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何事堪憂(1 / 2)

花開堪折 雪域傾情 2846 字 2020-08-11

踏海臨波乘風起,倚天邀月去。

高歌曲罷,亂舞疏狂,狎興且縱酒。

閑庭信步神游時,何事堪煩憂?

青春遙想,情思難禁,不作舊停留。

再次看著這個美得讓人心悸的姑娘,看著似乎有點面熟,可真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姑娘呀。

她仍舊不依不饒,「你怎么會到我們家來的?」

蔣婷婷也驚奇地看著我。心想域逸誠什么時候得罪了一個這么漂亮的女孩子?

「茜兒,怎么能對客人這么不禮貌呢,他可是爺爺的忘年交呢。」姬老對孫女的表現不太滿意,心道自己的孫女平時還是蠻乖的,怎么會這么出口不遜?

「對了,逸誠,你不是也在水木上大學嗎?我們家茜兒跟你還是校友呢?」

「誰跟他校友,一定風度都沒有,還男子漢呢?」看來她跟我的積怨還挺深的。

仔細一看,不用細想,我忽然之間就明白了,原來是她,那次在餐廳門口撞到的易雪茜,怎么覺得看起來還是有點面熟呢!那時她只是穿著件軍大衣,顯得非常邋遢,正是明珠掩塵,哪看得出一點現在這明艷絕倫的樣子呀。當時對她也沒怎么注意,誰成想打扮起來,竟然是這么光彩照人。

她還真夠記仇的,看那副氣呼呼的樣子,心里還不知道有多狠我呢。突然覺得有點奇怪,怎么她不姓姬,卻姓易呢?

守著這么多人,也不好問,只好大度地一笑,「姬爺爺,這件不能怪雪茜的,我們之間是發生了一點誤會,當時都怪我。」

姬爺爺笑了,「年輕人嗎,這有什么?茜兒,看人家逸誠的胸襟。」

「什么誤會,他根本就是個自大,沒風度的人。」

完了,這個仇人算是結下了,怎么,長得漂亮就了不起嗎?可她還偏偏是姬老的孫女。當下陪著笑臉,「雪茜,真不好意思,那件事都怪我,我再次鄭重道歉。」

「不要叫我雪茜,這可不是你叫的。我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茜兒―――」姬奶奶也覺得孫女有些過分。「年輕人嘛,說開了還有什么過不去的。」

看爺爺、奶奶都不站在自己一邊,易雪茜更加惱火,可又不好沖二老發脾氣,心里不明白,爺爺媽媽為什么對一個沒教養的家伙這么看重。只好忍住,嘟著好看的小嘴不說話,一對漂亮的眼睛仍是忿忿不平地盯著我。本來被美女看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我卻找不到一點快樂的感覺。倒是覺著,如果目光能夠殺人,我只怕就要身首異處啦。

想不到大過年的,開開心心地來給姬老夫婦拜年,卻遇到了這么一出,真是尷尬萬分。只好強作笑臉,「姬爺爺,姬軍哥一家了回來么?」眼睛卻不是願再看向易雪茜,知道不會得到什么好的回應。

「哎,都忙呀。今年過年就我茜兒一個人來陪我們老兩口過年啦。」姬老邊回答著我問話,邊說道:「來,逸誠,來看看我的收藏,一個學生新送了我一幅古人的書法佳作,來一起欣賞一下。」

「婷婷,你和茜兒陪著奶奶說會話,她也是一見了年輕人就高興。」

陪著姬奶奶的一聲,「這老頭子。」我被姬老拉進了他的書房里,好歹離開了易雪茜那又嚇人的眼睛。

「嗨,我這孫女從小就給嬌慣壞了。很小的時候外公就去世了,她的外公也是我的一個好朋友,為了紀念,就讓她姓了易。」噢,原來是這么回事。

說完了這話,他就轉身從架子上拿了一幅字畫出來。還不展開,先問道:「逸誠呀,最近練功有沒有遇到什么麻煩。」只所這才是他最願意與我探討的。

「還可以,不過還是經常會有力不從心的感覺。」

「哎,沒法子,自己摸索著修習就會遇到這樣那樣的情況,要量力而行,不能急功近利,不行了就先放放。我的境界也不高,現在也幫不上你什么忙了。一個人慢慢地研究吧。」姬老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咱們這個功法,就是以修心養性為主,千萬不能亂了方寸。」說完後,才把那幅字畫慢慢展開。

「您放心吧,姬爺爺,我都記住了。」

「再有我這個孫女,沒點女孩子樣兒,性子急、脾氣暴,有時比男孩子還厲害。你要是有機會能接觸上她,就多幫著她點,要不以她的性子總是吃虧的。」

我苦笑,無言。還能幫上她的忙,看著樣子,她以後也不打算理我的。

顧左右而言他,「姬老,看看你這幅字吧。」

「來。」他邊打開,邊給我講道,「這據傳是北宋時的書法大家張松濤的一幅行草,端的是磅礴,氣勢非凡。我這個學生說是費了不少力氣才弄到手的。你陪我鑒賞一下。」

幾尺長的布帛上,張松濤如筆走龍蛇般的行筆,確實意境非凡,給人以極美的感覺。流暢的行草,幾欲乘風而去。當現代人漸漸習慣了在電腦上拼湊,打印出幾個所謂的美術字體而沾沾自喜時,確實很少有人再注意書法,孰不知這也是修心養性的一樣好東西。

順著筆意看去,仿佛自己的氣息運行也為他所左右,有一種非常強烈的震撼感。

「好字,真是好字呀。姬爺爺,前賢確實有許多今人難及之處呀。」

「說得好,說得好,你再仔細看看。」

我又看到了後面的題跋及後輩大家的收藏章。突然,發現了一個不妥之處。

書法作品的一個下角上題了一行小字:元明宗寶德元年印鑒。我又仔細地在腦海之中搜索了一遍,抬頭看了看姬老。

「姬爺爺,這只怕是贗品。」

「噢,何以見得?」

「我記得元史中記載,『世宗二十四年,禪位於長子,是為明宗,同年世宗薨,次年改年號為寶德』,因此,就歷史記載,明宗是沒有元年的。本來看起來是真跡,但有了這個印跋,就只能說明是贗品啦。您老是教歷史的,一定會知道的,你這是考我的吧。」

「哈哈哈,逸誠呀,真有你的。你可真是博聞強記呀,連這個都知道,真不錯。現在的年輕人,熟知歷史的真是少之又少了。不錯不錯。」

姬老連用了三個不錯,來表示對我的嘉許。我不由得暗生慚愧,自己不過是在讀古醫書時,湊巧看到了這么一段,又何談熟知歷史呀。

「不過,就算是幅贗品,也是難得一見的精品,也很具收藏價值。」

跟姬老又談了一會兒書畫,忽然聽得客廳里大笑聲傳來,是易雪茜不知道跟蔣婷婷說到什么,開心地大笑起來。

我暗自搖頭,她們倆倒是投脾氣了。

姬老看出了我暗自嘆息,微微一笑,「茜兒什么都好,就是脾氣壞,急性子,一點火就著,你這一惹上了她,一時半會都說不清楚。」

一說起孫女,姬老就打開了話匣子,看來,對這個丫頭他還是憐愛有加。「從小就很自立,學習成績特別好,從來就不用家里人操心。又很有些古代俠女的心腸,一副俠肝義膽,從小就愛打抱不平,她爸也是的,還送她去學了什么跆拳道,經常打得人家男生鼻青臉腫的,不時有家長找上門來。」

他這話我聽著耳熟,易雪茜在水木里不到半年,能打的名聲已經傳播在外。插了一言道:「聽說她的功夫是不錯。」

「你也聽說啦?」姬老抬起有些花白的眉毛問我,「我還當姑娘大了,以為現在收斂了呢。看她打扮地斯斯文文,我還挺開心的,以為轉性子了呢,想不到還是這個樣子。」

不錯,她在家里是挺淑女的,可在大學里根本不是這個樣子,還是收拾地跟個假小子似的。看來那次沒跟我拳腳相向,還是留了面子呢。

姬奶奶推開門進來,「看你們爺倆,一見面就說個沒完,也不知道幾輩子沒說過話似的,都多少時間啦,也不知道出來喝口水,大過年的就悶在屋子里。」

姬爺爺聽到批評,像個小孩子一樣嘿嘿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