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十里，不久便來到了楓葉林的深處。

四周皆是聳入雲霄的楓樹，一片片楓葉隨著微風浮動，隱約有著一股說不清的道意韻動。

樹下，有兩個石凳，相隔三米。

顧恆生白衣勝雪，還有一人則是著一件黑衫。

此人便是柳雲霄，金烏族的少族長。

顧恆生和柳雲霄認識近千年了，他們在上古戰場便有過一次交鋒，後來在帝路也碰過一次面。

那一次是在某處沙漠，顧恆生還救了柳雲霄一命，並且出言點撥了幾句話，讓柳雲霄重拾自己的道心，一路走到了今天。

「先生，請坐。」

柳雲霄揮手，樹下的一個石凳便落到了顧恆生的面前。

顧恆生和柳雲霄對坐相視，以前相識相戰的畫面不覺在眼前回放了起來。

「濁酒一杯，先生不要嫌棄。」

隔空倒酒，彈指送來。

顧恆生拿著酒杯，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我來此，是為了你身上的帝運紫氣。」

「我知道。」柳雲霄以前便聽說顧恆生正在搜尋帝運紫氣。

顧恆生等著柳雲霄的選擇，是想自行交出來，還是要打上一場。帝運紫氣，顧恆生勢在必得，不可能放棄。

「先生開口，紫氣便贈予先生，算是償還當年的救命之恩。」

有因有果，曾經顧恆生救了柳雲霄一命。此事一直被柳雲霄記在心底，沒有遺忘。

顧恆生想起了柳雲霄所說之事，那時候，柳雲霄等人尋到了九君大帝的證道之處，卻出現了意外，碰到了一頭實力不弱的蛟龍。

生死時刻，是顧恆生出現將蛟龍給斬了，救了柳雲霄一命。並且，顧恆生還點撥了柳雲霄幾句話，激發了柳雲霄的斗志。

驀然回首，這是很多年以前顧恆生對柳雲霄說過的話。

「如果你可以找回自我，即便未來你無法站在那大世的巔峰，也定然不會後悔。屬於你的路，不在這兒，而是那帝路的後半段。」

那一年，柳雲霄尋到了自己失去的東西：「既然如此，那么我也要好好努力了，爭取可以親眼看到九先生凌立於巔峰的那一刻。」

柳雲霄認清楚了自己的定義，釋懷一笑：「作為一個曠古盛世的見證者，也應該要有走到帝路最後面的實力。」

「他年再見，我一定會有勇氣向你出手的。今生，我不求勝你，只求不被你甩開太遠。」

柳雲霄在心中立下了一個誓言，他做不了大世的主角，那么便要成為實力最強大的見證者。

他，柳雲霄，要親眼見證一個芳華盛世的降臨。

一眼七百多年，兩人真正意義上的重新見面了。

楓葉林中，彌漫著一縷縷淡淡的酒香味。

「好久不見，你真的走到這里來了。」

顧恆生抿了一口酒，將酒杯懸浮在身側。

「雖然我自知不是先生的對手，但還是想要和先生下一盤棋，可否？」

顧恆生以一人之力鎮壓群雄妖孽，被冠名同輩無敵。現如今的柳雲霄很強，可依然不是顧恆生的對手。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