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漫漫，大地碎石化為了齏粉黃沙，飄散在了偌大石室中的每個角落。

「四尊大能聯手的蓋世一擊，他死了嗎？」

遠方的眾人都因這一場大戰而神魂劇裂，差點兒崩碎了修為道基，聲勢太過可怕了。

「這一擊，或許已經相當於一尊絕世強者的一招了。」

這溝通歲月長河的轟天一擊，興許可以比擬仙台強者的威猛了。

煙霧繚繞，余波鋒芒。

眾人根本不敢用神魂查探濃濃煙塵中的老人狀態，害怕被余波給傷到了魂魄。

「咳……」

良久後，有一道輕咳聲從煙霧中傳出。

他，沒有死嗎？

聽到這聲輕咳，眾人驚鄂。

一會兒後，濃濃煙霧慢慢散開，眾人看到了讓他們一生難忘的畫面。

老人的整支右手斷了，鮮血染紅了他整個簡朴的衣衫。

他的右手，斷裂在了身旁十米處，並且還緊緊握著血色的的巨斧。

望著碎裂地板上的鮮紅斷臂，老人一臉淡漠，只是眉頭微微一皺。

老人將自己斷裂的傷口止住了鮮血，然後慢慢走向了身側的斷臂。

彎腰、掰開自己斷臂的手指、僅剩的左手拿起沾染了鮮血的血色巨斧，胸膛一挺的站回了原地。

他，再一次站在了顧恆生的身前，為顧恆生遮風擋雨，將一切的殺機擋在了外面。

或許，若不是因為身後的顧恆生，老人想要移動自己的位置，完全可以和四尊大能全力對戰，並且不會崩斷一條手臂。

「硬抗四尊大能的全力殺招，居然還能夠站在原地，只是為了為他身後的天玄境螻蟻護道嗎？」

「他為什么不動？」

「值得嗎？」

眾強者沉默了，他們望著老人從斷臂傷口處滴答而出的血液，一縷寒意涌入心頭。

為了一個天玄境的螻蟻，搭上自己的一生修為和性命，值得嗎？

這個問題，也許只有老人自己心里有答案。

高台上，顧恆生知曉了一側發生的驚絕之戰，可他沒有辦法，只是在竭盡全力的握緊了長恨劍，欲要將其拔出。

嗡嗡嗡……

長恨帝劍，仿佛感覺到了顧恆生心中的迫切之念，微微晃動了一下，並且發出了一道只有顧恆生能夠聽到的劍鳴聲。

突然，一抹白光乍現，有一道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從長恨帝劍中顯化而出。

這道身影一現，天地暗寂，諸天皆顫。

三千星域的隱世強者似感知到了某種存在，紛紛從沉睡中蘇醒了，眺望著北州的絕世蘊藏，閃現驚色。

「他……他是恨天劍仙的遺念！」

蘊藏深處，有強者親眼目睹了這抹身影自長恨帝劍中出來，眼眸一瞪的破音而呼。

「十萬載過去了，恨天劍仙的遺念居然還沒有消散，到底是怎樣的意志？」

諸強變色，望著高台上看不清容顏外貌的身影，全身顫栗。

顧恆生右手緊握著長恨帝劍，慢慢的抬起了頭，和這抹忽現的身影對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