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古燃佛祖有了明顯的情緒波動。

「是，也不是。」顧恆生沉吟道：「我若願成仙，一念即可。」

嗡——

古燃佛祖身側的這一顆菩提樹微微一動，意味著佛祖的心情產生了巨大的變化，情緒較大。

「沒想到貧僧死後竟然可以看到真仙，善哉善哉。」

古燃佛祖像是了結了一個心願，嘴角露出了一道微笑。

隨後，古燃佛祖的這一縷靈魂慢慢變得透明。

「若是尋仙，施主當一路向西，莫要回頭。貧僧超度怨魂無數年，唯有荒蕪之地的西方沒有辦法深入，或許那里有施主想要的答案。」

古燃佛祖自知就要徹底的煙消雲散了，拼盡全力說出了這句話。

然後，古燃佛祖的這一縷靈魂徹底湮滅，這一顆漆黑的菩提樹自然也化為了灰燼。

最後的心願已了，佛祖已無執念。

顧恆生對著佛祖消亡的地方深深鞠了一躬，喃喃說道：「一路向西。」

百萬年的歲月，佛祖的這一縷靈魂行走在無盡的荒蕪之地，度化了數之不盡的怨魂。唯有在那荒蕪之地的西方盡頭，佛祖始終沒有能力進入，就此作罷。

顧恆生神念不可探查荒蕪之地，要是自己一個人瞎跑，沒有數千上萬年肯定尋覓不到一絲痕跡。

「多謝佛祖。」

顧恆生再次一拜。

不愧是上古時期創建雷瑤佛門的古燃佛祖，值得讓人尊敬。

有了佛祖的指點，顧恆生一路朝著西方而行，沒有半點兒遲疑。

走了足足數年，顧恆生方才走到了荒蕪之地的西方深處。可當顧恆生想要繼續前行時，發現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住了自己。

「果然有古怪。」

顧恆生眉頭一緊，伸手朝著前方的虛空一按，被無形的力量彈開了。

「仙的力量。」

顧恆生可以確信這一點。

這並不屬於冥府的法則，唯有仙可以在荒蕪之力布下這一方結界。

「孤，來了。」

顧恆生右腳狠狠一跺，荒蕪之地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聲音透過結界，傳到了荒蕪之地的西方盡頭。

許久，顧恆生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右手並指成劍，恐怖的劍意彌漫向了各方。

正當顧恆生打算一劍將結界斬開一個口子時，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忽然從結界的深處傳來了：「九師兄，何必如此？」

聞言，顧恆生右手凝聚出來的三尺青鋒慢慢的消失了，負手而道：「你乃冥主，這一句師兄孤可承受不起。」

一人自結界的深處緩緩走出，身穿黑色的長裙，左手貼在腰前，右手自然垂落於身側，步步生蓮。

若是冥府的高層出現在此，定會跪拜於地，高呼「冥主」。

她是冥界的主宰者，也是浮生墓的十先生，夜映雪。

「冥主，可笑的稱謂。」

夜映雪走到了顧恆生的視線中，與顧恆生相隔一方結界，距離千米。

「一切都是你的布局嗎？如果那一年我沒有將你帶回浮生墓，你是否會用其他的辦法成為我浮生墓的弟子？」

顧恆生依稀記得最初與夜映雪認識的日子，那個女孩很簡單和純粹，沒有任何的歪心思，心性善良。

現在，顧恆生卻看不透那個女孩了，內心復雜。

「不是我選擇了浮生墓，而是浮生墓選擇了我。」

夜映雪搖了搖頭，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