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差點要被氣笑了。
敢情自己這麽多日來的表現,放在這對主仆眼中,就是會不分青紅皂白的為了個楊奉儀而去斥責她們?
容喜注意到太子在一瞬間陰暗下來的神色。
可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又惹的對方不快了。
待在簫笙殿這段時間以來,容喜深深體會到一件事……不只女人心如海底針,男人亦是。
太子的情緒變化之快,常常讓她都還沒拎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就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到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見容喜瞳孔渙散,有些茫然的樣子,太子便知道,她估計又想岔了。
也是相處下來才知道,這個平常在眾人面前就和小狐狸一樣狡黠而聰慧的女人,其實小腦袋瓜子里,常常裝著些讓人啼笑皆非的念頭。
不過,對於這樣的容喜,太子是非常喜愛的。
喜愛的連在其他女人面前作戲,也嫌懶了。
想到方才和母後兩人的對話,太子眸色更深。
其他的姑且不論,他知道,若再讓這叫采綠的婢女這般磕頭下去,容喜大概要在心里怨上自己了。
「夠了。」本意就只是想給沒有防備心的采綠一點教訓的太子於是清了清喉嚨,開口道。「你且如實說來,我自有判斷。」
太子聲音威嚴。
采綠只好依言停下動作,抬頭。
本來乾凈的額上腫了個大包,隱隱有血絲滲出,讓眉清目秀的臉蛋看來有幾分嚇人。
「采綠……」
采綠是家生子,自小就被容夫人派到容喜身邊照顧女兒的生活起居,兩人雖為主仆,情分卻十分不一般。
見采綠受傷,容喜心中難受。
更難受的是,一種無能為力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