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明媚的陽光照在床上。
許鳶艱難地睜開酸疼的眼睛,手擋在眼睛前,遮擋刺眼的陽光。
她微微張口,發現嗓子有點疼。
昨天聚餐,然後呢?她很渴,然後就把那整杯紅酒都喝下去。
再然後,她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呆呆躺了一會兒,她翻個身,瞪大眼睛,正對上一張放大的俊臉。
這張臉,好熟悉…這不是程、程忱嗎?
他跟她躺在一張床上?!完了完了她昨晚肯定做什么不好的事了!
小臉皺成一團,她欲起身,發現男人發出聲音,似要醒來。
許鳶忙躺下,閉上眼,裝作沒有醒的樣子。
程忱睜開眼,就發現許鳶蜷成一團,手擱在胸前,雙眸緊閉,似還沒有醒,可是那雙顫抖的睫毛出賣了她。
哪有人睡著,睫毛還跟開了震動似的?
他將計就計,手指捏捏小姑娘順滑的臉蛋。
「哎喲喂,瞧瞧我床上,怎么多了個人呢?」
許鳶不說話,繼續裝,手卻一點點攥緊,心下慌張。
他他他的床?那自己怎么辦,要不要醒,還是等他走?
好慌想哭,我該怎么辦,在線等,急!!!
小姑娘嚇得粉唇抿起,還是那副裝睡的小模樣,惹的程忱心里直發笑,要繼續逗她來著,電話響了。
是許鳶的手機鈴聲,她一下子坐起,背過身接起來,根本不敢面對男人。
她聽著電話,臉色一點點平靜下來,應了聲「好的,我會盡快趕過去」就掛了。
許鳶一臉緊張地說:「程忱,我們的事情待會說,我先去學校一趟,阿值和人打架了。」
說著,她找到自己的衣服,進入浴室。
程忱被晾在床上,翻了個白眼,活像一個欲求不滿的牛郎。
不就打個架嗎?哪個小男孩年輕的時候不打
打架的,有什么好擔心的。
許鳶連頭發也沒扎,出來就往門口走。
「等一下我洗漱好送你,我開車,快一點。」
許鳶想了想,點點頭,坐在床邊乖巧地等他。
車里,許鳶坐在副駕駛座上,時不時往程忱那瞧,很心虛的樣子。
程忱心下好笑,慢悠悠問:「你是不是想問昨天的事?」
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眼神好奇又害怕。
「昨天你喝醉了發酒瘋,口口聲聲喊我媽,我把你拖回公寓,你又來撕我衣服,要我唱歌給你聽,還哭著說喜歡我,喜歡的要死。」
這半真半假的,小姑娘雙手捂著臉,努力回憶,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太丟人了,丟死人了!
她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小心翼翼問:「你我們有…?」
程忱偏頭笑,不知是不是清晨的關系,笑顏干凈又好看,依稀竟看到少年的影子:「我們,睡了。」
轟隆一聲,許鳶聽見自己心里打雷的聲音。
死了,死了。
見小姑娘面如死灰,他又緩緩道:「我們睡在同一張床上。」
四舍五入,就是睡了,不過啊,離睡也不遠了。
一路忐忑,許鳶到學校,自己進的辦公室,怕程忱被認出來,留他在車上。
呵呵,他才不要一個人待那么久,誰不知道老師一聊能聊一個鍾頭,他也要去。
戴上帽子圍巾墨鏡,看誰認識他。
許鳶跟保安大爺解釋完原因,就急匆匆往辦公室奔。
保安大爺把他攔下來,問:「你干什么的?」
他指指許鳶的背影說:「跟她一起的,她男朋友。」
這么扯的理由,保安大爺,竟然信了?!
許鳶趕到辦公室,見到阿值低著頭站在老師面前,邊上還站著一對母子。
她走過去,先是跟老師問好,然後蹲下身抱了抱阿值,感受到他的難過後,摸摸頭。
「阿值,為什么會打架呢?」
電話里說,他把同學打了。
可她知道,阿值從來都是很懂事的孩子,不會輕易動手的。
所以,她不想聽任何人說,只要聽阿值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