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泠一趕到華隱山,連片刻也沒歇息,便馬不停蹄地去與行天會面。
「弟子參見師父。」紀南泠規規矩矩地拱手行禮,一旁的琉也跟著彎下身。
「免禮。」行天淡淡抬手,他面如冠玉,眉目俊朗,看起來不過二十余歲,卻給人一種遺世獨立,高不可攀之感。
「鮫人之事吾已聽憐央說了。」行天聲如寒泉,平靜幽深。
「師父,他便是琉……」紀南泠拉過琉,正想要趁著介紹時多說些好話,行天卻輕搖折扇示意她不必再開口。
「無須多言,為師自有判斷。」
行天的目光在人魚身上停留了一下,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僅僅是再尋常不過的一眼而已,卻讓琉有種徹底被看透了的感覺。
「是。」紀南泠清楚行天是個多么嚴格的人,琉要得到他的認可大約還需要一些時間。
「吾有事要與愛徒商談,道友請先行離開罷,門外的道童自會為汝帶路。」
「告辭。」琉頷首。
擔心琉會因為自家師父這種不甚客氣的態度而受到打擊,紀南泠悄悄捏了捏他的手。
回以紀南泠一個安撫的眼神,琉便轉身邁步向外。
雖然剛才的會面令琉有點沮喪,不過……該說真不愧是師徒倆嗎?在琉看來兩人在面對外人時那副傲然疏離的態度還真是如出一轍,只不過有所區別的是,深入了解之後就能觸到她嬌軟可愛的一面,而行天卻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凜冽清冷,除了在乎的人之外,誰都不放在眼中。
「道友,這邊走。」女道童臉上泛起紅暈,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人,而且還是一名男子。
「有勞了。」琉關上門,禮貌地向她道謝。
屋中只余師徒兩人。
行天從座上站起,緩步走到紀南泠身邊,攥起她的手腕。
果不其然,行天更清楚地感受到她體內靈力的流動和修為的增長程度非常詭異,若他沒猜錯的話,這應當是……
「酒酒,吾閉關之時,發生了何事?」他嚴厲地問道。
盡管紀南泠已經費盡心思去掩飾,但到底瞞不過行天。
「……徒兒觸犯門規,應當受罰。」饒是惑星跟著來了,紀南泠也沒打算讓他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