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阿紫嬌蠻韻味足,紅裳艷女陡現身(1 / 2)

這吐蕃僧人實乃鳩摩志這弟鳩摩空,其才智略勝鳩摩志一籌,卻沒有鳩摩志那般的野心,是以他只久居吐蕃,無意到中原來與群雄爭霸。哪料鳩摩志竟然被段譽廢去了武功,這令他不由遷怒於整個中原武林,這才踏足中原,要為兄長爭回一口氣。

那鳩摩空雖覺對方神勢赫赫,正氣凜然,但他自恃身手,且又是極端倨做自大之人,雙目微翻,冷哼一聲,又自說道:「就憑你一個小姑娘?哼——」

哪知他語猶未了,阿紫突然厲叱一聲,右手一伸,快如問電般抓住他的衣襟,厲聲道:「老和尚,你竟敢看不起本姑娘,我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鳩摩空再也想不到她會突然出手,此刻被她抓住衣襟,竟怔了一怔,隨即劍眉怒軒,右手手腕一翻,去扣阿紫的脈門,左手並指如劍,疾點向她腋下三寸,著肋直腋、撅肋間的天池大,一面口中喝道:「好個乳臭未干的小女娃,竟敢對老枘無禮?」

阿紫右臂一縮,生像是一尾游魚般從他兩掌問縮了出去。只聽啪的一聲,鳩摩空,蹬、蹬、蹬連退三步,阿紫身形也不禁為之晃了晃,原來她右臂一縮,便即向那鳩摩空的左手手背上拍去,那鳩摩空來不及變招,只得手腕一翻,立掌一揚,雙掌相交,竟各自對了一掌。

鳩摩空內力就稍遜一籌,用的又是左掌,連連退出三步,方自立穩樁,面色一變,方待開口,那阿紫又厲聲喝道:「老和尚,你以為中原武林無能人了嗎?」

鳩摩空面色又是一變,似乎怔了一怔,隨即大喝一聲,和身撲上,雙臂一伸一縮之間,已自向阿紫前胸、雙臂拍了三掌,一面喝道:「你小小一個姑娘家,為何也要與老枘為敵?老枘來中原只是為兄長討回一個公道!」

阿紫厲喝一聲:「如此就好,來吧!」

眼看這鳩摩空的雙掌,已堪堪拍到他身上,突然胸腹一吸,上身竟倏然退後半尺,雙腳卻仍像石樁似的釘在地上,只聽又是「啪」的一聲,阿紫雙掌一揚,和那鳩摩空又自對了一掌。

此刻她盡了全力,雙掌相交之下,那鳩摩空便又倒退一步,身形方臼一晃,阿紫的雙掌便又漫天向他拍了下未,掌風呼呼,凌厲異常。

鳩摩空方才和她對了一掌,心知人家的掌力在自己之上,此刻掌法施展開來,便不敢走劈、撞、封、打、砍、推等剛猛的路子,只是到處游走,避開阿紫的正鋒,專以閃展騰椰、靈巧的招式取勝,他身法本是以輕靈見長,此刻身手一展開來,只見阿紫身前身後,身左身右,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但每一出手,便無一不是擊向阿紫身上的要,認之穩、准、狠辣,端的驚人無比。

阿紫此刻見這吐蕃僧人輕功竟如此之妙,心中也不禁為之暗驚,只是兩人武功相差並不遠,一時之間,她也未能就將這鳩摩空傷在自己掌下。

兩人方自過了數十招,哪知遠處突然飄來一陣陣悠揚的樂聲,他們動手正急,先前井未在意,但那樂聲卻越來越近,而且聲音極為奇特,既非弄蕭,亦非吹笛,也不是嘯笆管弦之聲,只聽這樂聲尖細高亢,卻又極為美妙動聽,兩人心中大異,部不知這樂聲是什么樂器奏出的。

又當高手過招,心神一絲都松懈不得,兩人心中雖然奇怪,卻誰也不向樂聲傳來之處去望一眼,哪知又拼了十數招,樂聲竟突然一頓,一個嬌柔的聲音喝道:「這些人真是妄自尊大,竟有臉在這里稱雄稱霸!」

聲音雖然嬌柔,但卻一字一句,清晰無比,阿紫和鳩摩空聽在耳里,心中都不禁一動,暗暗忖道:「這些人是什么來頭,竟然說出這般盛氣凌人的話來?」

兩人同一心念,各自大喝一聲,退開五步,轉目望去,只見一行穿著輕紅羅衫的少女,裊娜行來,手里各自拿著一段青色的竹子,但竹子卻有長有短,也沒有音孔,兩人方才雖是動手拼命,但此刻卻不禁對望一眼,暗忖道:「這又是什么東西,怎么吹奏得出來那么好聽的樂聲?」

原來兩人卻不知道這些少女手中所持的「樂器」雖是一段普通的竹子,但彼此長短不一,吹奏起來官商自也各異,再加上她們久居苗疆,都得請苗人的吹竹之技,又都久經訓練,彼此配合得極為和諧,吹出樂聲來,自然是極為奇特而美妙的了。

兩人面面相覷,鳩摩空突然兩眼一翻,嘴角朝下一撩,作了個輕蔑的神色,轉過頭去,再也不望阿紫一眼。

阿紫微微一怔,心中不知是笑是怒,亦自轉頭去,卻見這些手持青竹的紅裳少女之後,竟是一輛香車,寶蓋流蘇,摟鳳雕龍,襯著車上的鮮血緞墊,更顯得郁麗華貴,不可方物。

車行極緩,車轅兩側,卻有四個紅裳少女,一手推著車子,另一手將手中所持的鵝毛羽扇,向車上輕輕扇動。

這些紅裳少女看到阿紫和鳩摩空愕愕地站在旁邊,一個個面上都露出笑意,但卻沒有一人敢笑出聲來,輕拈玉手,又將手中的青竹放到唇邊,撮口而吹,眨眼之間樂聲又復大作,這些紅裳少女方自緩緩前行,數十雙媚目卻有意無意間向阿紫和鳩摩空瞟上一眼。

在場的數百武林好手平日里飛揚架倨,但此刻不知怎么,竟似為這種氣派所懾,數百只眼睛卻是眨也不眨地望在這些少女身上,但卻不敢露出一些輕薄之意,那阿紫生性頑劣,但心里卻自暗暗猜測,不知這些少女究竟是何路道。

片刻之間,這行奇異的行列,便緩緩在他們身前行過……

阿紫正自猜疑,心中忽然閃電般掠過一個念頭,又自舉目望去,只見那輛香車之上,坐著的竟是一個全身紅衣的蒙面女子,也看不清年齡是大是小,她那美妙的身軀,深深埋在那堆柔軟的緞墊之中,衣衫鮮紅,緞墊亦是鮮紅,是以遠遠望去,竟分辨不出這女人的身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