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雯惠抓住顧清的手，淚流搖頭。

「不要，我就是太慣著她了，一旦我不慣著她，她就成這樣，歇斯底里，把我十幾年對她的好都能抹滅，我不能再按照以前的方法去教育她。」

「我後悔了，不然她就不會成現在這樣。」

「孩子還小不是嗎？」

「她都十九歲了，和她同一年的宋星辰，都有自己的公司，資產千億了。」

「人和人不能比，你看嘉清考名校，再看看顧雪？每天只曉得貪玩，連舞都不練了。」

顧雪瞪了父親一眼，「爸，可我脾氣也沒這么大啊，我還是念你的辛苦，嘉清都從來不念阿姨的辛苦，她長這么大，從沒有過感恩心。」

方雯惠點頭，「是，小雪說的對，她從來不知道感恩，只知一味索取，是我教育方法錯了，這一次，我不能再如她的願，把她養廢掉。」

「雯慧，可是她成年了，三觀已經形成了，你再強用高壓法已經來不及掰正了啊。」

「還來得及，她會明白的，我這么做都是為了她。」

「那，她跑出去了……」

方雯惠眼淚停止，眸色有些冷。

「跑出去還能去哪？給她爸爸打電話。先吃，吃完帶孩子走，他爸難纏，沒拿到離婚證之前，我不想讓你和他見面。」

顧清點頭，讓服務員上菜。

……

林佳薇跑出去後，下樓先給林世賢打電話。

林世賢一接通電話，林佳薇就哭了。

兩人都在爭奪林佳薇的監護權。

其實，林世賢爭奪，只是為了惡心方雯惠，他知道方雯惠是不會放手林佳薇的監護權的。

這個女兒，她看的比性命還要重要。

林世賢象征性的搶一下，想讓方雯惠把債務解決了，亦或者給他賠償一大筆錢。

他也不敢亂拋售股票，現在好不容易林氏股價穩下來。

所以現在林世賢很窮，還要躲避債主，住的旅館都是幾十塊，百來塊的那種。

連孫淑君那里都不敢去。

平日里沒錢了，讓孫淑君打錢，次數多了，孫淑君對他都沒什么好臉色了。

上次他嫌孫淑君打錢少了，兩人還吵架。

自從他落魄以來，看遍世間人暖，看清很多人的嘴臉。

朋友一哄而散，聯系誰，要么不接他電話，要么接聽就裝作不認識。

生怕他向他們借錢。

林家都不待見他，甚至林父還埋怨，如果不是林佳薇，林泫就不會看上宋星辰，也不會被慕霆蕭和宋星辰合伙做掉。

言語間，帶著無盡的怨念，甚至把林氏管理權給他弟，都沒通知過他。

二十多年把林氏做大，一招股市大跌，全家族都在怨恨他。

林世賢最近幾個月，過的極不好。

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瘦了二十斤，蒼老了十幾歲。

好幾次，差點受不了，把股票拋售換錢了。

他不償還債務，法院那邊凍結股份，不讓他動半分。

半年來，只能摳摳搜搜的從孫淑君那邊弄點錢。

還是林若思對他好，一次性給他十萬，讓他告訴林佳薇的在那？

林若思和林佳薇關系好像一般。

那她為什么要找佳薇呢？

林世賢也沒問，兩個女兒，現在他都快吃不上飯了，也顧不得這么多。

十萬塊錢，也只是從幾十塊的賓館，換住到幾百塊一晚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