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言在被砸的當下其實沒有感覺到多少疼痛。
只是在一陣頭暈目眩後,眼前的畫面像碎玻璃一般四分五裂,光亮迅速被黑暗覆蓋,明明不過j秒間的事,對於她而言卻是漫長。
最後望進眼底的,是林琅滿是驚惶的眼。
當林妙言再次睜開眼,右邊可見模模糊糊的影像,左邊卻是一p黑暗。
她心下一驚,伸出左手緩緩撫上自己的臉。
是紗布。
林妙言咽了口口水,索x右邊在最初的模糊過去後,如撥雲見日一般,眼前的影像逐漸清晰起來。
潔白的牆,刺鼻的消毒水味,她知道,自己現在是在醫院。
林妙言試圖轉動僵y的頸子,這一丁點的動靜,很快驚醒了趴在床邊的男人。
「小言──」
林妙言緩緩往右偏,待看清人後,有些遲疑的叫了聲。「哥?」
不是認不出,只是現在在她面前的林琅面se蒼白,新長的胡渣隨意的散在男人的下巴,青紫se的黑眼圈襯著泛著血絲的眼睛,看起來頗有j分滲人。
這是林妙言從未見過的樣子。
在她眼中,林琅永遠是副從容不迫,優雅又高貴的模樣,哪里像現在這樣,憔悴又邋遢。
林琅不是沒注意到mm的眼神,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只是這些和眼前的人一比之下,當真是輕如鴻mao。
「小言,你有沒有哪里不舒f?渴不渴?餓不餓?我去給你買晚餐,不,不對,你現在還不能吃太難消化的東西,媽等會兒過來,我叫她幫你捎碗粥好不好?」
面對這連珠p似的語速,林妙言cha不上話。
待男人一串話說完,好不容易停下了半秒,又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啊,我去叫醫生,他才剛剛來看過你……」
林琅轉身的動作,一頓。
蓋因林妙言拉住了他的手。
林琅轉身,終是直視了林妙言的眼。
於是林妙言清楚的看見了,那平常總是深沉著的一雙眸子里,淚光閃動,似披上了層霧氣般,朦朦朧的叫人看不真切。
林琅的聲音,也透出了哽咽。「小言,對不起。」
對不起。
他早該對她那麽說。
對不起,ai上你。
對不起,放不開你。
對不起,要你陪我墜入這在他人眼里,背德的深淵。
對不起,這一切,哪怕再次重來,我依然不後悔。
短短的五個字,卻是包含了他所有的情感。
林妙言聽在耳里,心尖顫了顫。
繼而,緩緩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