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兵團修士,一兵不損,掃盪一座鬼域。」
「這就是陰羅兵團的實力,對同等階的修士,就是碾壓……」
大漢臉頰狠狠抽了抽,木著臉道:
「就算曲城有兵團,又怎么可能是陰羅兵團的對手?」
白面鬼王嘆道:「是啊……」
………………
趙離看著手中的示威信箋,眯了眯眼睛。
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念頭,便是曲城里面不對勁。
對面都要把兵團開過來了,才給你發消息,誰都知道不可能是好好談的態度,正常來說,應該是先傳信詢問是否願意臣服結盟,而不是直接訴諸武力,那成本太大了。
而且,酆都的老家可是在九黎,從九黎到這東瀾景洲的腹地,需要的時間可不算短,十天時間肯定不夠,也就是說,這座兵團肯定是在東瀾景洲游盪。
這與其說是酆都知道曲城鬼域已經平定下來,發消息過來。
倒不如說,是曲城里傳信給附近溜達的兵團,說我們這塊兒事情好了,趁著還沒能整合力量,趕快來占地盤,而且,陰羅兵團這態度相當粗暴,要是沒人煽風點火,趙離可不相信。
他思路一下清晰,然後咬牙切齒。
有內鬼?!
二五仔的背刺?
鍾正此刻半跪於泰山府君座前,頭顱低垂,抿了抿唇,道:
「府君,屬下有罪,請府君降罰……」
趙離止住心中思緒和不爽快,抬了抬眸,看向鍾正。
鍾正注意到了視線,沉默了下,道:
「酆都兵團可能是屬下引來的。」
「曲城鬼域里面三十萬的鬼修,也是不小的勢力,這里也形成了權貴和底層,屬下手段太粗暴了些……直接將權貴和尋常鬼修一同按照卷宗記錄的事情來定罪,斬殺了幾十個鬼修,也給予平日行事方正鬼修獎勵,然後搜集各種記錄,發現那些所謂上層的鬼修勢力,大多有罪。」
「或者以生魂修行,或者壓榨尋常鬼修魂力。」
「屬下將其懲辦。」
「是如此引來鬼修中高層不滿,以秘術聯絡酆都,他們的秘術有獨到之處,等到屬下去的時候,已經遲了。」
趙離抬眸看著鍾正,略有詫異,沒有想到鍾正如此堅持地踐行了地府罰惡的規則。
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將卷宗隨意放在一側,問他道:
「你覺得,你何罪之有?」
「後悔如此行事了嗎?」
少年抬起頭,坦然道:「屬下之罪,在於手段直接粗暴。」
「而非行事,我地府所遵循者,眾生死後平等,斷罪罰惡,賞善賜福,一視同仁,屬下如此行事不曾有絲毫質疑,更無有悔意,只是手段直接,他日當略作和緩,不如此激烈,如同戰陣,先將這些勢力都分割,以小利引其彼此爭斗,減弱其力量。」
「再一舉拿下,將其頂罪懲處,賞善罰惡。」
「但是此戰終究是屬下引來的……」
鍾正想到自己失誤之處,聲音微低。
???
趙離聽得呆了下,當初那個謹慎誠懇的少年什么時候養成這個樣子了?
釜底抽薪,溫水煮青蛙,二桃殺三士。
嘶呼……好像有一點點狠毒啊。
卧槽誰把鍾正帶歪了的?
是不是貪狼?!絕對是他!
趙離覺得有些牙酸,旋即惱怒,准備把貪某狼抓來再煮一鍋,然後又注意到鍾正話里的關鍵詞,又微微一呆。
不對,戰陣……
戰陣的話,好像是我來著?
趙離眼角跳了跳。
想到自己用第四天災們開發出的臟戰術歡快蹂躪鍾正的畫面。
都是那邊兒那幫家伙用的戰術,可是,你怎么舉一反三地這么快?
他心中無力,看著鍾正還認真等待回音,維持了面上神色,微微頷首,一邊思考回應的方式,一邊慢慢道:
「酆都本就是我地府之敵。」
我和他都偷了一個東西,往後鐵定要打。
「便是沒有此事,他日也有一戰,此事並不在你。」
我最近還搶了他的符籙權柄,砸了他的鼎。
順便砍了他的屬下搶了他的材料,鑄造成兵器再砍他的屬下。
「鍾正,你可能夠守住曲城?」
我們要不要再用酆都的兵器打一打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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