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尊老古董被北宮昕的一縷劍意傷到了,瞬間失去了生機。臨死之前,他的腦海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這一幕,發生在大世五州的每一個地方。
天下動盪,沒有一處安寧之地。
然而,誰也不知道的是,北宮昕現在的內心極為的震驚。因為他知道,自己剛剛的那一劍抽空了全身的力量,只為毀滅大世,借此祭劍,然後打開天門。
但是,這一劍,被顧恆生身體內的一股莫名力量給擋住了一大半。所以說,別說打開仙路大門了,就連毀掉這個世界都還差一點兒。
「為什么?這不可能?」
北宮昕低語著,雙眸一直盯著顧恆生,想要從顧恆生的身上發現出一絲端倪。然而,北宮昕並沒有看到任何的奇異之處。
現在的顧恆生,已然身受重傷了,只是還留著一口氣在,生機沒有斷絕。
北宮昕以恐怖的速度吞噬著大世的靈氣,他要汲取天下之靈氣,再斬一劍。他費勁千辛萬苦,一定不會失敗,一定!
雲界山的靈氣如海一般自破滅的帝路滾滾而來,撲打到了北宮昕的身上。
北宮昕如同一個無底洞,磅礴如海的靈氣涌入到了他的身體里面,沒有盪漾起一個水花,全都被北宮昕給吸收的干干凈凈了。
莫說北宮昕不能理解,身為當事人的顧恆生同樣痴住了。
顧恆生凌立於破滅的星空之中,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眼前不斷的閃過那一道身影,讓顧恆生的心逐漸凌亂了。
「那究竟是幻象,還是真實存在的?」
顧恆生的瞳孔無神,陷入到了一個難以形容的狀態。
剛才浮現出來的畫面中,靈海之上乘船的那個人究竟是誰?為何與顧恆生長得一模一樣?
「我是一顆棋子,還是什么?」
顧恆生忽然感覺這個大世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的可怕,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北宮昕在汲取天下靈氣,暫時沒有理會顧恆生。他要讓自己處於一個極致的狀態,然後揮斬出全力一劍,將這個世界給毀滅掉。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下的動盪之勢慢慢的歸於平靜。剛剛的一刻,死了很多的人,也有很多人活了下來。
諸帝皆受傷,仰望星海,掃視四周:「我們……還活著?」
星海一戰,到底發生了什么?這個世界居然還存在著,是因為浮生大帝嗎?
諸帝以及世人可以確信,剛剛北宮昕斬出的一劍,絕對可以將這個世界給毀滅了。可是,這個世界依然還存在著,定然發生了某些異變。
「天下分割,各成一域。」
柳長生放眼一望,看到了如今的大世局面。
「大世五州盡皆崩裂,共分十四州界。若是再多幾分力量,那么這個天下便全都化為虛無了。」
柳長生以歲月歸墟護體,將族中之人全都庇護了起來。至於其他人,便他們各自的造化了。
這種情況下,能夠活下來的人,要么是實力極強,要么便是運氣極好。
「暫時活了下來又有什么用呢?最終的結果還是一樣,沒有任何的希望。」
勉強活下來的修行者之中,很多人的道心已碎,瘋瘋癲癲的說著。
「天地靈氣匯聚於一處,北宮昕很快就會再斬出第二劍了。」
浮生墓所處的界域轟塌,山峰崩碎,化為了一片廢墟。不過有著墨依白和雪帝等人,浮生墓的人都沒有死,最多只是受了重傷。
遙望星海,當塵埃漸散,諸帝看到了破碎的星海之中的兩道人影。
北宮昕汲取天地靈氣,氣勢如虹,威壓漫天。而顧恆生則是全身染血的站在星空風暴的中央,沒有任何的反應,低眉提劍,全身凝固。
「誰是執棋人?誰又是棋子?」
顧恆生的的腦海中莫名多了一段記憶,將他的思緒帶到了某個空間畫面。
某地,小橋流水,夕陽西下。
有一個白衣少年郎背著一柄木劍,走在夕陽之下,身影被拉的越來越長。
少年郎的面前出現了一道虛影,如臨大敵,拔出了手中的木劍,全身緊綳:「你是何人?」
「過路人。」
虛影看著少年郎,嘴角出現了一道若有若無的笑容。
「你要做什么?」
白衣少年郎很是害怕,卻沒有退步逃跑。聽說世上有鬼魅,眼前的人不會就是妖魔鬼怪吧!要真是若此,今日我便斬了這鬼怪。
「不做什么,看一看你。」
虛影的聲音逐漸變得微弱,身體也慢慢的虛化了。一會兒後,虛影便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白衣少年郎瞪大了雙眼,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剛剛的經歷。
很快,顧恆生的意識便融入到了這個白衣少年郎的身份,重新回憶著這一段突然冒出來的記憶。
「不……不可能。」
當顧恆生看清了這一道虛影的容顏時,顛覆了他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