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顯然不凡的龜甲潰散化作齏粉。

老人手指一下伸出，穿過齏粉，引動火焰鮮血，收回，在眉心豎著劃了一道，雙目緊閉，天眼洞開，看破天機，周圍無形的火焰越發澎湃起來，引動的天機，靈氣變化卻被陣法遮掩，未曾暴露出去，斷臂高手恭敬垂眸，不敢直視。

老人開啟的天眼循著冥冥感應，一下抓住了和古器的聯系。

仿佛有無數天機化作河流從周圍流淌而過，玄之又玄，一不小心就會走岔，他借助了萬年玄龜殘留蛻下的龜甲，定住心神，心中有贊嘆，對方果然是一個好對手啊，卻也是有其他手段，擾亂了天機。

但是在老夫面前，卻還不夠看！

老人心中升起一絲倨傲，心境卻是越發沉靜仿佛靜水流深，始終循著那一絲絲的感應往前，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終於感覺到自己靠近了那古器，猛地睜開『眼睛』，就要去看古器此刻究竟在何處。

下一刻，無比璀璨的金光爆發，幾乎晃瞎了他的天眼！

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老人又看到了西邊雲端，五彩祥雲，盤坐著一個渾身冒著金色光芒的，無比高大的巨人，神色庄嚴，頭頂發髻如同一個個疙瘩，正當老人呆住的時候，那巨人突然睜開眼來。

有大智慧，大慈悲，讓人禁不住折服。

旋即開口爆喝，嗓音渾厚如同天雷滾滾，直入心底。

「如是我聞！！！」

這一聲響，老人明明只是似有若無，注視天機的狀態，卻都感覺自己被震得耳朵嗡嗡不止，眼前發黑，過去了好一會兒，眼前盤坐蓮花台上的金色巨人保持沉默，伸手一抓，多出一個禪杖，通體暗金，有代表大小煩惱的銅環，沉重庄嚴。

「阿彌陀佛……」

手腕一動，禪杖重重砸在老人額頭，直敲出一個大包，上面銅環當啷作響，震得老人眼前冒出金星來，旋即又是如同天雷般的渾厚嗓音，道：

「你可悟了嗎？！」

悟？

悟什么？

敲一下就能悟了？！這是什么道理？

老人覺得頭痛，又覺得不可理喻，心中更有隱隱恐懼，想要離開，卻不知道怎么得，仿佛背後多出一座大山，根本走不動，傾盡全力也無法脫離這一片天機，正當此刻，那巨人收回禪杖，雙手合十，再度寶相庄嚴，開口爆喝，聲如雷鳴，震得他眼花，道：

「如是我聞！！！」

老人給震得眼前一黑，好不容易緩了口氣，眼前那種發黑的感覺稍微好了些。

抬頭看到那金色巨人再度掏出了禪杖。

神色庄嚴慈悲，大智慧，大勇氣，大慈悲。

聲音渾厚，銅環當啷作響。

「阿彌陀佛……」

「施主，你，悟了嗎？」

「還來？」

老人心中一寒，下意識道：「悟，悟了！」

盤坐在蓮花座的巨人動作頓了頓，臉上浮現欣慰，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你悟出了什么？」

老人：「……」

金色巨人眼眸低垂，掏出一個更大的禪杖。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銅環嘩啦聲音大作。

老人頭皮發麻。

……………

外界，斷臂高手突然看到那位老前輩面色陡然煞白，身軀開始顫抖，額頭出現大滴大滴的汗水，而且口中不斷發出低聲慘叫，察覺不對，心里掙扎了下，還是上前，伸手以渾厚法力搖晃那老人肩膀。

一連用出許多法術，老人才猛地睜開眼來。

斷臂高手松了口氣，正要開口。

卻見到老人幾乎是下意識雙手合十，猛地高呼：

「如是我聞！！!」

「悟了，悟了，真的悟了！」

ps:今日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