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紂(11-15)(1 / 2)

伐紂 思無邪 9022 字 2020-08-11

(11)原本是袁洪見久戰無功,意欲夜劫周軍大營,哪知姜丞相料斷其謀,暗自排兵布陣,反將袁洪等殺得大敗。

姜尚心知,此戰雖可獲勝,勢必不能生擒三妖,於是拿出三枚八卦金錢演算一課,得知逃敵會往東北而去。

乃密囑雷震子、鄭倫二將:「明日天光時分,妖jīng該行至大松林附近,一夜困乏他們定會稍是休整,你二人先去埋伏,必能成就大功。

」二人領命,早早來到松林之中,找好藏身之地,守株待兔。

一夜無話,到天色微明,果見兩個妖jīng蹩進林來。

雷震子立時就要動手,卻被鄭倫攔住。

鄭倫小聲說道:「殿下莫急,二妖一路逃來,必心中警覺,不若稍待片刻,彼必休息,等他等放松大意之時,我二人再從上下殺出,定能一舉功成。

」雷震子聽鄭倫之言有理,只好耐下性來觀察,見二妖果然上了一塊大青石,只是並不曾休息,竟是在青石上渾天胡地起來。

雷震子之前一直在深山中修煉,只七歲時曾下山救父,當日而還。

第二次下山之後,又一直呆在軍中,加上面貌凶惡,無人敢與之親近,這男女之事從未有過。

此時雷震子十六七歲年紀,正是懵懂初開、血氣方剛之時,第一次看見男女歡好的場面,心里說不出的奇怪感覺,一張藍臉漲的幾乎成了紫色,胯中陽物堅挺的尤似手中黃金棍。

到後來,聽那吳瓏呻吟婉轉,盪氣回腸,急得百爪撓心,喘氣出聲。

要不是戴禮吳瓏那邊也正干的投入,定會敗露形藏。

而走脫了妖jīng事小,有違軍令事大。

和雷震子一樣,鄭倫也沒想到埋伏抓妖,抓出對兒yín男浪女。

比起少不更事的雷震子,已近中年的鄭倫當然早有經歷,只是隔得遠些,並看不清戴禮舌頭的厲害,還只說是吳瓏風sāo,被人品玉竟能反應如此強烈。

鄭倫看得一會,也有些心旌搖動,元神難守,見旁邊雷震子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心想再看得下去,殿下動靜越來越大,難免被妖jīng發現,不如趁現在下手是正經。

鄭倫輕拽一把雷震子,讓他悄悄起在空中,然後也潛身形移到妖jīng近處,對著戴禮哼一聲,噴出鼻中兩道白氣,雷震子又從空中落下來,一棍結果了戴禮性命,算是讓這妖孽做個回風流快活鬼。

雷震子本想跟著也結果了吳瓏,可眼見吳瓏臉紅耳赤,氣息撩人,感覺心下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又見吳瓏身後噴水一般,雷震子雖不知彼為何物,但總是女人yín浪才有的東西。

雷震子盯著吳瓏身後一片狼藉,手提金棍心想打是不打。

鄭倫久歷人事,自然把雷震子心思看得明白,而吳瓏yín心似渴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鄭倫走到吳瓏身前,對吳瓏道:「妖孽,我知道你此時心如火燙,欲望難消,而我們此來必要結果你性命,你也知曉。

不如我教你一條生路,你過去將我們百子殿下伺候得舒服,我便勸說他今日放你一遭,如何。

」吳瓏聽鄭倫這樣說法,看看那邊青石上戴禮屍身,心想既死不能復生,倒不如先應下他們,等到解決了兩腿間這股子邪火,身子有個恢復,再設法報仇也不遲。

拿定主義,吳瓏忍不住又看了眼雷震子,覺得他凶惡的外表不但不可怕,反倒顯得英武不群。

吳瓏在心中罵道,真是yín盪不可及也,明明是自己情欲難遏,卻還要找什么借口,明明想要敵人身子,還說什么報仇。

鄭倫看吳瓏並不回答,卻雙眼看著雷震子,臉上紅cháo一現,知道她己是默認首肯了。

鄭倫哈哈一笑罵道,還不快爬過去。

吳瓏生氣瞪了鄭倫一眼,可還是真的朝雷震子爬去。

雷震子看妖jīng這般聽話倒也好玩,學著鄭倫的樣子命令著吳瓏,爬近些,跪好,打個滾,轉過身子,腿分開,pì股翹起來我看,吳瓏一一照作不說,還笑靨如花,凝目回眸,故意扭動腰身,擺出諸般下賤動作討雷震子歡心。

雷震子見妖jīng私處血肉模糊,十分難看,忙叫過鄭倫來問。

鄭倫看看吳瓏,又看看戴禮嘴上,方知吳瓏剛才為何爽的那般驚動。

心中暗想這妖jīng當真下作,玩的如此狂亂,看她這爛洞,雖說自己不想chā它,但手中金剛杵倒是可以消受一二。

鄭倫怕嚇壞了初見女人身體的雷震子,對他說:「女人私處並非生就如此,只是這妖jīng適才玩的火了,才被搞成這等怪樣。

」雷震子聽完不禁稱奇,想不到天下還有這等yín賤之人。

鄭倫說道:「普通女人哪里能yín賤至斯,縱有yín心,沒有這旁門左道之術護持,這樣搞法,早就一命歸西了。

看她被作踐得幾無人形,卻還是一臉風sāo,若不是天生賤骨,普通妖jīng也到不得這個程度。

」吳瓏聽他二人對自己品頭論足,戲弄笑罵,心頭愈發生出春意,反希望他們羞辱得自己再狠些。

忍不住嘴上罵道:「你二人也是周軍大將,有道行的人,怎的只在那邊耍嘴,還不快來干老娘。

」雷震子聽她此話,大吼一聲無禮,把黃金棍橫擔抵在吳瓏後股,稍一用力,只聽得「卟」的一聲,半尺來長一截棍子捅進了吳瓏下身。

吳瓏悶哼一聲,雙手吃力不起,一頭撲倒塵埃,弄得滿臉是灰。

雷震子握住棍尾,肆意翻攪,吳瓏在地上只發出陣陣呻吟,也不知是疼痛難忍,還是享受非常。

只是那妖jīng下身流出許多水來,粘滿在黃金棍上,初升朝陽下閃閃發光。

這水似乎有些怪異,浸泡得少時,原先爛如血洞的yīnchún慢慢傷愈,又恢復出本來模樣。

鄭倫與雷震子也不知這是何等妖法,只覺得新鮮有趣。

鄭倫對雷震子說:「看這妖法奇怪,不妨未將也來一試。

」說完把手中金剛杵往吳瓏菊門處chā進。

這杵按三界三才之說,頂上有三棱擰成鑽頭形狀,後有三截圓鼓粗細不等。

若在戰場之上,鄭倫這杵可輕易叫人穿膛破肚,骨斷筋折。

此時chā進腸子里來,吳瓏雖有法力護身,但也有些抵受不起,只好大口吞氣,不敢教後身稍有用力,免得增加痛苦。

吳瓏皮肉雖然疼痛,但心中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黃金棍金剛杵兩件神器一頭chā在自己羞處,一頭握在殺死情郎的仇人手中,無以復加的虐待和羞辱交織在一起,在體內升騰成畸形的快感,摧發了新一lún的高cháo。

吳瓏張嘴叫著:快給我吃,我要吃。

雷震子並不明白她的意思,鄭倫接過雷震子手中金棍,讓他站到吳瓏面前去。

不等雷震子站定腳跟,吳瓏一把掀開他戰裙,扯下了他的褲子。

雷震子胯下之物與別個不同,和他面皮一樣,本也是藍靛之色,這會血氣聚凝,吳瓏掏出來的竟是一支脹的紫紅發亮的烏金棍。

吳瓏握住雷震子陽物,嘴吸舌舔,深吞淺吐,似是在品嘗天下第一美味。

吃得一會,肉bàng從前到後已經粘滿口水。

雷震子看吳瓏容貌嬌媚,眉帶意,眼含情,腮綻桃花,口吐芝蘭,心癢之下扶起自己肉bàng,在吳瓏臉上左右抽打起來,每一接觸,上面口水便牽出長絲。

吳瓏見雷震子如此,並不著惱,反直腰挺xiōng,把一對肉nǎi送到雷震子胯下,讓他「揮鞭」來砸,好像只有這樣才可以緩解下身越積越多的痛苦,宣泄心中攆之不去的情欲。

畢竟還是第一次與女人交合,吳瓏yín賤浪盪的表現讓雷震子把持不住,只在她嘴中chā得百十來下,就一泄如注,交待了自己的童男之身。

吳瓏感覺到嘴里的異樣,連忙張口吞咽,濃稠的液體不斷貫進吳瓏胃里,看得雷震子都不想拔出,復一挺身陽物再次chā進吳瓏咽喉。

雷震子覺得看吳瓏吞jīng有趣,又不停抽chā,在吳瓏嘴里接二連三發射,卻不知道這童男之jīng對妖jīng來說正是增補元氣的靈丹,更何況雷震子多年修行,他的jīng元更比凡人有效,吳瓏只吞得兩次,就感覺周身舒泰,體力漸增。

三人又做得多時,吳瓏心意己滿,神智復元,斜眼注視戴禮的慘狀,暗將體內毒液運到齒尖,見雷震子又是一bàngchā到深處,乘勢一口咬下。

雷震子正在極樂之時,哪防備大禍臨頭,只覺得下身一陣劇痛,連忙雙翅展開往後飛起,若不是拔的迅速,胯下活兒早齊根沒了。

鄭倫聽雷震子慘叫,知道吳瓏作祟,也不分說只重手一按,金剛杵整根貫入吳瓏腹中,又從前xiōng穿膛而出。

雷震子身在半空舞動風雷雙翼,口一張吐出道閃電打在黃金棍上。

吳瓏只覺全身一麻,下身噴出一柱yín水,接著被燒成了一截焦碳。

殺死了吳瓏,雷震子只覺天旋地轉,遂墜下雲頭。

鄭倫跑到身邊,見雷震子臉色發黑,牙關顫動,不知道中了什么招數。

鄭倫情知事急,忙喚出火眼金睛獸把雷震子馱在背上,轉身來取二人兵器。

正在這時,林外轉進兩個人來,一個高大魁梧,面如熟鋼,鼻懸大環;一個身形略小,面如敷粉,海下一部長白胡須,最奇怪是二人都是頭生雙角。

這二人看見戴禮和吳瓏屍身,同時驚呼,又看看鄭倫和雷震子,二話不說抽出兵刃,一舉三尖兩刃刀,一舉兩柄短戟,發了瘋一般朝鄭倫殺來。

這二人不是別個,正是牛jīng金大升和羊妖楊顯,他們早先時候從紂王那里領了虎符戰策,卻不另帶人馬,只二人架一陣煙霧前來孟津,適才行到此處,忽見一人背生雙翼飛在空中,因此上收了遁術過來看個究竟,不想卻看見同伴被殺,心中惱恨無以言表,只想速速結果了面前之敵。

鄭倫看來敵凶猛,忙催金睛獸馱著雷震子先走,那靈獸聽了主人命令,兩只後蹄在石上磕得三下,足下生出煙火,架火遁去了。

鄭倫轉過來想從吳瓏身上拔出兵刃,但為時已晚,更不及噴出鼻中白光,早被金大升一刀揮成兩段。

(12)楊顯見金大升斬殺了鄭倫,另一員敵將又追趕不上,於是對金大升道:「那賊雖然逃了,但看他模樣定是中了吳妹招數,想必也活不久長。

我二人還是速速收拾了同伴屍身,去找袁大哥商議為是。

」二人計議己定,便想尋兩棵大樹來做成棺槨,不想不遠處,正好有兩棵合抱大松並排而生。

金大升楊顯快步走到跟前,准備伐木取材,他們並不知這兩棵樹正是方才雷震子鄭倫藏身之所。

二妖舉起兵刃紛朝兩棵大樹砍去,卻不料這兩棵樹卻向後退了去,竟像是活人躲閃一般。

不僅如此,眼看著明明是兩株古松,一轉眼間卻變成一株柳樹,一棵桃樹。

楊顯心說難道周軍別有埋伏,於是叫住金大升,收起兵刃喝道:「何方妖孽在此作怪,還不快快現身說話,否則別怪我等手段。

」只聽對面傳來一陣嬌笑,一個女子說道:「還說我們是妖孽,自己又是什么呀。

呵呵。

」楊顯注目觀瞧,見是兩個長相明艷,身材高挑的女子,看上去都只二十出頭年紀,說話那個有一雙大眼,光閃靈動,身穿一襲粉裙;另一個梳雙垂髻擋住耳朵,穿一身綠色長衫。

楊顯金大升在觀察二女,二女也同樣上下打量著他們,完了四人不約而同大笑起來。

這二女跟金大升楊顯一樣,同屬妖類,這一見面頓覺彼此親近,於是雙方互道來歷,原來二女是棋盤山上修煉的桃jīng柳鬼,借山頂軒轅廟中兩尊神像托體得了法術,穿粉的名叫高明,是一付千里眼;著綠衣的名叫高覺,有一對順風耳,只因耳朵生得招風,自覺不美,因此才垂發遮掩。

相識之後,楊顯問起高明,你二人早在此處,可見剛才經過?高明於是把自己所見講述一番,聽到戴禮和吳瓏被殺之時,金大升跳將起來,大罵高明高覺為何不出聲阻攔。

高明道:「金大哥息怒,剛才我姐妹二人好好的隱身在此修煉,閉關之中連那四位何時來的也不知道,等我二人發覺,死去二位已經開始親熱,兩名周將就藏身在我二們樹上,我們不願露了形藏,又不想打擾那兩位道友的好事,因此只能是旁觀而已。

」高覺接著道:「到後來周將殺害兩位大哥的同伴,一來兩次都事起突然,我二人不知如何應對;二來嘛,我姐妹雖然跟周軍無親,但與那兩位也屬無故,因此上沒有出聲也是常理,還望兩位哥不要見怪。

」金大升雖覺得二女說得有理,但總壓不住喪友之痛,還是氣得鼻孔冒煙,不住揮拳。

高明又發一陣嬌笑,兩只手握住金大升拳頭說道:「金大哥不要生氣,現下小妹已經知錯,奈何為時己晚。

救死者復生之能,小妹果真沒有,但如果能讓金大哥消氣,小妹倒是願意聽憑吩咐。

」高明說最後四字之時,著意的低聲下氣,還放軟了身子靠向金大升懷里,另一邊高覺也拉著楊顯輕聲求懇,兩一對xiōng脯只在他手臂上摩擦。

原來這兩個女妖剛才化身為樹閉關修煉,正巧雷震子鄭倫藏於樹冠,這就好像兩個男人躺進她二人懷中一樣,後來雷震子鄭倫看到春宮,血脈賁張,胯下堅挺,抵在樹上磨蹭,把兩個女妖磨得心神搖盪,若非如此,以她二人之能,怎會發現不到雷震子鄭倫出手。

到後來,lún到雷震子鄭倫給二妖表演春宮,兩個妖jīng只看得心向往之,要是吳瓏發難再遲得一步,二妖定會現身求歡。

哪曉得突變橫生,剛才還樂得逍遙的人一死一傷,這林中又來了新客人。

自打見了金大升和楊顯,高氏姐妹早動了心思,這才在金楊面前擺出諸多溫柔顏色,哥長哥短叫個不停。

桃jīng柳鬼固然yín盪,牛羊二妖亦非善類,見二女言情,己知其意。

楊顯順著高覺的話道:「既然你二人有意求饒,那就該自己表現表現吧。

」高明高覺相視一笑,也不見她二人動手,只在原地打了個轉身,身上衣裳就化成花瓣柳葉飛散去了,只留在當地一對鮮嬌玉艷的肉體。

高明皮膚白里透紅,如三月桃花,酥xiōng飽滿欲滴,似五月鮮桃;高覺腰肢纖細,如隨風擺柳,眉目含春,似晚柳生霞。

一個增一分則胖,一個減一分則瘦,正所謂兩個女兒身,別樣風月情。

金大升楊顯雖然剛離了朝歌,昨夜還和妲己和胡喜妹廝混,但這時見著高氏姐妹的光鮮明亮,水養顏色,還是禁不止口中垂涎,胯下生威,早把什么兄弟死難,大仇未報拋到了九霄雲外,一心只想著用自己的陽貨,把面前這對姐妹花兒捏在手中,盡情享樂。

伴隨著冉冉升起的太陽,陣陣樂聲從周營飄出,忽而凝重,忽而喜氣,忽而威嚴似雷霆萬鈞,忽而柔善似雨沛萬物,那聲音幾十里外都能聽見,它像是一種邀請,又像是一個召喚,分布周營四周扎營的其它諸侯紛紛朝著武王大營聚攏。

按上古習俗,每次出征,軍營中必設一支專門負責祭祀、樂舞的覡軍。

傳播四方的樂聲,正是這些覡軍在表演由武王的三位王弟周公旦、召公奭、畢公高新近創作的《大武》,此舞講述的正是武王一路伐紂的故事。

除了樂舞演之外,全營其余兵士都在殺肉置酒,在營前空地排下流水宴席,說是為慶賀昨夜大捷,實則是為了召集諸侯,商議接下來的戰策。

各路諸侯聽說大捷紛紛表示祝賀,都道武王有道之君,自有神明庇佑;又說姜丞相神計妙算,克敵建功易如反掌。

子牙說道:「昨夜之捷,一來是商紂氣數以盡,二來更有賴我王和各路諸侯洪福,三來更仰仗各位將士不畏生死,竭力殺敵。

雖然取得小勝,但所謂殺賊一千,自損八百,軍中死傷士卒不說,可憐楊任大夫棄暗投明以來,曾多建戰功,不想也捐軀在此,思之怎么不遺憾……」說到這里,下面諸侯始知昨夜戰況何等激烈。

又有往日與楊任有舊,或感念其德行之人聽聞噩耗,乃痛哭失聲。

子牙等人情緒稍緩,續道:「然古來征戰,總有消損。

我等既為民請命,早將自己安危置於世外。

楊大夫雖死,但為除惡而喪生,也是莫大功德,日後往生必有福報。

」子牙當然知道楊任死後,一道魂靈已經去了封神台,伐紂之後,自己就要主持封神,一路敵我喪命人中皆有神位。

只是此時封神榜未曾啟封,姜尚並不知各人最終歸宿,並且在場眾人更多是沒有仙緣之人,因此並不透露天機。

子牙做個手勢,摒退場中做舞的覡軍,然後借著上下同仇敵愾之勢,重申紂王無道,把話題又引到如何征討上來。

一說起紂王和妲己,各路諸侯人人義憤,其中以東伯侯姜文煥最為激動。

因其父姜恆楚,乃姐姜王後都是蒙冤受屈,被紂王和妲己害死,真所謂國仇家恨集於一身,對無道紂王,自己曾經的姐丈,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

大營中正在議論紛紛,突然轅門處一陣sāo亂,一匹火眼金睛獸闖將進來。

周營眾將一眼認出此乃鄭倫坐騎,心中正在納悶為何見獸不見人,那獸跑到營盤中央,突然蹬住前蹄,一人從獸背跌下地來。

子牙初見火眼金睛就知道情況有異,等看清落地之人是雷震子,慌忙搶上去看視,武王和其余將領也緊跟過來。

眾人圍攏當中,只見雷震子臉色烏黑,口生白沫,已經全無知覺。

眾人把雷震子抬入帳中,武王見王弟受傷,傷懷之意自不同往日,連聲催促丞相快想法施救。

子牙查看雷震子脈息,雖然微軟但並沒斷絕,又見雷震子下身衣裳不整,陽根上不知被何物所傷,幾個孔洞中正緩緩滲出黑血。

子牙心想雷震子和鄭倫乃是奉命去阻截戴禮吳瓏,見雷震子是中毒模樣,又想到前時交戰當中,楊戩曾用照妖鑒照出吳瓏是毒蜈蚣成jīng,此時雖不明白為何傷在下處,但所中定是蟲毒無疑。

子牙把看法說了出來,眾人身邊雖然多有法寶,但都是用來對付妖術旁門,並沒有能夠解除蟲毒的靈丹妙葯。

諸侯中有人言道:「若是中了蜈蚣之毒,在這河南之地有一種樹名曰皂樹,將其實烤干輾為齏粉,再用溫水和之,清洗傷口可解。

」武吉也說道:「當年進山打柴,常遇這些毒蟲,如果被咬,只尋些魚腥草、蒲公英來,搗爛了敷在傷口處,也能解毒。

只不過這些方法能解的只是尋常的蟲毒,雷震子師兄是被蜈蚣jīng所傷,怕未必能起多大作用。

」武王聽眾人獻計,心想有法總比沒法好,於是傳令兵士有識得者,往四周山野當中尋找三位草葯。

子牙也令武吉親自帶一隊人馬去尋,又化了一道符水給雷震子服下,為他護住心脈,暫延時日。

找草葯的人馬剛剛派出,營中人等正忙得不可開交,營門官來報,商軍元帥袁洪搦戰。

子牙一聽先問,袁洪身邊可見戴禮吳瓏,營門官答曰不見。

子牙心想,這賊昨夜新敗,今日卻來挑戰,倒有些膽氣。

看雷震子已坐火眼獸逃回,鄭倫定是不免,只不知戴禮吳瓏二妖結果如何,此時不在對陣當中,說不定隱在暗處,另有圖謀,需得多加小心。

於是請武王在營中坐鎮,吩咐南宮適、李靖與散宜生等一旁護衛候旨,自己帶領著其余眾將及各路諸侯出寨迎敵。

(13)子牙排開陣式往對過觀瞧,那邊一位老將軍走馬而出,這正是贊軍統領殷破敗。

昔日子牙在朝歌為官時,與殷老將軍頗有來往,因此二人面上十分客氣,殷破敗馬至軍前,兵器只掛在得勝勾上,並不執於手中。

他對姜尚拱手道:「天下百姓,皆為商民?今姜元帥,卻首率諸侯,殘踏生靈,侵王之土;覆軍殺將,占王之城;為亂臣逆臣之尤,罪在不赦。

千古之下,欲逃篡弒之名,豈可得乎?末將勸元帥屏退諸侯,早早請降,天子或可不加爾等之罪,不識元帥意下如何?」子牙聽罷尚未答話,營門中卻沖出一將指著殷破敗罵道:「汝為國家大臣,不能匡正其君,使之當道,今已陷之於喪亡,尚不知恥;猶敢鼓chún弄舌,於眾諸侯之前耶?真狗彘不若,死有餘辜,還不速退,免汝一死!」子牙聽這人說話尖刻,細看才知是東伯候姜文煥。

殷破敗被姜文煥數語,罵得勃然大怒,喝道:「你父親溝通王後,謀逆天子,已正國法。

為何你還不克修德業,以蓋父愆;反逞強恃眾,肆行叛亂,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家的叛逆之徒。

」姜文煥本來一直惱恨家人蒙冤,這時被殷破敗一罵,哪里按得住一腔怒火,見他滿面生煙,執劍大罵道:「老匹夫!想我父親被醢,姐姐遭害,就是你們這班亂臣賊子,播弄國政,欺君罔上。

不殺你這老賊,我一家沉冤何日才能昭雪」姜文煥一邊大罵,一邊向殷破敗沖去,殷破敗不等將兵刃從得勝勾上摘下,已經被姜文煥揮為兩段;破敗之子殷成秀見父親被斬,挺槍來戰,只幾個回合,也被姜文煥一劍刺於馬下。

姜文煥連斬商軍兩將,正得意時卻覺得腿上一陣疼痛。

不知從哪殺出一將,那人不乘坐騎,不穿鎧甲,一身素白短扎衣,手提一對單耳化戟,正是化名楊顯的梅山羊妖。

楊顯和金大升在松林中「會戰」桃jīng柳鬼,也無非是些渾天胡地的勾當,只是高氏姐妹和妲己胡喜妹相比,少了幾分放浪,多了幾分溫柔;少得幾許分襠直胯,多得幾許欲拒還迎,讓牛羊二怪享受了一回凡間小女兒情態。

而那高明高覺在金楊胯下lún換,被玩的倒也盡興,之後被牛羊說動二女同來商營,適逢姜文煥斬了殷成秀,楊顯欲在三軍面前逞能,因此只身來戰姜文煥。

楊顯行在步下,比姜文煥馬上靈活許多,他一戟本想來扎姜文煥心口。

但姜文煥胯下馬覺得身邊來人,雙蹄蹬地人立起來,這才讓主人躲過一劫。

姜文煥腿疼幾乎落馬,楊顯趁勢又一戟扎來,只聽當一聲響,從斜刺里橫過一個槍尖,把楊顯的短戟磕了開去。

哪吒讓過姜文煥,挺槍敵住楊顯,兩個步下之將戰在一處,一氣就是十幾個回合。

袁洪身邊金大升看得不耐煩,又急著想殺幾個周將泄憤,於是大叫一聲,還我弟兄命來!挺起兵刃也殺入戰團,楊戩看金大升也拿著一桿三尖兩刃刀,說聲有趣,跟著迎上前去。

兩軍主帥都下令擂鼓助威,兩廂將士也跟著一齊吶喊,一時間,人聲鼓聲在山野中響成一片。

沙場中央,一會是楊戩哪吒合戰雙妖,一會是四人車lún大戰,四人正殺得難解難分,忽聽陣外一聲炮響,原來是四運押糧官龍吉公主從三山關押糧而來。

姜尚早知再打下去,免不得兩廂斗法,雖不知這二妖有何異術,但那袁洪的確是一個強敵。

不如從長計議,目下正是機會,於是急令鳴金收兵。

交割完糧草軍需,龍吉公主先去王帳覲見了武王,然後又到帥帳再次參見姜丞相。

這龍吉公主雖是周臣,但乃是上天玉帝之女,身份頗有不同,因此眾將對龍吉都十分客氣。

大家見過面後,龍吉詢問丞相正於何人交戰,子牙遂命散宜生將戰況簡述了一遍。

龍吉聽說敵人如此厲害,楊任竟已喪生,雷震子也中毒甚深,馬上向姜尚請令去看視雷震子,姜尚點頭許可後命楊戩帶龍吉前往。

龍吉一見雷震子模樣,對楊戩說道:「我有一法可將姬道兄體內之毒bī散,但想要去除毒根還需再得一味葯引。

」楊戩聽龍吉說完,頓時喜上眉梢,忙問道:「不知公主欲用何法,需何物做引,公主說來,我楊戩馬上去辦,踏遍三山五岳也必尋得。

」龍吉道:「嗯,煩勞道兄叫人抬一只大桶來,我先將殿下體內控住,以免再深入骨髓,更加難治。

至於葯引,過後再慢慢商議。

」楊戩也不多問,馬上吩咐兵士抬來一只大桶,放在雷震子帳中。

龍吉走出帳外將一只玉瓶交於楊戩,說道:「再煩勞道兄,把姬道兄全身衣服脫去,赤了身子放在桶里,用這瓶中無香真水浸泡。

每過一個時辰換水一次,如果換完十二次水之前,能夠找到葯引,那殿下的傷就能痊愈,否則……道兄,還不知道姬道兄傷在哪里。

」楊戩心想你雖已嫁為人婦,但畢竟是女子,雷震子傷處尷尬,怎好向你直言相告,但此時為了救命也只好有所不顧了。

看看左右無人,才小聲對龍吉說道:「下處。

」龍吉一聽雙頰飛紅,呀了一聲道:「這卻麻煩了。

」楊戩剛想追問如何麻煩,龍吉接著道:「先找到葯引為是,其它的以後再看吧。

」說完讓楊戩帶人先回帳里替雷震子打理,自己回到姜子牙帳里,把療毒之事說了一遍。

子牙聽後便要安排軍士,外出尋找葯引,但龍吉卻擔心他們尋來的不夠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