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1 / 2)

三分野 耳東兔子 2766 字 2020-06-12

第54章

陳書頭皮發麻, 聽得整個人俱是一驚, 她四下看了眼,小聲地跟向園確認:「你不會懷疑發布會那件事,她也有參與吧?」

向園不敢細想, 但心里大膽揣測過,「林卿卿是當日的道具組,我們所有的道具都在她手里,如果她以故障維修的理由跟酒店要一個牌子已經比較容易?你們在四處找我們的時候, 如果林卿卿從中作梗,是不是更能保證那天作案的成功率?如果是這樣,那黎沁一定是答應給她什么好處了。」

「……」

陳書仍是覺得不可思議, 半晌後,似乎是想起來什么,她匆忙要離開天台:「如果是這樣, 林卿卿這個女人真的很可怕啊, 不行我得提醒高冷, 讓他小心點。」

「她應該是真的喜歡高冷。」向園說。

陳書愣了下, 自嘲一笑:「也是, 她應該不會對那傻子下手的。如果真是她, 你打算怎么做?咱們手里沒有任何證據, 那份監控視頻也說明不了任何問題,林卿卿更不會承認。」

是啊, 沒有任何證據的事情, 林卿卿怎么會認。

但這事兒在向園這里不可能就這么算了。

-

周一, 向園找到應茵茵,雙手奉上一杯奶茶。

應茵茵撅著嘴,嫌棄地看了一眼,很有骨氣地說,「誰喝你的奶茶。」

向園笑眯眯地,「真不喝呀?雙奶的,我特地讓人加的。」

應茵茵眉毛松動,有些猶豫地接過:「你干嘛這么好心請我喝奶茶?」

向園笑,托腮地看著她:「我請我們公司最漂亮的女孩子喝奶茶,有什么問題嗎?」

應茵茵很受用,當即把奶茶捅開,真情實感地跟她交流起來,「其實你也很漂亮。」

應茵茵這種姑娘其實蠢是蠢了點,就是有點被人寵壞了,真說壞,其實算不上壞。

「謝謝,」向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說,「你怎么不在這次的轉正名額里啊?」

應茵茵:「我大伯說今年沒有實習生名額。」

向園點頭,眼神無辜地看著她,嘆了口氣:「哎,想不到林卿卿也有關系。」

果然,應茵茵喝奶茶的手一頓,「林卿卿?她有什么關系?」

自從李馳走後,應茵茵的關系戶地位又回到第一,那顆懸著的心本來已經放下了,這會兒聽向園提起來,她心一緊,又懸起來了。

向園一臉震驚,「我也不知道呢,你不知道嗎?我以為你知道呢,這次轉正技術部就她轉了呢。你別說是我說的,這事兒我也是信任你才告訴你的。」

應茵茵嚴肅一點頭,懷揣著一顆遇上勁敵的心氣沖沖走了。

陳書從辦公室出來,看見向園,看著應茵茵的背影,不可思議地搖搖頭:「我突然發現應茵茵這個二傻子有點可愛。」

向園笑:「怎么說呢,在職場,遇見應茵茵這種都算是低級模式。其實她不壞,就是有點蠢。」

應茵茵擴散八卦的能力確實強,沒幾天,辦公室流傳出了林卿卿的關系網各種版本,加上林卿卿最近背的包,甚至銷售部還有一些男生惡毒地揣測她去做二奶了,結果被高冷聽見,直接跟那兩人起了沖突,「說話能不能注意點?」

眼見著要沖上去打起來了。

陳書路過,一把把高冷拽進自己的辦公室。

高冷衣領七歪八擰的,抖了抖,壓根不搭理陳書,前陣子他怎么找她她都不搭理,這會兒李馳走了來找他了。高冷冷笑著要走,被陳書一把拖回來,他突然爆吼了一聲,「滾。」

陳書一愣,想提醒他不要多管閑事,林卿卿不是你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可眼見被他這一吼,覺得自己自作多情,堪堪撒了手,一言不發地做了個手勢,請他自便。

下一秒,高冷不知道哪來的火氣,狠踹了一腳門才拉開走出去。

本來向園以為林卿卿會承受不住這些流言蜚語來跟她說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其實只要她主動開口,無論是因為什么,也無論她曾經做過什么,她都會給她機會,而不是像李馳那樣。

但是林卿卿沒有,她甚至全都不當一回事,照常背著那些包上班下班。

-

直到周五,向園收到一份快遞,向園當時以為是自己前幾天網上買的幾盒面巾紙,也沒太在意,丟到徐燕時的車里准備晚上回家拆。

等她下班回到家,剛把快遞往鞋櫃上一丟,哐當晃了下,向園聽那聲音心下才覺得不對勁。

她沒多想,直接把大衣脫了,坐在沙發上慢慢把快遞刮開,輕輕掀開紙板——

一張血淋林地人/皮/面/具赫然出現在眼前,像是剛從人臉上撕下來,鮮血淋漓,眼珠子空洞洞地盯著她……

底下壓著一張紙條,幾個血紅大字生生刺進她眼里——

撕破臉,很難看哦。

盡管是一張假人皮,但做得非常逼真,向園整個人嚇傻了,連尖叫都忘了。她呆愣愣地看著,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胃里天翻地覆地涌上一股酸水,順著她的食管逆流而上,這才跌跌撞撞沖進廁所吐了個底朝天!

廁所,水聲嘩嘩,向園吐完,掬了一捧又一捧的水,接連不斷地毫無顧忌往自己臉上潑,那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她的精細的脖頸,不斷往下滑,連睫毛上也盛滿了水珠,她眨了眨眼,努力撐開眼睛,想看清這模模糊糊的世界,仿佛確認了一遍,自己不是在做夢。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是疼的。

她雙手有些頹然地撐著洗手台,額頭上冒著細細密密的不知道是汗珠還是水珠,額際的碎發濡濕地粘在她臉上,看著鏡子里凌亂不堪的自己,手指漸漸掐緊,指關節變形、泛白。她整個人忽然止不住的發顫,多年前她父親慘死的那一幕,再一次,清晰地出現在她腦海里!她害怕地整個人癱軟,背貼著,如一灘爛泥一樣滑跌在地上,下意識的曲起雙腿,然後雙手緊緊地、不斷地抱緊自己,直到,胳膊掐住幾道凹痕的指甲印——

她終於承受不住,奔潰大哭,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凄厲悲壯,如鷹長嘯,如利刃,一刨刨刮在肉上……

一整晚,向園在噩夢中度過,額頭冷汗直冒,整個被窩全是濕的。

夢中仿佛有巨石坍塌,崩於眼前,如千百斤重的山石堵的她喘不上氣,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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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園第二天查了快遞單號,發現並沒有物流,說明這個快遞並沒有派單,那就是被人直接包裹成快遞的模樣放在門衛處的,向園又查了當天的監控,發現那個快遞是由快遞員送的。

這件事向園只告訴了陳書和薛逸程。

第三天,他們找到當天送快遞的快遞員。

快遞員一句多余的話沒有,只說自己不知道。

薛逸程在一旁弱弱地問了向園一句:「要不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快遞員想說就憑你,大腿還沒我胳膊粗。

向園跟陳書互視一眼,一點頭。

快遞員白眼還沒翻完,眼部遭受重擊,人直直倒下去了,薛逸程自從那天打李馳之後發現自己這么能打之後,在軟萌和硬漢中切換自如。

薛逸程小腳踢了踢快遞員,磕磕巴巴地說:「你,你別裝……死,我還沒……用力呢。」

「……」

半分鍾後,快遞員頂著一只熊貓眼平靜地從地上起來,這回口氣變了,「三位美女……」

薛逸程臉色頓變。

快遞員立馬改口,一臉苦相:「兩位美女,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這個快遞是怎么出現在我的車里的,我那天放完快遞出來,發現車里還有一個,我以為是我忘記了,就隨後放了,後來回去查不到單號我自己都覺得奇怪,你也知道快遞出錯,我們是要罰錢的,我怕麻煩就把這事兒給瞞下來了。」

線索到這斷了。

三人到天台抽煙,薛逸程不抽,看著倆女人抽得風生水起,他好奇心起,也跟向園拿了一支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