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現在顧恆生的觀天瞳一術，絕對比宜央皇朝儲君趙淵要強。

顧恆生完全可以捕捉到劍谷外圍中的劍意痕跡，提前知曉了劍意要去的方向和位置。

倘若顧恆生和他人對戰時，未等他人的殺招而來，顧恆生便已經知曉了，甚是恐怖。

「觀天瞳已經再難存進，暫且放至一邊。」

顧恆生現在的修為太低，能夠修行到觀天瞳的小成之境，已經算得上極為不凡了。當然，其中少不了三師兄的指點。

「我要明白自己的劍道之路，才能夠有資格真正去領悟不朽的劍意。」

顧恆生手執血霄劍，站在劍谷的外圍，望著那鋪天蓋地的劍意，喃喃自語道。

劍谷外圍的劍意，都是昔年七師兄楚逍遙悟劍的地方，牆壁上面刻寫了一道道的劍痕，已有數千年之久了。

「我的路，到底是什么？」

顧恆生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血霄劍，自言自語的念叨著，慢慢的陷入了沉思。

回首往昔，一路走來，顧恆生碰到了諸多的艱難險阻，腦海中浮現了曾經所碰到過的一個個人影。

「追溯本源，方得本心。」

忽然，七師兄楚逍遙的話音在劍谷四周飄盪而起，飄到了顧恆生的耳畔。

自顧恆生在劍谷中修行以來，七師兄楚逍遙便一直觀望著這里，擔心顧恆生走火入魔，為他默默的護道。

如今見顧恆生陷入了迷茫，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劍道之路，七師兄便開口傳音，指點傳道。

顧恆生聽到後，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顫，薄唇輕輕的張合著，輕吟自語：「追溯本心……」

恍惚間，顧恆生看到了自己在百國之地的所作所為，也看到了一路廝殺而產生的血海屍山。

當初，李秋柔曾說要一起去北方雪國看雪，可始終沒有完成，在顧恆生的心里留下一顆心心念念的種子。

隨後，當顧恆生踏入了北州，在前肅皇朝遇到危險之時，斬出了霜雪一劍，領悟到了自己的劍道真意，踏上了屬於自己的劍道之路。

可是，隨後顧恆生在古幽宮力挽狂瀾，再一次望見了李秋柔的倩影，他心中的思念便洶涌而出，沒有了當初的那種執念。

而霜雪劍意也因此失去了鋒芒，停滯不前。

「我的本心，是什么？」

顧恆生眼前畫面一變，似乎看到了漫天的大雪，望見了大雪下的百萬伏屍。

「我要執手中三尺青鋒，一探天穹之高。」

顧恆生記起了自己走上劍道的初衷，那是他最初的想法，也是內心深處的一個渴望。

突然，顧恆生將血霄劍提在手中，朝著自己的身前狠狠一斬。

這一劍沒有盪起絲毫波瀾，也沒有卷起任何的劍意，普普通通，朴實無華。

抬手，揮劍。

顧恆生雙眸輕合，便一直重復著落劍的動作，身上的玄氣收斂入內，宛若一個普通人剛開始修行劍法一般。

顧恆生忘卻了時間，任其匆匆從指尖流逝。

劍起，劍落，顧恆生似乎陷入了一個奇妙的心境，重復著同一個揮劍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