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著手，久久之後，慢慢的把號碼刪掉，將手機放回去了口袋里，跌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直直的盯著手術室那邊。

「其實……這種手術，手術成功的概率還是很高的，尤其是我那朋友在這方面的戰績還是很傲人的，你也就不要太過擔心了，瑞瑞肯定會平安的從手術室里出來的。」

段子臻本來心里也不好受，瑞瑞在他心里也挺重要的，要是瑞瑞出了什么事，他也很難過。

但是他知道，沒有人會比沈慎之更難過了，他已經擔心了瑞瑞差不多四年了，瑞瑞是他一手照看長大的，其中的辛勞和心血常人或許還理解不了。

他說的話沈慎之都聽進去了，只是卻沒有能緩解他的不安。

雖然手術成功的幾率高，但是他擔心瑞瑞會成為那不幸的其中之一。

手術持續了好久，好久之後，手術室的燈熄滅了，段子臻立刻上前去問，而沈慎之捂住胃的位置盯著醫生。

醫生朝著他看了過來，笑道：「手術很成功，以後你的孩子慢慢的調養好身體，就能和其他的正常的孩子一樣了。「

沈慎之捂住了俊臉，笑了，笑出了眼淚，「謝……謝謝。」

「不客氣。」

醫生剛說完，沈慎之就暈了過去，段子臻嚇了一跳，忙和醫生將他扶了起來，送進了急救室。

原來，他胃病發作，忍受了幾個小時，在神經松懈下來之後才暈過去的，倒也沒太嚴重。

沈慎之醒來後，也到瑞瑞的病房里守著，等著瑞瑞向來，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五點，瑞瑞才醒來。

瑞瑞剛醒來就哭了，小聲的叫著：「爸爸，爸爸，痛……」

沈慎之根本沒有睡，立刻開燈，握住了瑞瑞的小手，「爸爸在，瑞瑞，爸爸在。」

瑞瑞痛得臉上全是淚，「爸爸，瑞瑞好痛……」

瑞瑞並不常哭，開膛破肚的痛，他經歷過，他尚且覺得難受，瑞瑞會覺得痛也是理所當然的。

瑞瑞一說痛，他心里更痛，他手心冰涼的握著瑞瑞的小手，卻笑著安撫：「嗯，爸爸知道，瑞瑞再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等瑞瑞身上的傷好了，可以到處去玩了，瑞瑞開不開心？」

「也可以去看媽媽了，對不對？」

「……對。」

瑞瑞笑了，但是一笑扯到傷口他就皺了一張小臉，「痛……」

沈慎之親了親他的小鼻子，笑了，是雨過天晴的笑容：「不要說話也不要笑就不會陣痛了，現在還很早，爸爸給瑞瑞講故事，瑞瑞繼續睡，好不好？」

「嗯。」

沈慎之拿起了旁邊的故事書，慢慢的給瑞瑞講故事，而瑞瑞也在他低沉的嗓音中黯然入睡。

段子臻知道瑞瑞會在這個時候醒來，也過來了，「又睡著了？」

「嗯。」

段子臻給瑞瑞檢查了下，確定沒事後就放心了，忽然問了一句：「你……真的會帶他去見芷芷？」

沈慎之垂眸：「再說吧。」

段子臻明白，他對瑞瑞說謊了。

他也不說這個了，只是拍了拍肩膀，「瑞瑞沒事了，一切都會有新的開始了，你守了一夜了，睡一會吧，我也回去繼續睡覺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