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之間，只能活一個。」

天麓者的話，令慕輕歌的眸光微微一縮。

突然，她咧唇笑了起來。

天麓者看向她，沒有言語。

笑罷，她語氣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淡定的道：「天麓者來找我，原來就是想告訴我這件事么？」

天麓者不語。

她繼續道：「我和慕天蔭之間，在他第一次想要殺我的時候，就已經注定只能活一個了。而且，我很肯定，死的那個人是他。」

「你倒是很有信心。」天麓者看著她道。

慕輕歌勾起唇角，「不是有信心，只是因為我不想死。既然我不想死，那么死的人就只能是他了。」

天麓者凝著她，久久才道：「你果然不錯。能從下界，一步一步，走到這里。即便面對我時，也沒有表現出一點的慌亂，你很不錯。」

慕輕歌眼眸中透著戲虐。

她無法認同天麓者的想法。為什么自己要在他面前低人一頭？她一步一步走到這里，需要的不是別人的肯定，更不是為了別人的稱贊。她只是為了自己心中的目標而不斷的堅持，不斷的奮斗。

這一路上，有人恨她入骨，有人詆毀誹謗，有人暗中算計，也有人明著殺她。但同樣的，也有人願意將姓名交付與她，有人甘心為了她喪命九泉。

她把這些，都當做是一種磨礪，她的意志從未變過。

所以，天麓者如今當著她的面，說出這樣的話，是想要讓她欣喜若狂，覺得自己被認可了么？

呵，搞笑！

『我慕輕歌如何，何時需要別人來評說？』慕輕歌在心中狂狷的道。

「他，在你身邊吧。可否讓我們見一面。」天麓者突然道。

他？

指的是誰……

慕輕歌直視天麓者，沒有半點心虛，也沒有絲毫怯意。哪怕此刻，她渾身無法動彈，也沒有弱了氣勢。

『少主，讓我出來吧。』大祭司的聲音，在慕輕歌腦海中響起。

這讓慕輕歌明白，天麓者說的『他』，指的是何人。

眸光變幻了一下，慕輕歌身邊，空間之力浮動，一個人影，突兀出現在她身邊。他一出現，便抬手一揮。

頓時，禁錮得慕輕歌和銀塵動彈不得的力量瓦解，他們恢復了行動的能力。

一能動，銀塵立即走到慕輕歌身邊，血眸警惕戒備的盯著天麓者。而神魔傀也來到了慕輕歌左右。

銀塵想要動，可是卻被慕輕歌攔下。

她看向面對面站著的兩個老人，同樣都是白袍權杖，同樣都是銀發鶴顏，就連氣勢，都上下難分。

最令她意外的是，那沒想到大祭司竟然有這樣的實力，只是一揮手，就破除了天麓者的禁錮。

天麓者……

事實上，在場的兩人都是慕族的天麓者。

只是，無論是慕輕歌還是慕天蔭，他們都不知道彼此的領路人，叫什么名字。

一個，是以大祭司相稱。一個，是以老師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