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接。

許久後，震動聲徹底停了下來。

她頓了頓，拿過書包，摸出屏幕已經暗下來的手機，久久沒動。

許久後，手機再度震動了起來，看到來電提醒，她愣了下。

是老師的電話。

她擦了下眼淚，一會後才接了起來。

「董眠？」

董眠怕老師聽出異樣，應得很輕，「……嗯。」

「聽你男朋友說打你電話打不通，他很擔心你，所以電話就打到我這邊來了。」說完，又問：「你沒事吧？怎么不接你男朋友電話呢？」

「我……我剛才在洗澡。」董眠撒謊。

「嗯，你沒事就好。」老師笑道：「老師這邊還在開交流會，不能多聊，如果有什么事，就打老師電話？」

「嗯，謝謝老師。」

「不客氣。」

老師掛了電話。

董眠看著黎越鎧的號碼，好一會了，都沒能下定決心來給他打電話過去。

而黎越鎧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董眠心口一震，咬著小嘴，在電話快要掛斷前，她接起了電話。

「小眠？」

黎越鎧的聲音隔著千山萬水，鑽入了她的耳膜。

再次聽到他的聲音，董眠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這一瞬間，她勉強做好的心理建設驟然崩塌，差點放聲哭了出來！

她依然無法接受他是她哥哥的事實。

她慌忙伸手捂住了小嘴，生怕泄露出來，被黎越鎧聽到。

「小眠？是小眠嗎？」

沒聽到董眠的聲音，黎越鎧不安了起來，以為她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董眠用力捏著被角，情緒越來越難以控制，本想用力把眼淚逼回去，卻越想越是做不到。

黎越鎧快急瘋了，「小眠？小眠！是不是你？」

董眠把手機拿開，哽咽了下，然後輕聲開口：「越鎧，是我。」

黎越鎧緊綳的心弦總算松懈了下來，無奈道：「嚇死我了，怎么現在才出聲？剛才還不接電話，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

董眠捂住小嘴，眼淚像兩條小溪般從眼角滑下來。

她忽然不說話，黎越鎧又擔心了起來，「小眠？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嗚……」

董眠再也忍不住了，放開了手，放聲的哭了出來。

黎越鎧一愣，臉色突變，心里忽然騰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小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董眠只是哭，沒說話。

董眠上一次哭成這樣，還是雲卿回來那天，這次哭成這樣，他又不在她身邊，壓根什么事都不知道，他只能干著急，甚至還不能像上次那樣將她抱入懷中，輕聲的安撫她，給她擦眼淚，逗她笑。

她哭得非常凄慘，焦慮感快要將黎越鎧淹沒，他想到了非常糟糕的事，眼睛瞬間就紅了，「小眠，不管發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放在心上，不要想太多，跟我說句話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好不好？」

董眠聽著他的話，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剛想開口，溢出喉嚨的卻是哭聲。

黎越鎧呆不住了，一邊拉開抽屜拿護照，一邊說：「國外壞人多，小眠你不要亂跑，要留下學校里知道嗎？我現在就過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