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咖啡店人滿為患,這聲音不大,但仍讓附近的客人好奇的回頭張望。
只是賀時蓮,依然沒有什麽反應。
預料之中。
「時蓮,你知道為什麽這趟出差,我拖了那麽久嗎?」
「因為公司出了事。」
「有人在背後搞鬼,我們看中的兩塊地皮,都在談合約前,被人以高於市價的價格賣出。」
賀時蓮心里閃過了一點想法。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麽?不論你回不回來,那些已經發生的事,都是不可能改變的。」
「而且,你帶著懷孕的徐憐兒去出差,並讓她在那里安胎,是不爭的事實不是嗎?」
提到徐憐兒,林揚的臉色更白了。
而賀時蓮那淡漠中夾雜著理所當然的眼神,刺激的他目色猩紅,表情有瞬間的扭曲。
「是,我承認在徐憐兒的這件事上是我錯了。」
「可是,為什麽你要用作賤自己這種方式來報復我呢?」
「作賤自己?報復你?」賀時蓮彷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你以為這件事是我願意的?林揚,做人可不能太沒良心,會遭報應。」
「報應?我現在不就正在遭受嗎?」這話音量很小,賀時蓮並沒有聽清,她聽到的只有林揚的下一句。
「難道不是嗎?」
賀時蓮不懂,這男人怎麽有臉在自己面前,說出這句話。
她的思緒忍不住又回到了那天。
男人熟悉的睡顏。
女人充滿挑釁意味的文字。
還有那讓人作嘔的古龍水味道,以及那只摟著自己的,污穢的手。
然後,是梁衍的黑色皮鞋。
當她需要他的時候,林揚在哪里?
這是第一次,賀時蓮真正清楚的意識到,眼前的林揚,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在最後一刻出現,痛打那些意圖染指她的惡人的那個,讓她心生依賴與眷戀的林揚了。
本已經拿起的水杯,又重新放回到桌面上。
林揚注意到這個細節,眸中痛意更深。
他寧願賀時蓮拿起水杯潑向自己,至少,證明了她還在乎自己的話。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起一絲波瀾的平靜。
「時蓮……難道,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