,非要自己叫她『姐姐』的天仙樓老鴇子?
慕輕歌愣了,實在是難以將兩者的形象聯系在一起。
若不是童騰的話,還有她的聲音……
慕輕歌苦笑搖頭,對她道:「好好一個姑娘,為何把自己裝扮成那般樣子。」虧她之前還覺得童騰重口味。
後來才發現,童騰與這個蘇茗之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而且蘇茗也不丑。
蘇茗嘆了口氣,也不忸怩,走到房中坐下,對慕輕歌道:「弟弟,你以為姐姐想要這般么?在這神陸之中,凡人的生活可是不易。那天晚上你也看到了,若是神人來惹事,把我們都打殺了,也不會有人說上一句半句,這就是神人和凡人的地位差距。我這天仙樓,就是為了照顧那些可憐的女子,她們可都是自願的,我可從不逼迫。至於我嘛,把自己打扮成那樣,也是為了避免麻煩。唉,總之,都是一言難盡。」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蘇茗的生活,慕輕歌也不想過多的打擾。
「走吧,我帶你去天涯海角閣。」蘇茗站起來,對慕輕歌道。
「我也要去!」童騰緊接著道。
「你去湊什么熱鬧?」蘇茗瞪著他道。
童騰嬉笑起來,「小茗茗,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可是剛剛認了老大,老大要去哪,我自然要去哪!」
「你要走?」蘇茗詫異的道。
見童騰毫不猶豫的點頭,蘇茗的眼神頓時變得復雜起來。
她咬了咬唇,垂下的眼眸中,有些黯然。「也罷,你終究不屬於這里,早晚都會離開。」
「喂,小茗茗,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童騰湊近問道。
蘇茗卻猛地抬頭,雙手將他推開,鄙視的道:「滾滾滾!有多遠滾多遠,我煩死了,還舍不得!留著你在這里,也是浪費米糧!」
「話別說那么難聽好不好?我這一年多的時間,也沒有白吃白喝。」童騰大聲的爭辯。
可是,蘇茗顯然不想再與他說話,轉身看向慕輕歌,留給童騰一個背影。「你還要不要去天涯海角閣?」
「自然是要去的。」慕輕歌點頭道。
「跟我來。」蘇茗說完,轉身朝門外走去。
慕輕歌緊跟上去,童騰也跟上。
他們二人出了門,就看到蘇茗從天仙樓姑娘手中,接過了兩壇酒,提在手里。剩下的那些,她轉眸看向跟在她身後的二人,沒好氣的道:「剩下的酒你們拿。」
慕輕歌頜首,正打算伸手去接。
可是,一只手卻快了她一步,搶先接過了剩下的四壇酒。童騰對慕輕歌笑道:「這點小事,哪里能勞煩到老大?」
蘇茗在前面冷笑,「這酒就是通行證,誰手中有酒,誰就能進入天涯海角閣。」同時,她譏諷的看了童騰一眼。
童騰臉頰肌肉一抽,無辜的看向慕輕歌。
慕輕歌好笑的身手接過其中兩壇,跟在蘇茗身後,對還站在原地的童騰道:「還愣著干什么?」
童騰反應過來,立即跟上。
……
蘇茗領著二人從天涯海角閣的後門進入。那道門,好似是專門留給蘇茗進入的。
「老酒鬼不喜歡脂粉氣,所以每次我來給他送酒,都要將自己清洗干凈。」蘇茗對慕輕歌解釋道。
慕輕歌理解的點了點頭。
進入天涯海角閣,她便聞到了一股不是那么好聞的氣息。
那是一種太久沒有收拾,汗味、腐爛味、酒味混雜在一起,而形成的臭味。
她還好,但是走在她身後的童騰卻忍不住抬手用衣袖捂住自己的鼻,嘟囔著說了一句,「好臭啊!」
慕輕歌緩緩搖頭,對她來說,臭不臭不重要,重要的是,趕緊給她登記,她好離開這里。
天涯海角閣,真的就是一間閣樓。
但是,慕輕歌一進入,便感受到了其中的陣法禁制氣息。
閣中,光線很差,蘇茗倒是十分熟悉,走到窗戶邊,將緊閉的窗子推開,讓光線灑進來。有了新鮮空氣的灌入,也吹淡了些房中難聞的氣味。
「老酒鬼,你醒了么?」蘇茗返回房間,走到一堆橫七豎八的空酒壇旁,蹲在了一道黑影身邊。
慕輕歌和童騰都站在原地,沒有靠近。
「這次居然醉了那么多天?」等了一會,慕輕歌就聽到蘇茗嘀咕了一句。
不一會,他們就聽到腳步聲,蘇茗返回,攤手無奈的道:「本以為他會醒,但剛才我試過了,還醉得厲害。看來你們的事,是暫時辦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