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沒事，她打電話來給我，是跟我說你今天早上哭了。」

悅悅沒事，高韻錦就放心了，「對不起，我剛才語氣不太好。」

剛才她的語氣太急了，說到最後，好像還多了兩分責備的意思。

「沒事。」傅瑾城說完，就沉默了。

他忽然覺得，他跟高韻錦之間的距離感越來越清晰了。

剛才她的語氣是有點急沒錯，但她擔心女兒是正常，她責備他他也沒覺得有什么，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她脫口而出的道歉。

他們之間說道歉，有時候會疏離得傷人。

兩人之間，再度陷入了熟悉的沉默。

高韻錦覺得他應該是不開心了，沉默了一會後，又說：「對不起。」

傅瑾城抿唇，「我說了，不用說對不起。」

「……哦。」

傅瑾城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是想凶你，我就是覺得我們之間也不用這么客氣。」

「嗯，我知道，我沒多想。」他的意思，她明白了，只是，他們如果越聊下去，他們會變得越客氣的，「那你先忙？」

傅瑾城嘆氣：「小錦，我給你打電話的主要目的還沒說。」

「什么？」高韻錦因為剛才的事分了神，現在她都忘記他給她打電話的目的是什么了。

傅瑾城語氣溫柔，循循誘導的問：「悅悅說你今天早上哭了，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高韻錦沒想到他說的居然是這件事，覺得有些不自在，「沒什么。」

她的回答未免過於敷衍了，傅瑾城明白，她其實就是不想跟他說。

可她不想說，就他們兩人現在的情形，他也不能逼她。

他溫聲道：「真的沒什么嗎？如果有什么不高興的事，記得跟我說，不要憋在心里。」

想起今天早上的事，高韻錦心里也軟了幾分：「沒什么，就是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現在兩個孩子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就是她最大的心願。

至於跟他的事情，隨緣吧，勉強不得。

「什么意思？」傅瑾城覺得她話里有話，想要弄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這樣是哪樣？」

難道說她覺得現在他們這樣挺好的？

這個「這樣」如果要展開來說，能說的東西，可就多了。

高韻錦面對著他的時候，壓根不知道該怎么說。

想了又想，她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會一直對他們這么好的，對吧？」這個他們傅瑾城一聽就知道指的是孩子，「當然了，他們是我的孩子，我當然會一直這樣對他們好。」說完了，他反應了過來，「你是因為擔心我對孩子不好才哭的？你為什

么會這樣想？」

「我，我只是擔心……」

剩下的，她說不出口了。

現在的傅瑾城，她是相信他會對孩子一如既往的好的，但她擔心以後他有了別的孩子之後，態度就變了。

她的猶豫和沉默，讓傅瑾城誤會了，以為她是想起了上輩子的事。上輩子，他確實不配作為一個父親，對於他們的兩個孩子，他上輩子確實對不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