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在停車場的時候，和邱彥森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而且，他似乎，不但不愛她了，對她還充滿了厭惡？

董眠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異物梗住，眼眶越來越紅，許久之後，她才艱難的笑了下，搖頭，「沒事了。」

黎越鎧面無表情，轉身離開。

董眠看著他決絕的背影，心如刀割，捂住了嘴巴，阻撓著即將溢出喉嚨的哽咽。

看著他越走越遠，她忍不住叫了一聲，「越鎧！」

黎越鎧再度頓了腳步，卻沒回頭。

董眠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最後，說了一句：「對不起。」

黎越鎧薄唇緊抿，許久，董眠都沒有再說什么，他踢腳繼續離開。

但，當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樓道里，董眠都沒有再叫住她。

董眠早已淚流滿面。

她看著這棟樓，失了神。

而這個時候，雲卿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董眠眼淚婆娑，卻接了起來，那邊，雲卿就開了口，「小眠……」

「你想說什么？」

「我……」

雲卿頓了下，「媽媽想問，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怎么辦？

董眠眼神惘然。

「你說黎越鎧知道了這一切，都沒跟你說，他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現在雲卿最在意的。

「我們完了。」

董眠語氣很淡，哽咽道。

「什么？」

董眠笑了下，卻是諷刺的笑，「如你們所願，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為什么？發生什么事了？」雲卿心急的問。

董眠不語。

雲卿也沉默了。

片刻，她問：「是因為你之前傷他太深，太多了？」

「對。」

「但小眠，這並不是你的錯，這是我們長輩的問題，他應該知道的，他不會——」

董眠卻平靜的說：「不是你們的問題。」

「什么？」

雲卿覺得她聽不太懂了。

「由始至終，都是我的問題。」

一直都是她，是她不夠堅定。

如果她從一開始就和他一眼，抱著寧死也不肯和他分開的決心，長輩們也不會有機可乘。

是她……

順著長輩們，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直到，完全消磨掉了他對她的愛。

她董眠過去這二十多年來，真正愛她的人……

不多。

卻她卻把最愛她的人，弄丟了。

那邊，雲卿還在問：「什么意思？」

董眠望天，「沒事。」

她一直都知道董眠心里一直愛著的是黎越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