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么總是在外人面前孝順，她一說讓顧建國教訓教訓秦月蘭，顧建國就悶著不吭聲。

悶著不吭聲是啥意思？不就是對她這個當媽的不滿意嗎？！

「建國！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

王娣來扔下筷子，越說越氣，「你知道今天我請趙神婆過來花了多少錢嗎？還有那一碗符水，那可是一張大團結，那都是為了你兒子花的錢！你不謝謝我這個當媽的也就算了，你還攔著不讓喂，現在符水也灑了，錢還要給，你說咋辦吧！」

顧建國還在糾結著怎么開口說分家的事情，現在聽到王娣來提起符水的事兒，也有些惱火。

顧建國抬起頭，也不看王娣來，而是去看顧紅旗，「爸。」

正在吃飯的顧紅旗，眼皮都沒動一下，繼續夾菜往嘴里送。

嚼動幾下之後，顧紅旗這才道，「建國，你媽說的對，顧墨那孩子是有點邪性！你媽也不是嫌棄他，要是真的嫌棄他，就不要他了，還能花錢請神婆買符水？這事兒，是你和你媳婦做的不對。喊你媳婦過來，跟你媽道個歉，明天再去跟神婆道個歉。符水也要喝才行，今天的那張大團結，還有明天買符水的錢，就你和你媳婦出。顧墨是你們倆的孩子，這錢原本就應該你們出。」

聽著顧紅旗的話，顧建國突然覺得心哇涼哇涼的。

他初中畢業就下地干活兒，這么些年了，不管是之前賺的工分換的錢和糧食也好，還是這兩年收了糧食賣出去的錢也好，都是王娣來拿著的。

他兜里簡直比臉還干凈，顧紅旗不可能不知道。

現在說什么讓他和秦月蘭拿錢，不就是在暗指秦月蘭那點兒嫁妝？

他知道，王娣來看秦月蘭不順眼，就是因為秦月蘭不肯把嫁妝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