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真言宗不算遠的荒原,秦澤與深青色人形生物錯身而過,氣之劍在黑夜里一閃而逝。
雙方胸口各自裂開,血肉分離,溫熱的鮮血如泉噴涌。
秦澤不慌不忙的摸出兩支血葯,扎入脖頸,注射。而青師分身的傷口卻無法自愈,淡白色的劍氣持續灼燒傷口,讓牠傷上加傷。
一直以來,主宰的自愈能力像是外掛一樣讓人頭疼,但在這里,恰恰相反。
得益於血葯的存在,大家雖然都有受傷,但能得到盡快的修復,問題不大。反觀青師,已經傷痕累累,除了胸口,腹部、腿部、後背都有深深的創口。
三把氣之劍,躲的開一把,躲不開兩把。打的異常憋屈。
也就丹塵子可以欺負欺負,但也是個鬼祟的,操縱意之劍襲擊,極少與牠正面交手。
這具分身的氣息從資深極道,一路下滑到普通極道。
「一課嗖!」李羨魚大為振奮,強忍著長期施展戰神祝福後的肌肉酸疼,召喚兩個小伙伴,試圖戰決,干掉青師的這尊分身。
這樣一來,牠就損失了兩具極道分身。
勝利女神已經穿好吊帶襪,躺在床上等我臨幸了。
這時,遠處黑夜里忽然沖起一道刺目的金光,如煙花般炸開,卻寂寂無聲。金光凝成一尊雙手合十,低眉斂目的大佛。
李羨魚怔怔的看著天邊的大佛,忽然感到一股難以遏制的,錐心刺骨的恐懼與悲傷。
「元神化佛」丹塵子喃喃著,臉色倏地蒼白,眼里涌起恐懼。
「什么意思。」李佩雲沉聲道。
「元神化佛,高僧死去時,偶爾會出現這樣的異象。」丹塵子渾身顫抖,結結巴巴:「佛頭,圓寂了!」
青師分身「嘿」了一聲,轉頭就跑,不再纏斗。
佛頭隕落,任何便完成了。
繼續留下來戰斗,
這具分身肯定保不住,這幾個後起之秀太厲害了,各種所長,且都身懷極道絕學
金色大佛亮起的剎那,祖奶奶停止了對多爾袞的暴揍,她瞪大眼睛,瞳孔里映出金色的佛陀。
「怎么了!」繚繞著火焰的冰渣子側頭,問道。
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但能讓無雙戰魂失神,讓她露出悲傷神色,絕非小事,也非好事。
「佛頭死了。」祖奶奶輕聲道。
說這話的時候,她想起了一些遙遠的記憶,那年她動手搶了銀行,李無相因此被道佛協會逮捕,但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是無雙戰魂傳人,誰都不敢冒犯,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來丟去,最後丟到了兩華寺。
無雙戰魂氣勢洶洶的打上山去,想看看這個佛門領袖敢不敢對她的傳人下手。
豈料李無相在兩華寺待的樂不思蜀,腌蘿卜榨菜的招待著,一點都沒想她這個祖奶奶。
那一年,佛頭說:你這曾孫是個好料子,施主莫要誤了他,還是留在兩華寺給我當弟子吧。
佛頭很強硬。
你想提前見佛祖?她當時是這么威脅的。
貧僧的不敗金身也不是百煉的。佛頭如此回答。
就是那一年,佛頭被無雙戰魂一巴掌拍碎金身的消息傳的舉世皆知。
「哈哈哈」
一陣狂笑聲打斷了她的紛至沓來的回憶,多爾袞笑的渾身顫抖,笑的酣暢淋漓。
「無雙戰魂,萬神宮之主,佛頭已經歸西,很快就會輪到你們。我們之間的角逐才剛剛開始。」
說罷,他朝著真言宗相反的方向遁逃。
祖奶奶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真言宗方向,長嘯一聲,地面轟的坍塌,她直入雲霄,掠向真言宗。
「草薙劍」冰渣子臉色微變,火光一炸,變成一只繚繞火焰的不死鳥,振翅而去
真言宗。
「轟轟轟」李羨魚在台階上狂奔著,每一腳都踏裂石階,五分鍾不到,便從山腳奔到了山頂。
秦澤三人跟在身後,很快抵達山頂,入眼是坍塌的大殿,崩裂的青石平台,梁木、瓦片、磚石像是拆遷現場,一片狼藉。
大雄寶殿後方的崖壁坍塌了半邊,宛如泥石流後的現場。
稍一等停頓,李羨魚朝著西方趕去,三人害怕他遭遇主宰埋伏,立刻跟上。
經歷大戰後,一片狼藉的現場出現在眾人眼里,這里是和尚們歇息的禪房,此時同樣化作廢墟,且空氣中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
在漆黑寂靜的夜幕之下,在滿地殘屍碎肉的廢墟之上,佛頭低眉斂目,雙手合十。
狂奔而來的李羨魚忽然僵住,像是被雷擊了一下。
他一步步走過去,不敢走快,不敢太大聲,害怕驚擾到老和尚,可當他走近時才現,佛頭真的已經是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老和尚的皮膚呈深紫色,散出一陣陣血肉腐蝕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