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連這份自信都沒有，那我也走不到今天了。」

到了他們這種層次，誰也不敢保證有絕對的把握勝出。畢竟，每個人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手段和力量。

「說的有道理。」

南宮大帝認同顧恆生的這個觀點，點了點頭。

「話說回來，帝君征戰沙場、金戈鐵馬，我卻從未見過帝君身邊有過紅顏知己。」

顧恆生和南宮大帝相識於百國之地，兩人的關系談不上朋友，也算不上敵人。

顧恆生突然轉變了畫風，讓南宮大帝微微一愣。

恍惚間，南宮大帝似乎在沒有盡頭的遠方，看到了一個在雨中撐著油紙傘的模糊人影。耳畔，好像有一陣清脆的嬉笑聲回盪著。

「孤曾經也是一個少年，有過懵懂向往的時期。」

南宮大帝那深埋在內心的記憶，因顧恆生的話而被勾起來了。

他，也曾是少年，有過心動。

一眨眼的功夫，他已非百國之地的那個少年郎，而是站在世間最高之處的南宮大帝。

「不曾回去看一眼？」

顧恆生感受到了南宮大帝心中的復雜情緒，輕語問道。

「歲月磨平了很多東西，包括孤的記憶。」

以及那脆弱的生命。

南宮大帝證道的時候，神念籠罩天地八方，得見百國之地。那一天，南宮大帝回到了自己的故鄉，看到了一棵桃樹下立著一座墓碑。

有些事情，對與錯無法判斷，只能道一句「天道無情」。

少年時期的回憶，有辛酸苦痛，同樣也有美好。這個時期的歲月，總是讓人難忘，千年、萬年也散不盡。

「歲月，確實是一柄無情的利刃。」

顧恆生若有所思，心中有些苦澀。

南宮大帝收回了望向遠方的目光，轉身與顧恆生相視：「等你准備好了再來，孤會等著你。」

「帝君不會等太久的。」

不足百年時光，一眨眼的功夫罷了。

顧恆生走到了南宮帝君的身邊，兩人無言的望著層層雲霧，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

不久後，顧恆生離開了帝殿。

萬千將士行禮相送，諸多戰將親自陪同，給予顧恆生最崇高的敬意。

「九先生，保重。」

御龍將軍其實很不想看到帝君與顧恆生爭鋒相戰的一幕，但是他明白這一戰不可避免。千言萬語，最終只能藏在心底。

「下次有機會的話，我請諸位將軍喝酒。」

顧恆生對著眾戰將拱手說道。

說罷，顧恆生化作了一抹流光，隱於茫茫人海之中。

九先生和南宮帝君沒有打起來，虛驚一場。

世人有些慶幸，又有些失望。

數日後，帝路驚傳一則消息，轟動八方。

「青帝自墨竹林走出，降臨玉柳山！」

准確來說不是青帝，而是被墨竹林操控了的一具空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