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啊(1 / 2)

歡聲笑語的包廂內,小姑娘雙手托腮,不知道看向哪兒,只是一個勁兒地傻笑。

傻笑一會兒,忽然皺起眉頭,一副泫然若泣的可憐模樣。

誰也不知道她在喜什么,又在愁什么。

程忱舉起那杯空空如也的酒杯,問許鳶:「好喝嗎?」

許鳶重重地點個頭,沒有骨頭似的開始東倒西歪:「好喝啊,好好喝的。」

整個人像飄在雲端里,又輕又軟,好舒服的。

程忱嘆了口氣,望著那群醉醺醺的人,不再逗留,將小姑娘攬在懷里,扶著她走出包廂。

夜晚的涼風乍一吹,許鳶冷的直往程忱懷里縮,恨不得縮成一個球。

男人將外套脫下來,一只手扶著小姑娘,另一只手給她套上。

敢說,這是程忱有史以來最貼心的一次了。

許鳶穿上寬大的外套,像是得著了什么禮物,興奮地抖著袖子在原地轉圈圈。

她黑發散落,霧蒙蒙的眸子彎成月牙,仿佛下一秒就要沁出水來,就連發出的笑聲也又軟又糯。

那模樣,任誰看心也要軟的一塌糊塗。

程忱就是,他點了根煙,沒有吸,修長的手指松松夾著,一只手插在兜里,頎長的身體微斜,頗像個吊兒郎當的風流公子。

他鮮少會露出什么歡喜的表情,心情總是不外露,可此刻,他一雙眼睛只剩下滿滿的歡喜,只剩下那個小姑娘。

皎潔的月光,男人的思緒渙散,眼眸微眯,淡淡地笑。

一眼,他看到小,也看到老,就是看不膩。

許鳶暈乎乎地停下,摸著腦袋,想讓自己不要再轉了。

她看見好幾個長得一樣的男人朝著她走來,然後問:「怎么了?」

小姑娘突然委屈起來,緩緩蹲下,頭埋在雙膝里。

程忱掐了煙,也跟著小姑娘蹲下,用手將她下巴托出來,又問一遍:「到底怎么了?」

許鳶眼眶里的淚盈盈欲墜,委屈的不成樣子:「我,我分不清哪一個是你了,怎么辦?」

程忱笑,眼里多了絲危險的意味,就著動作,狠狠欺上粉唇。

許鳶的口腔還殘留著紅酒的香氣,不知是不是心境關系,此刻嘗起來很醇很濃,令人愛不釋口。

他總是氣勢凌人,小姑娘的腰肢和腿軟塌塌的,幸而被他攬住。

手推拒著男人,許鳶要喘不過氣來,只得拍打他的肩膀。

程忱松的很快,卻連帶出一絲晶瑩透明的銀絲,哪怕許鳶還醉著酒,也羞的直捂嘴。

「這樣,該認清了吧。」

許鳶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呆呆的,眼淚竟啪嗒啪嗒往下掉。

男人慌忙去給許鳶擦眼淚,不想她緊緊握住他的手,就是不說話。

「你怎么了?」

他問了好幾遍,小姑娘就是一個勁兒地流眼淚,一聲不吭。

程忱不喜歡這種他參不透的感覺,干脆一板臉,冷聲道:「再不說話我就走了。」

「別別」,許鳶拉住他的手,梨花帶雨地抽泣起來,幾近哽咽:「我怕,我怕我一說話你就消失了。」

好多次在夢里,她只要一張口,人就消失了。

程忱沒想到小姑娘對自己用情至深,溫柔地給她抹去眼淚,低聲說:「我不會消失的,不會消失的。」

許鳶瞬間破涕為笑,笑著相看他好久,然後伸手撒嬌,像個嬌滴滴的小女孩:「媽媽,抱抱。」

程忱:「……」

這是喝大了吧,還不如認不清呢。

再回神,小姑娘正窩在自己懷里,仰著一張精致秀氣的小臉,沖他笑。

溫軟可人,極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