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戲(1 / 2)

片場,許鳶站在熱鬧的片場,轉了一圈,也沒找到程忱人,像個迷路的小倉鼠。

經紀人遠遠瞥見,招招手,喊了她一聲。

許鳶跑過去,一臉疑惑:「程忱跑到哪里去了?」

經紀人想笑又忍住不笑,欲言又止道:「他今天有場戲…咳是那個,那個喝醉酒,然後床戲…對床戲。」

……床戲啊,雖然不知道不是真拍,但還是愣了。

經紀人知道兩人的關系,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沒事沒事,就算人家脫光了,程忱也不會眨一下眼的。」

連眼都不眨,那不是說明看的目不轉睛嘛,您可別安慰了。

許鳶笑笑,點點頭,告訴自己這很正常,然後裝作不經意地轉移話題:「我和程忱的事…您都知道了嗎?」

經紀人擺擺手:「誒談個戀愛嘛,沒什么大不了的,你天天沖他笑一笑,保准他什么病都好了。」

什么病…什么病?

許鳶睜大眼睛,問:「什么病?」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程忱以前的事了吧,我也不太清楚,是我剛接管他的時候,失眠很嚴重,只能去看醫生,但他什么都不說,我也沒辦法。」

聞言,許鳶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見程忱的那個晚上,大半夜的不睡覺,在街頭游盪,而且一臉煩躁。

可能那一晚,就是失眠吧。

經紀人見小姑娘一臉悵然,忙道:「他現在好多了,尤其跟你在一起之後,吃嘛嘛香,身體倍棒啊。」

許鳶點點頭,回到休息室,一個人發起呆。

究竟是什么樣的過往,連那樣肆意的人沒有辦法忘記呢。

多痛苦,才會在那么多黑夜里輾轉難眠。

另一邊,程忱一身大紅華貴的婚服,抿著小酒,俊俏的臉染上微紅,黑眸里的溫柔意醉死人,讓人恨不得醉倒其中,永不復醒。

他的酒量很好,是少年時候練出來的。

那時候是個中二少年,也是個神經病,喝酒跟吃飯一樣,就差把胃喝壞了。

導演點點頭,示意演員的狀態很好,可以開拍了。

帝王站起來,拿起兩個酒杯,抖抖寬大的袖袍,晃晃悠悠地走向他的皇後。

他嘴角噙笑,將其中一個酒杯塞到新娘手里,然後為她摘下鳳冠,笑得多情又悲涼:「都說丞相家的女兒,人比花嬌,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啊!」

皇後眉眼低垂,似嬌羞,不言語。

她知他心中有鍾意之人,可還是奮不顧身地喜歡上他,一意要嫁給他。

「來吧,喝了這杯交杯酒,你就是朕的皇後了。」

酒杯互相喂到對方的口中,皇後被辛辣的酒嗆得捂著心臟輕咳,好不憐人。

可他視若無睹,冷情地看著這一切,褪下衣袍,狠狠將新娘推倒在柔軟的床鋪上,欺上她柔嫩的唇角。

紗簾被放下,床上的旖旎風情若隱若現,共赴一場巫山雲雨。

歡喜嗎?或許吧,不重要了,娶的是誰,身下是誰,一輩子的人是誰,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將成為這個天下的王。

「卡!好,停一下,先到這里,程忱,你是不是酒喝的有點多啊?」

程忱起身,兩指輕揉太陽穴,微微皺眉:「有點。」

導演笑:「可以了這場過,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

許鳶回到車里等,從下午等到了晚上,百無聊賴,開著車窗,望著天上的月亮。

她滿腦子都是他拍床戲的情景,心里有那么一點點的難過與不舒服。

好吧,她承認,是很多點。

沮喪地努努嘴,她嘆了半口氣。

對,是半口氣,一口氣沒嘆完,就突然被人按住腦袋親。

許鳶瞪大眼睛,唔唔伸手推拒著他,卻絲毫撼動不了他的執著。

他站在車外,眉眼微醺,鐵了心要親個夠,她坐在車里,小臉通紅,不停地向後退縮。

終於,他親夠了,松開手,拉開車門坐進去,抱住許鳶。

他用牙齒輕輕啃咬她鎖骨的紐扣,咬開一個,就停下來用舌頭舔一下多出來的領地,像個獵食的動物,還是超可怕的那種。

許鳶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手僵在兩邊,微微顫抖地喊他名字,略帶哭腔:「程…程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