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們的玩物(22)-1(1 / 2)

哥哥們的玩物 准擬佳期 17492 字 2020-08-11

作者:准擬佳期第22章字數:11.5萬************第22章春節,也叫做過年,聽說很久以前有一只叫做年的怪獸,經常為害人間,後來不知道是誰想了個法子,在農歷年的最後一天,家家戶戶都要大擺宴席,來供奉年獸,並且還要放鞭炮。

這么個傳統一直傳下來,這么多年過去,或多或少的都失了原來的味道,從熱鬧,到了冷清,從重視,到了稀松平常。

似乎也只有老人和小孩喜歡過年了,老人們愛熱鬧,小孩子喜歡壓歲錢,如此簡單。

對於田家這樣的大家庭,過年是頂重要的,又和往常一樣,旁系的直系的親屬歡聚一堂,為首的自然還是田老爺子。

幾個老兄弟姐妹,聚在一起,只差抱頭痛哭了,每一年都是如此,他們之間似乎有聊不完的話題。

而今年缺了一個人,他們當然更是有話題可聊。

他們的一位親弟弟,去世了。

就是那位黃哥的爺爺。

(橘*泡泡魚手打*園)原本大家都以為,黃哥會去給他爺爺送終,可是直到火化了老人,他都沒有出現。

棲墨去找過他,可是他避而不見,早就說的很清楚了,他不會再回來。

只是老人的最後一面都不肯見,的確令人發指。

棲墨那天差一點就砸了黃哥的店,雖然說老早都明白,但是真的這一天到來了,還是為了他的絕情而痛心,人之將死,為何就不能滿足老人家一個願望?還是九音偷偷地攔住了棲墨,人都已經死了,黃哥見不見,來不來,不都是一樣嗎?他來了,要遭到這些所謂長輩的責罵,老人也活不過來。

他不來,興許自己已經在某個地方拜祭了。

何必強求?今年的春節,九音比以往要高興一些,她十八歲了,法律上是成年人了。

不高興的,反而是田嬈,她二十歲了,為此而愁眉苦臉。

九音知道這原因是什么,因為二十歲的這一年,田嬈要跟張西亞訂婚了,也就意味著,她即將嫁為人婦,離開這個生長的地方,而張家的人,顯然不會像田家人一樣的寵著她,她公主一樣的生活,可能就要結束了。

田衫非說的對,這樣的大家族,還是封建的。

有許許多多的規矩,婚姻還是講究門當戶對,所有的一切,都要跟家族利益掛鉤,哪里容得你自己做主?在年底這一天,最大的驚喜,莫過是田陸曉歸來了。

田老爺子看見自己的這個孫子,險些熱淚盈眶。

老爺子似乎越老就越重視親情了,對於這個差不多四年沒回來過的孫子,沒有一句的抱怨,拉著他的手,一直關懷著。

田陸曉也乖巧的抱了老爺子,「爺爺,我這不是回來了么!沒拿到學位哪里有臉回來啊!好了好了爺爺,我這一回來就不走了,為咱們社會主義做貢獻!」倒是像個乖孫子,哄得老爺子喜笑顏開的,時間久了沒見面自然是有許多話要說的。

一些叔父伯父,也紛紛來誇獎了田陸曉幾句,老爺子拉著他去了書房聊天。

九音站在田嬈的身邊,看著田陸曉從自己面前走過,感覺到他的目光曾經有一瞬間瞥向了自己,她也毫不畏懼的,大大方方的看了他一眼,甚至還對著他笑了笑。

這一個小小的細節,卻讓田陸曉詫異了,因為這丫頭變得跟以往不一樣,他想見到的那種驚慌失措,完全沒有機會看到,這難免就不好玩了。

而這些又落入了沙發里,那個煙霧繚繞的男人眼中,他指間夾了一支香煙,並不急著吸它,只是看著那支煙,慢慢的燃燒著。

旁邊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四哥,煙要燒完了。

」田思意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將那煙頭熄滅在水晶一眼的煙灰缸里,對棲墨笑了笑,「是啊,已經完了,可這香煙還不知道,自己被重視的時光,就要結束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角掃了一眼九音。

這句話九音自然也是聽到了的,因為離得並不遠,他的言下之意,也不多去猜測。

田嬈已經拉著她去了花園里透氣。

這大冬天的,有什么好透氣的,九音一直都在奇怪,等出來了才知道,原來田嬈是要放鞭炮,田爾嘉已經站在那里等著了,地上放了一小堆的煙花爆竹。

「怎么才出來?這大冬天的,你二哥我這么單薄的身體,你讓我在這寒風中等你半天,嬈嬈你過得去嗎?!」田爾嘉抱怨的說著,眸子里滿是笑意的,顯然就是在打趣,完全沒有責備她的意思。

田嬈笑嘻嘻的拉著九音走過去,挽住了田爾嘉的手,「二哥我錯了還不行嗎?讓你這么個花樣美男等我這么久,的確是我的罪過,二哥就原諒了我吧!」田爾嘉連忙擺手,「別給我戴高帽子!我都一把年紀了,還花樣美男?你說的不惡心,我聽者都想吐。

你二哥我今年都二十七了,還花樣?馬上都中年了!」田嬈撇撇嘴,「二哥就喜歡妄自菲薄,我就覺得,咱們家你最好看,最斯文。

」田爾嘉呵呵的笑起來,「趕明兒大哥戴上這金絲眼鏡,估計你也覺得大哥比我斯文。

」田嬈抓著他的胳膊搖晃著,「好了好了,二哥你就別擠兌我了,我又不是故意來晚的,是六哥回來了,我才耽誤了一會兒。

」田爾嘉方才一直沒在里面,自然是不知道田陸曉回來了的,這會兒不由得一驚,「陸曉回來了?那小子!走的時候一聲不響,回來的時候還跟我沒說,悄無聲息,回頭看我怎么收拾他!」田嬈伸出大拇指來贊嘆道:「二哥果然正義!都快趕上三哥了。

二哥,為了表達我對你的歉意,我准備明天去找三哥,讓他在部隊里為你安排個職務,不能白白的浪費了你這一身正氣!」田爾嘉笑著拍了下她的額頭,「去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為了我不參軍的事,爺爺差點沒砍死我!還敢跟我提這個,再提起來的話,這煙花爆竹,你自己放吧!」九音並沒有chā言,她也chā不上話,一來是他們說的話題,她並不感興趣,二來是田爾嘉始終都沒正眼看她,她也就不去煩他了。

煙花被點燃了,刺啦的一聲,竄到天空里,將這黑暗的夜空點亮,一瞬間發散開,花團錦簇的,大概是一朵牡丹的樣子。

這個城市的這個地方,其實是不允許燃放煙花爆竹的,不過田家想放,那些瞪大眼睛盯著市民的有關部分,自然也就看不見這夜空里的璀璨了。

田嬈的笑聲在這一片煙花爆竹里,尤其的突兀,但是卻也好聽的,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笑了,開懷的樣子,讓九音都覺得,恍如隔世。

田爾嘉看著田嬈笑,自己也笑,兩個人的笑聲交織在一起,煙花綻放的燦爛成了他們的背景,竟然是如夢如幻般的美麗。

九音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自己也笑了起來,盡管田嬈對她好,盡管她也跟田爾嘉叫二哥,但是他們的快樂,卻是她無法融入的。

他們兩個從小就在一起,田嬈跟田爾嘉的關系算是最好的。

九音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站在這里,妨礙了他們的這份快樂,又覺得,自己應該站在這里,欣賞田嬈美麗的笑臉。

許是他們都失了神,一只小型的煙花,在點燃之後,竟然倒在了地上,想要扶正是不可能的,想要撲滅了似乎也晚了,那只煙花燃燒了一會兒,嗖的一聲竄了出來,奔著九音的方向就過來。

九音一瞬間的呆愣,田嬈和田爾嘉也是沒想到會這樣,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想要提醒都來不及。

好在那只煙花的爆發力並不大,九音站的又遠,所以只是星星點點的火星濺在了九音的衣服上,燒著了一點點。

田嬈立即沖過來,按住她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查看著,「怎么不躲啊!傷著沒?快讓我看看!」九音被方才那一下弄得有些愣神,她是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完全都沒有防備,冷不丁那樣一下,確實是嚇人的。

田爾嘉也走了過來,略微皺眉,「怎么不站得遠一點?哪里受傷了?」雖然是關心的話,但是還是帶了責備,口氣聽起來也並不舒服。

九音沒有理他,只回答了田嬈的話,「姐,我沒事兒,就是你給我買的衣服燒壞了。

」田嬈長長地松了口氣,有些理想,但更多是心疼的說道:「你嚇死我了!剛才一句話都不說,我還以為你嚇傻了呢!」九音咧開嘴笑了笑,「沒有,我就是在想,衣服燒破了個洞,我該怎么跟你說。

」田嬈忍不住捏她的鼻子,「傻丫頭!你是真的傻啊?不就是一件衣服,你喜歡我再買幾百件都沒問題。

」九音還是傻笑,「真的?姐你不怪我?」田嬈拉著她的手就要走,「怪你做什么?也是我不小心,弄倒了煙花。

好了好了,我們回去換件衣服,這煙花不放了。

」九音頓住了,抓著田嬈的手稍微用力,搖頭說道:「不用,姐你放著玩吧,難得你喜歡。

我自己回去換衣服,換了衣服再來陪你看煙火。

」田嬈還是不放心的開口問道:「自己可以?」田爾嘉終於忍不住了,有些好笑的說:「這是她家,她怎么就不可以?嬈嬈,九音都十八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你怎么還總這么擔心來擔心去的?」「這是我妹妹,我怎么就不擔心了?」田嬈瞪了他一眼,旋即對九音溫言軟語道:「一會兒也別下來了,我看你被那煙花嚇得不輕。

吃年夜飯的時候,我去叫你。

」九音無意間看了一眼田爾嘉的臉色,的確是不耐煩的,大概是恨不得讓自己立刻消失吧。

九音點了點頭,對田嬈笑道:「估計吃年夜飯的時候,我也睡著了。

」田嬈想了想然後說了句,「那你就睡著吧,我讓他們等著,你什么時候睡醒了,咱們什么時候吃年夜飯!」這一句話,讓田爾嘉無奈的搖頭,那丫頭有什么好的,嬈嬈這么寵愛?九音忍不住笑道:「姐我逗你玩呢!我回去了。

」繞過客廳里喧囂熱鬧的人群,獨自一個人上樓去。

跟這一大家子的人,雖然度過了第四個新年,可是那些親戚們,看到九音的時候,還是有些情緒,是羨慕的,是不屑的,反正什么都有,人閑著沒事做的時候,就是喜歡想七想八的。

而這個家,也不是完整的,不知道別人怎么想,可她卻是每一年都盼著,期盼著,五哥能回來,大家一家團圓,可是每一年都要失望,他也是失望了吧,所以才不願意回來,眼不見為凈嗎?田藝馨依舊是大家環繞的對象,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還是對田藝馨恭維著,期盼著自己的那點事兒,田藝馨能幫上忙。

九音路過的時候,瞟了一眼田藝馨,他依舊是淡淡的微笑,優雅的貴公子,旁人說什么,他就算不想聽,不愛聽,也只是淺淺的微笑,給足了別人面子,遇上感興趣的話題,他會說上幾句,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雖然還是那個田藝馨,雖然還是那么優雅的樣子,雖然那氣質還是像一個王子,可九音卻忽然覺得,這男人很虛偽。

她以前怎么就把他當成一個神一樣的崇拜過呢?他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不過是身份地位高了一點點。

對待那些不如他的人,還是以一種俯視的姿態。

以前怎么就沒發覺,這樣世俗的面孔呢?九音搖了搖頭,加快了腳步,旋即樓梯上她的鞋子噠噠噠的響著,最終消失在四樓。

(橘*泡泡魚手打*園)田藝馨端著酒杯,透過那暗紅色的液體,看著那個快速上樓的身影,並沒有說什么,只是眉頭皺了皺,原本優雅的笑容也消散了片刻,那丫頭,看都沒看自己?她狂妄什么?那天九音約他去公寓,他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他故意沒去。

寵愛要有個限度,他不會過分的去寵愛任何女人,不然是會讓她們飄飄然的,索性就放置一段時間,等著她來找自己,說幾句軟話,撒撒嬌也就過去了。

可這丫頭,竟然過去這么多天,都對自己視而不見?簡直是莫名其妙!九音回到了房間,雖然沒有開燈可也並不黑暗,因為外面的煙火照亮著,她能看清房間的所有擺設。

九音走到了衣櫥前,找出要換的衣服,便開始脫下自己這一身的破衣。

干脆就從里到外全都換新的吧,這一身的煙熏火燎的,自己都聞不下去。

她站在衣櫥前,慢慢的脫掉衣服,看著這房間里,突然覺得有些別扭,她走的時候,明明開著燈的,這會兒怎么是黑暗的呢?她不可能記錯,難道是家里的阿姨來關燈了?腦子里怎么都想不明白,突然有人從背後抱住了她,她下意識的尖叫了一聲,卻被人捂住了嘴巴。

身後那人的氣息噴在她的脖子里,戲謔的聲音也隨之響起:「這么黑,看得見嗎?我幫你換怎么樣?」九音抬起頭,驚愕的看著鏡子里的那個男人,再次皺緊了眉頭,怎么又是田思意?他就那么喜歡在黑夜里胡作非為嗎?她也不跟他正面沖突,索性就由著他,反正也料准了,這人的性子。

田思意猴jīng似的,玩歸玩,但是還有分寸,他就算再怎么撩撥你,也都只是看笑話的心理,並不會深究。

九音笑了笑,不捉痕跡的從他懷里掙脫出來,「不麻煩四哥。

」懷中空了,他也並沒有再去強求她,後退了幾步,坐在九音的床上,那份慵懶和愜意,讓人不得不佩服。

九音拿了衣服,轉身要去浴室。

田思意忽然攔住她,似笑非笑的樣子,開口道:「其實我不介意幫你的。

」九音直接繞過他去了浴室,門一關,也不管他再說什么了。

田思意心情似乎不錯,躺在她的床上,枕著她的枕頭,上面還有她淡淡的香味,用力的嗅了嗅,水果的香味呢。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順便開了燈。

因為原本是黑暗的,已經習慣了,這會兒突然地明亮,讓他眯了眯眼,「干嘛突然開燈?你不怕讓人看見了?人長了一歲,膽子也大了很多么!」九音根本就沒有理會他,也不跟他解釋什么,徑自開了房間里三分之一的燈。

田嬈在樓下放煙火,她回來這么久,房間若是不開燈的話,田嬈在下面准保會著急的。

衣服也順便整理了下,將衣櫥的門關上,她靜靜地站在那里,氣定神閑的問道:「四哥找我有事嗎?」田思意還躺在她的床上,兩條腿疊加在一起,枕著自己的一只手臂,另一只對她招了招,「過來!躺我身邊來。

」九音略微一怔,遲遲沒動。

田思意調笑的口氣,眸子里早就溢出了笑容,「怎么了?不想過來嗎?九音,你不是我的女人嗎?怎么讓你過來躺一會兒,你都不肯呢?過來啊,我的九音。

」九音驚愕的看著他,這話是她那天情急之下對田陸曉說的,田思意怎么會知道的?難道說,田陸曉那個笨蛋,已經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田思意?是全部說了,還是只說了這些呢?她愣愣地不知道該怎么接話,田陸曉手上的那錄像帶,她說不在乎是假的,有哪個人被人家白白的拍了那樣的視頻,會不在意的?她又不是av女郎!「怎么了?你發什么呆啊!我可不喜歡木訥的女人!九音要做我的女人,就要媚!要有味道!再問你一次,過來還是不過來?」他眯著眼睛,像一只慵懶的貓,那神態洋洋自得的,讓你都捉摸不透,這人在想什么。

九音頓了頓,略微定了心神,平淡的看著他說道:「四個,你想說什么,大可以直說。

」田思意嘆了口氣,佯裝失落的說道:「怎的就一點情趣都沒有呢?九音,我這是跟你調情呢,你沒看出來嗎?」九音只想呸他一臉花露水,這種時候,還有心思來找她調情?今天關門的時候怎么就不小心點兒,這會兒夾頭了吧!不然怎么能說出這么接近腦殘的話來?「呵呵……」田思意一陣的淺笑,支起身子,拉過她的手,用力一扯,將她拽到床上,一個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俯視著她,「還不明白我說的是什么嗎?」九音毫不畏懼的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口咬定了,「我不明白,四哥你到底要說什么?沒事的話,我要下樓去了。

我姐還等我放煙火呢。

如果四哥喜歡這里,就在這里住下吧!我可以跟四哥換房子住,四哥覺得如何?」田思意突然張開嘴,咬了她一口,九音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他竟然咬在了她的嘴chún上,那么突然的一下子,那么輕柔的一下子,倒像是一個吻。

「九音,要做我的女人,得跟我睡才行。

jīng神戀愛那東西,我不在行,也玩不了。

你可想好了?」田思意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九音的表情,撩起她一縷長發,在手里玩弄著,平靜的樣子,好像是在說,你晚飯吃什么一樣。

九音咬了咬chún,終於軟了下來,「四哥,那天我跟六哥胡說八道的,你不要在意。

算我錯了可以嗎?」田思意的目光慢慢的聚集在她的臉上,笑容收斂了起來,「怎么?不跟我裝傻了嗎?我本來以為你會裝模作樣很久的,比我預料的快了幾百倍呢!這么說來,我原來准備的那些『游戲』,我們豈不是不能玩了?九音啊九音,你干嘛這么快就誠實呢?」游戲?九音略微皺了眉頭,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必然不是好話,想也不用去想那些游戲是什么,上次出海的情況,她還記憶猶新呢!他突然目光一凜,捏住了她的下巴,「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再招惹陸曉?你死性不改嗎?!」這一突然的轉變,讓九音懵了一會兒,旋即搖了搖頭說道:「四哥,我沒有去招惹六哥,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躲著他還來不及呢!我怎么還回去招惹?」「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他回來之後,第一個見的人是你!你們做了什么,我不管,但是你現在是拖他下水!陸曉極端了一些,他那個性子,沖動起來,什么都做得出來。

你不怕他毀了你跟你的情人,我還怕你毀了我弟弟呢!」田思意冰冷著一張臉,往日那些調笑全都不見,他用力的捏著她的下巴,她疼的咬緊了牙關,他在她的耳邊咆哮著,指責著她,好似她是十惡不赦的犯人,傷害了他那純潔無比的弟弟一般。

九音忍著疼,冷冷地望回去,「四哥說這話,不覺得莫名其妙嗎?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是我想去見他的?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是我要去招惹他的?我不是沒有躲避他,可是我怎么知道他會突然出現?我要是知道的話,我還會被他抓到?我還會被他……被他數落。

」她說到後來頓住了,連忙改口了。

可田思意還是聽出了,覺察出了什么。

他怔怔地,捏著她下巴的那只手,也漸漸地減輕了力度,遲疑著開口問她:「你剛才想說什么?陸曉對你做了什么?」九音的眸子黯淡了幾分,「沒什么,只是教育,讓我知道了很多事情。

六哥是怎么跟你說的,我不清楚,我當時確實是拿了四哥你做擋箭牌,我不解釋什么,不過為了自保而已。

如果四哥覺得,我那么做,讓你為難了,讓你沒辦法跟六哥交代了,讓你在六哥的面前抬不起頭了,那么四哥可以盡情的來報復我。

」「你……」田思意是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她看似自己作踐自己的話,卻將他bī上了絕境,沒了退路。

他不怒反笑,「你真的是越來越聰明了!很好,只有便聰明了,才能在田家繼續混下去。

」「我能當做是表揚嗎?」九音的聲調抬高了一點,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輕蔑。

(橘*泡泡魚手打*園)田思意chún邊一抹淡笑,「隨你喜歡!」九音的眸子盯住了田思意的眼睛,「那么四哥還有其他的話要說?」田思意與她對視著,長久的靜默,一瞬間覺得,這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一般,他就那么肆無忌憚的看著她,甚至看得她有些發毛。

他突然嘆了口氣,「九音,我不管是陸曉揪著你不放,還是你要給他錯覺,讓他纏著你。

我都不喜歡他再出任何事了。

我不想再看到,他被迫出國。

我更不想看到,我們家幾個兄弟,為了你而反目,你明白嗎?」這話是什么意思?他,田思意在跟她說軟化嗎?為了那個少不更事的弟弟,也會如此嗎?九音驚訝不已,記憶中的田思意,哪里這樣跟她講過話,心平氣和的,不帶一絲一毫的戲謔口吻的。

「不答應嗎?」田思意見她不說話,又問了一次。

九音回過神來,無可奈何的笑了,「四哥不是不知道,我在這個家,什么都不是,我說的話,做的事,可有人會在乎?六哥那樣的人物,我有什么辦法?只怕,不是我不想,就能躲得過去的。

還要看六哥怎樣。

」田思意突然眯了眯眼睛,再次的笑起來,「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方才我不過是逗你玩而已。

陸曉想干什么,都是他的自由,我想干什么,也都是我的自由。

至於你么,能不能平平安安的度過以後的日子,還要看我們高興與否!好了!我要說的說完了,時間差不多了,年夜飯還等著你呢!大哥可是想你想得緊呢!不過,只怕以後,他也不能總跟你來往了,畢竟也快要不是一個人了。

」果然還是那個老樣子,你指望他突然有了良心這東西嗎?你指望他,突然來提點你,甚至幫你解決麻煩?痴人說夢這四個字,牢牢的記住吧!九音自嘲的笑了,怎么會覺得他也會有好的一面呢?好了傷疤忘了疼嗎?不過,再聽下來,他最後一句是什么意思?田思意看她那詫異到底的樣子,輕笑出聲,「不明白嗎?過陣子你就找到了!也可能,一會兒就會知道我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慵懶的起身,慵懶的邁著步子,走出這間房間,徒留九音,還在那里疑惑。

田思意走後,九音一個人呆愣了一會兒,不明所以,也莫名其妙得很,因為田思意臨走時說的那一句話。

想想又覺得可笑,田思意那人本來就神經質得很,若是他說過的話,都去深究的話,那豈不是累死幾十次了?望了一眼窗外,田嬈還在放著煙火,絢爛奪目的煙火中,她那張明媚的笑靨,從未開得如此燦爛,一旁是田爾嘉忙前忙後的點煙火,一旁是田嬈拍手叫好的歡快模樣。

九音的chún角慢慢的上揚,若是田嬈能一直這么快樂,她離開這里,也能放心了。

不多時,樓下的煙火全部放完了,看了看時間,也該是吃年夜飯的時間了。

九音便下樓去,正好遇到上樓來的田嬈,她的臉有些發紅,大概是被外面的冷風吹的。

九音捧住了她的臉,給她暖和,田嬈靜靜地笑了,有些嫵媚的神色,她抓住九音的手,笑道:「不冷。

去吃飯吧!不餓也吃一點,過年呢!等會兒,我給你壓歲錢!不過,可得給我拜了年才給啊!」九音撲哧一笑,伸出手來,「姐過年好!」田嬈作勢就要來掐她的臉,「死丫頭!這種事情倒是迅速!紅包一會兒再給!」兩個人說說笑笑的下樓去。

每年過年都是如此,因為人多,所以擺了幾張桌子。

若是平時,田嬈肯定是要跟老爺子一桌的,只是今天長輩太多,她和九音被安排到同輩的那一桌去,基本上都是女眷。

說起來,算是田嬈的堂姐妹。

可她並不認得幾個,這么多年來也是沒有上心,不然這血親怎么會連名字都叫不上呢?吃飯期間,有幾個女孩,大著膽子來跟田嬈說話,一口一個堂姐的,叫得親切,好像真的跟田嬈很熟絡的樣子。

田嬈起先假裝沒聽到,後來她們又叫了幾聲,田嬈干脆皺了眉,筷子啪的一聲放下,淡淡的對著那幾個女孩笑了笑,「請問你哪位?」再看那幾個女孩,臉刷的一下紅了,尷尬至極。

其中一個性子執拗的,瞪著田嬈,臉憋得通紅了,嘟噥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這么看不起人!」一時間,周圍一片寂靜,大概是都聽到了這句話,九音也抬頭看了一眼那女孩,很清秀的一張臉,看樣子不過十七八歲,正是年少氣盛的時候。

九音知道田嬈的性子,這個家里還是沒有人這樣跟田嬈說話呢,都是寵著的。

這女孩這么說,田嬈肯定是要生氣的。

九音在桌子下拉了拉田嬈的手,想要給那女孩說情,大概是看她年紀也不大,想幫幫她。

田嬈淡淡的看了九音一眼,笑了笑,然後對那女孩說道:「我就是了不起!你能怎么樣?」那女孩的臉色更加難看,柳眉倒豎,身邊的女孩拉了拉她,可她一把甩開了那女孩的手,鄙夷的說了句,「還不是靠男人!有什么好神氣的!」九音也是一驚,驚訝這女孩的膽量,怎么敢在這樣的日子,說出這么一句話來,當真是少不更事嗎?田嬈絲毫沒有色變,依舊是淡淡的微笑著,站起身來,走到了她的跟前,那女孩的身體明顯的縮了縮,大概也後悔自己的言行了,不過因為面子,她還是挺直了腰板看著田嬈。

田嬈俯下身來,仔細地打量了她,然後在她身邊嗅了嗅,撇撇嘴,突然神色一凜,大聲說道:「這個人臟得很!我再也不想看到了!」一句話擲地有聲,讓原本觥籌交錯的宴會廳里,瞬間變得死寂。

大家紛紛詫異,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九音急忙過去攔著,拉了拉田嬈的袖子,「姐……」田嬈擺了擺手,指著那個女孩說道:「你這么嫌棄這里,那么就請出去吧!我們家不歡迎你!」「你!」女孩瞪大了眼睛,顯然是沒想到田嬈會這么不留情面。

這一舉動驚動了老爺子那一桌,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有人來狠狠地訓斥了方才頂撞田嬈的那個女孩,是三叔公家的孫女。

明明不服氣,還要強忍著給田嬈道歉。

而田嬈頤指氣使的四號沒有放在眼里,攔著九音上樓去。

九音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倔強的女孩,嘆了口氣,若不是這一家的勢力大一些,只怕那三叔公也不會唯唯諾諾吧。

親情,果然淡薄得可怕。

田嬈的心情似乎不錯,並沒有被那個丫頭弄壞,從她的腳步聲就聽得出來。

一回到房間,田嬈就塞了個紅包給九音,厚厚的一個,也不知道里面放了多少錢。

九音先是驚訝,旋即笑了起來,「姐你還真的給我壓歲錢啊!」田嬈橫了她一眼,「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拿著,你姐我現在沒錢,等以後有錢了,我多給你一些。

」九音是在田嬈的房間里睡下的,兩個人一起看了凌晨以後的春晚,一陣的惡寒,然後決定睡覺。

第二天起得很晚,九音是早就醒了,可田嬈的胳膊搭在她的身上,她也不敢亂動。

直到田爾嘉來敲門,她們兩個才起床下去吃飯。

家里的人一下子少了,只剩下他們這一家了,其他的親屬盡數散去。

田嬈無所謂的樣子,九音剛開始奇怪了一會兒,因為以往他們是要住上幾天才走的。

今年冷不丁這樣,她還有些不習慣。

向來是因為昨天田嬈那事情鬧得吧。

田陸曉一下來,看見這一室的清凈,忍不住吹了聲口哨,看來他也是不喜歡那么多人的。

摟住了田嬈的肩膀,「妹妹,你還真是厲害,輕而易舉地趕走了那些人!」田嬈一本正經地說道:「六哥可別亂說,哪里是我趕走的啊!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猜是大哥趕走的!」猛然間被點到了名字,坐在餐廳里的田藝馨回頭看了一眼,有些責備的說道:「得了,這件事大哥給你背黑鍋了,嬈嬈以後你不能這么任性了。

」此言一出田爾嘉倒是不樂意了,「大哥這是什么話,明明就是三叔公家的那丫頭不對,好好地來招惹嬈嬈做什么?吃飽了撐的?!」「就是就是!她教訓我來著,我有這么多好哥哥,還要她來教訓我了?」田嬈撇著嘴,滿腹的委屈。

(橘*泡泡魚手打*園)田藝馨還想說什么,眼睛的余光掃到了九音,那丫頭似乎是在笑,還笑得出來?當即田藝馨也不想說什么了,無奈的嘆了口氣,卻不知道是因為田嬈胡鬧,還是九音的沒心沒肺。

「二哥也別總是護著嬈嬈,有時候是她不對就得說,不然長久這樣下去,她怎么為人處世?」說話的是田衫非,他不偏不向的。

這話說的是實話,田嬈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他們這些哥哥再愛護,也不能一輩子這么陪著,她早晚要嫁人,嫁了人以後,他們也不方便再去照顧了。

僵持了一會兒,田陸曉拉著田嬈去一邊聊天,好幾年沒見了,兩個人要說的話還是不少,昨天人多沒什么機會,這會兒是要撒歡的聊的。

不多時,老爺子下樓來了。

大家頓時安靜了,紛紛落座,准備吃午飯。

「難得全家人坐在一起,干一杯吧!」老爺子似乎心情不錯,首先舉杯,其他人也附和著,跟老爺子喝酒。

九音愣了一會兒,看了看末席的空位,是田午偐的,今年還是沒有回來過年,怎么能說是團圓呢?又說了什么,九音就沒仔細聽了,大多數就是吉祥話,反正是過年,大家圖個快樂。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或許說是老爺子醞釀了多久,才問道:「藝馨今年多大了?」田藝馨也有些愣,淡淡的笑著回答道:「爺爺我今年剛二十八。

」老爺子若有所思的樣子,「我果然是老了,孫子都這么大了,也不知道還有幾年的活頭了!」「爺爺別亂說,您長命百歲呢!」田嬈不依了,拉著老爺子的胳膊。

老爺子哈哈的笑了,「我就是隨便說說,丫頭急什么!只不過看著那些老戰友,都抱重孫子了,老頭子我心里急啊!」九音不自然的愣了一下,想去看看田藝馨的反應,可是因為又怕被人看見,只好低頭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的吃飯。

她知道,最起碼有四雙眼睛盯著她呢。

她似乎明白了,田思意昨晚的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怕是老爺子想要讓田藝馨結婚吧,對象不一定要相愛,只要家世合適的話,那么就差不多吧。

她似乎有一些不舒服,心里怪怪的,好像是yīn天時候的感覺。

田藝馨愣了一會兒,旋即笑道:「爺爺三十而立,我還差兩年呢!這件事,等我提了副廳再考慮吧!怎么也要事業有成才能談婚論嫁,不然孫子豈不是給爺爺丟臉兒么!」若是往常老爺子肯定是要贊許幾句的,今天卻略微沉吟了一會兒,雖然臉上還掛著笑容,但是明顯的距離,「藝馨,話是如此,可是終身大事還是不能不重視啊!爺爺給你挑的妻子,肯定是配得上你的,這一點你放心。

」「爺爺,我可能要升值,不過還是有些難度的,這段時間,我想專心忙工作。

」田藝馨輕淺的笑著,拒絕的不容置疑,連老爺子的賬都不買。

田老爺子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慈祥的笑了,「那就過段日子再說。

」田爾嘉驚愕的看著這場景,大哥那乖孫子,竟然也反抗爺爺的安排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田藝馨瞥了一眼,瞧見了田爾嘉那近似幸災樂禍的神色,當即就跟老爺子說道:「爺爺,爾嘉跟我也差不了多少。

」「大哥!」田爾嘉一愣,這就是要拖他下水啊!老爺子果然將目光看向了田爾嘉,「是該留意留意了。

」田爾嘉驚呼一聲:「爺爺,我還小呢!」其他眾人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田陸曉更是笑得前仰後合,「二哥,你確實還小。

」「去去去!一邊呆著去!」田爾嘉瞪了田陸曉一眼。

田陸曉聳聳肩,「爺爺,您快點把二哥嫁了吧!」田衫非竟然也跟著調笑了一句,「陸曉這是怎么說的,二哥那最多算倒chā門,怎么能是嫁人呢?!」田爾嘉滿臉無奈的看著他們,「你們就拿我開心吧!都是大哥!」田藝馨頗為無辜的,那樣子分明就是在說管我什么事。

九音悶頭吃飯,他們說什么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田嬈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只是吃飯啊,嘗嘗這個青筍,你最近不是口味淡么。

」「啊?好的。

」九音笑著接過田嬈夾的菜,默默地吃著。

田藝馨的目光鎖住了她,心里突然有些開朗,她那驚慌的樣子,是因為自己吧?初三一過,田家再次熱鬧起來,像往年一樣的門庭若市,有老爺子以前的下屬來拜年,也有求著叔叔伯伯們的人來諂媚,更有這些個公子哥的狐朋狗友。

這狐朋狗友里,就包含了一個人,那好久沒見過的張西亞。

他以前也來拜年,不過沒有這樣早,這一年,他不僅來了,還帶著他那個傳奇的妹妹張西梓,為何說是傳奇?只因為她跟田思意的那回事,所以這個九音從來沒見過的女人,讓九音覺得她是傳奇。

畢竟能讓田思意害怕的女人,怎么會簡單了呢?張家兄妹來的比較早,大概是吃了早餐沒多久就來了。

老爺子在客廳接待他們,田家的叔叔伯伯基本上都在,田嬈的父親自然也是在的,所以田嬈故意不下樓去,哥哥們都和那兄妹兩個熟悉,但是也不是全都在場作陪。

最起碼田思意就不會下去,他不去,田陸曉當然也不會去。

棲墨那個懶人,今天竟然勤奮起來,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有要事要辦,許是生意上的事情。

衫非初一就回了部隊,慰問那些不能回家過年的士兵們。

在場陪著的同輩,也就只剩下了田藝馨和田爾嘉。

從旋轉樓梯望下去,那寬敞的歐式沙發上,坐了滿滿的人,大概十幾個,都圍著張西亞說笑著,老爺子心情似乎好得很。

張西亞也一直面帶笑容的,他旁邊的張西梓,也是安安靜靜的坐著,偶爾附和的笑一笑。

那是九音第一次見剄張西梓,這個女人安靜的坐在自己哥哥的身邊,兩條腿稍微傾斜著放在沙發前,並沒有翹腿,上身綳得很直,臉上的笑容恬靜而美好。

她是典型的東方女子,有著古典的靜態美,她不動的樣子,讓人想起古時皇城里的妃子,端庄大方,又嫵媚動人。

張西梓的談吐,也是大方得體的,一看便知道是大戶人家的閨秀。

話題不知道怎么就引到了張西梓的身上,大伙的一陣說笑,讓張西梓杠了臉頰,羞澀的躲在了她哥哥的身後。

對此,張西亞也只是笑了笑。

並沒多說什么,拍拍自己妹妹的肩膀,算是安慰了。

看得出大伙在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張西梓臉紅是因為害羞,而害羞是因為她在乎。

那個話題的源泉自然是田思意了,在一個女人面前提起一個男人的時候,這個女人還會臉紅,那么必然就是喜歡的。

(橘*泡泡魚手打*園)張西梓看來是極喜歡田思意的,他們的婚事也是一早就訂下來的,只是這幾年才有了變化。

因著田思意一直以來的反對,而女方面子上自然是掛不住的。

兩家的關系一度決裂,這不,田老爺子想到把孫女嫁過去,可是人家並不看好。

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一個靜好的女人,田思意為什么就進而不見,為什么像是瘟疫一樣的看待?男人的心,比女人更加讓人捉摸不透。

記得幾年前,田嬈還常常為了田思意去跟張西梓吵架。

田嬈九音是了解的,那可真是急性子,眼里又容不得沙子,幾句話說不好,就會翻臉的。

張西梓能跟田嬈對陣,會是現在看到的這幅溫柔的樣子嗎?都說溫柔鄉,溫柔香,男人都愛這個,若是那女人真的像現在這般,田思意還會避之不及,那可真的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喂!看什么呢?!」「啊!」九音驚恐的轉身瞪著田思意,她方才正在出神想事情,冷不丁聽到他在她耳邊叫了一聲,自然是嚇了一跳的。

她並沒有叫的太大聲,以免樓下的人聽到,雖說是在四層站著,但是這房子空曠的很。

好在下面熱熱鬧鬧的,沒有人理會她。

田思意的眼睛彎彎的,笑著對身後的田陸曉說道:「陸曉,我說什么來著,她做賊心虛呢!」田陸曉冷哼了一聲,並沒理會九音,自從那天他們分別了以後,再遇上了,就像不認識一樣,田陸曉甚至都沒正眼瞧過九音,對於那段視頻,他也是只字未提起的。

這樣倒是讓九音松了口氣,還真的就怕田陸曉這個瘋子,當著全家人的面胡言亂語些什么。

九音也是在田思意出聲之後,才發覺他身後的田陸曉的,也沒刻意的去打招呼,自從他回來,兩個人就形同陌路了,若是一直這樣,倒也不錯。

「四哥午安。

」尢音並沒理會田思意說了什么,問了好之後,就准備回房間。

「哎!你急什么?看見我心里不痛快?」田思意伸手攔了她的去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九音昂起頭,淡淡的笑了,「怎么會呢!我看見四哥當然是開心了。

不過客廳里坐著的那個人,更想見四哥呢!」田思意不動聲色,倒是田陸曉沉不住氣了說道:「張西梓怎么又來了?四哥我們要不要出去?」田思意眼波流轉,滿不在乎的說道:「陸曉這大過年的,我們還是在家里呆著吧!免得爺爺說我們不著調!」田陸曉點了點頭,「聽四哥的!」這一句順從的話,讓九音渾身不舒服。

真的就是一物降一物嗎?田陸曉那樣的惡魔,對田思意還是百依百順的,恐怕田陸曉爸爸說的話,都沒有田思意來的管用。

九音心里幾分鄙夷,匆忙的告辭,「不打擾四哥了,我回房間去。

」田思意竟然再次攔住她,「你急著去見誰呢?你的張哥哥在樓下呢,也不去打個招呼嗎?敘敘舊也好啊!你這沒心沒肺的丫頭,不知道很多人都想你嗎?」他最後那句說的曖昧,九音不經意就看到了田陸曉的神色,難以言喻的臭,好似撞見了這世上最丑陋的事物一樣,那份蔑視根本就沒有掩飾。

田思意絕對是故意這么說的,九音也不甘示弱,當即甜甜的一笑,能膩死人的那一種,不動聲色的挽住了田思意的胳膊,旁若無人的親昵,「四哥可知道我心里最想的是誰?」田思意眸子里的笑意盪漾了出來,「你說說看?」九音含笑著他,故意輕佻的說道:「四哥認識的,那人跟你熟的很。

」田思意佯裝驚訝的哦了一聲。

「四哥!沒事的話,我們回去吧!站這么久,我累了!」田陸曉再次沉不住氣,冷冷的說道。

田思意笑了起來,拍著田陸曉的肩膀,「一會兒就走!你也急了。

今天是怎么了,都在著急。

」說著田思意靠近了九音,臉上掛著笑容,同她耳語道:「你故意的吧!」九音也笑著,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你不也是一樣么。

」田思意眸子里的笑意更濃,「那要不要再過分一點?」九音本能的向後退了一些,因為他靠的更近了,這樣的近距離讓她感覺到了危險。

田思意的chún角勾了起來,嘴chún慢慢的靠近她的紅chún。

九音下意思的推開他,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這人真的就這么大的膽子,這可是在家里,又是在人前,他就不怕被看見?田思意哈哈的笑起來,「陸曉你看,我就說她會裝模作樣吧!」田陸曉口氣不善的說道:「她虛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么多年不都是這個樣子么!」九音有些懵了,這兩兄弟吃飽了撐的嗎?正說著,突然有人拍了九音的肩膀,回頭就看見田嬈那張明媚動人的笑臉。

「這么熱鬧說什么呢?」「在說你啊!」田思意笑了笑,沒有絲毫的不自在。

田嬈輕笑出聲,「四哥爺爺到處找你呢!張西梓可是來了呢,爺爺讓你下去陪客呢!」田思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這丫頭,說的我好像不正經一樣,什么叫陪客?」「四哥你是越來越厲害了,現在都已經練到不動聲色這四個字了,以往也不知道是誰,聽到張西梓這個名字,都要腿軟呢!」「嬈嬈,能不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四哥我真的沒跟你開玩笑,爺爺真的找你呢!」田思意瞬間皺了眉,正色說道:「你沒跟爺爺說我不在家?」田嬈像是故意氣他似的,「我說了你在家。

」「你!」田思意氣結,你跟他開什么玩笑都行,但是真的關系剄張西梓的時候,他還是會正經起來的。

所以田嬈這是犯了他的禁忌,不過因為這人是田嬈他也不會說什么,轉念一想,張西亞也來了,於是明白過來,「嬈嬈,你該不會是因為爺爺讓你去陪張西亞,你不肯,所以你就跟爺爺建議讓我去陪著張西梓?」田嬈嘿嘿的笑起來,「四哥好聰明!」田思意無奈的嘆了口氣,攬過田嬈的肩膀,「別想跑,跟我一起下去!」田嬈是被他生拉硬拽著下去的,顯然是有一種,要死一起死的性質。

樓上瞬間安靜了,九音好笑的看著田嬈和田思意,一路上吵吵鬧鬧的,沒個樣子。

田陸曉抱著肩膀皺眉看九音,果然是沒心沒肺的。

(橘*泡泡魚手打*園)「你還笑得出來?」田陸曉突然出聲,顯得有些突兀。

九音愣了一下,本不想理他,結果又聽他說了句,「你真的是四哥的情人?他對你並不怎么上心吧。

現在下面坐著的那個,才是正牌。

所以你別以為,四哥可以維護你多久。

」言罷,他徑自離開,並沒有再為難九音,可九音卻是愣了一會兒,才離開的。

因為田藝馨的目光看向了她,雖然隔得很遠,可她還是看到了,田藝謦方才是看過她的。

不多時,她的手機響起來。

九音驀地一驚,被這突兀的鈴聲震懾,許是這樓上太過安靜了,所以方才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她差一點就把這手機扔出去。

是一條短信,電話屏幕上沒有顯示人的名宇,是一串的號碼,然而她卻知道這是誰,很顯然,她並沒有存他的號碼,是因為沒想過他會主動來聯系自己。

冷不丁看到了,還是有些驚訝的。

可她看了短信之後,下意識的向樓下看去的時候,發短信的那人談笑風生的,根本就沒有注意她。

短信上零寥幾個宇,今晚八點,有事。

九音握著電話,反復的向樓下看了幾次,都沒發覺那人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但是這一條短信,卻是太不尋常了。

再次看下去的時候,對上了田藝馨遙望的臉,九音連忙轉過身去,不再多看。

發短信的這個人,是坐在客廳里,被眾人捧著的張西亞。

還是上次在醫院的時候,他給九音一部手機,九音不肯要,於是就留了電話號碼。

「西亞好久都沒來了,嬈嬈常常念叨你,說她西亞哥怎么不來玩。

」說話的是田嬈的父親,他是張西亞父親的下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屬做的時間久了,見剄張西亞也是笑臉相迎的,長輩的樣子倒是沒看出來,倒像是在巴結。

田嬈的眉頭皺的緊緊地,因為父親的行為,已經讓她覺得丟臉了,若不是被強行的拉來了,她是斷然不會跟這所謂的父親坐在一起的,厭惡從心底一直蔓延出來,她絲毫不掩飾的。

看都不看她爸爸一眼,悶不作聲的,是給老爺子面子,不然早就揮袖離席了。

張西亞淡淡的笑著,手里握著那杯茶,卻並沒有喝,「伯父說笑了。

」淡淡的疏離,讓人挑不出毛病來,但是聽著不舒服,又無法接著說下去。

田嬈看著自己的爸爸在張西亞那兒吃疼,竟然還有些高興。

田父臉上有些掛不住,又說笑了幾句,也就算過去。

之後的聊天,不如說是談話,老爺子好幾次想跟張西亞說一些關於田嬈的事情,都被張西亞輕巧的引到了別的話題上去。

顯然就是不想多說的,幾次之後,老爺子也不說了,自家的孫女不能讓人覺得輕賤了。

也不知道是誰突然說起了田思意和張西梓,說他們郎才女貌的般配得很。

田思意猛的抬起頭,才發現,大伙都在看他,而那句話貌似正是他的父親說的。

心里也是有極大的埋怨,他好不容易有機會不跟張西梓扯在一起了,怎么這老頭也跟著起哄?張西梓似乎是有意的看了他一眼,頗為不屑的神色,與方才那端庄大方的樣子,有些出入。

田思意在接受到那份鄙視之後,也是滿心滿臉的不耐煩,只想著快點離開。

原本是要留張家兄妹吃飯的,結果張西亞忽然說了句,要請田思意和田嬈去家里吃飯,田老爺子自然是樂不得的同意。

也有幾個在懷疑的,明明說過田思意和張西梓的那婚事吹了,可是這會兒是什么意思?四個人一起走了,你說不奇怪都沒人信,這關系錯亂得很。

其實老爺子的意思就是押寶,有點賭博的意思,甭管哪一對能成,都是好的。

而這老爺子也有把握,讓兩對都不成,所以沒什么好擔憂的。

九音始終沒下樓去,直到他們四個雙雙走了,還在納悶。

張西亞干嘛突然發短信給她?這會兒四個人一起去吃飯,怎么還約她八點見面呢?見了面要做什么?有事?他們之間能有什么事情?正想著,手機再次響起來,還是張西亞的短信,寥寥幾字,竟然寫了不見不散。

九音是一頭的霧水,也不知道該跟誰商量,這個家里,似乎沒有一個是可以跟她交心的,就連田嬈都不行。

突然覺得有些口渴,房間里的只有果汁,她恍惚的下樓去倒水喝。

二樓有茶水間,她嫌麻煩就去了二樓,在壁櫥里拿了杯子,腦子里還想著張西亞的事情,不知不覺,水溢滿了杯子也不知道。

直到身後有人喊了一聲,「水!」她才猛地回過神來,放下了水壺,慌亂的去拿水杯,哪知道手不聽使喚了,杯子一下子撞在了旁人的身上,里面滿滿的水,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她窘迫的只想找個地縫里鑽進去,她撞上的不是別人,是那好幾天都沒正眼看過她的田藝馨,似乎田藝馨對她有些不滿,而她也沒去找他解釋什么。

「對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她一連串的道歉,放下杯子轉而就將紙巾盒拿在手里,抽了幾張去擦他的衣服。

幸好只是溫水,不然這可是要燙壞的。

他的xiōng口濕了一大片,襯衫貼在xiōng膛上。

她將紙巾按在他的xiōng口,想把水吸出來,奈何他的襯衫吸水的性能,比她的紙巾好得多。

良久頭頂上響起了田藝馨聽不出喜怒的聲音,「算了。

」「我幫你洗干凈。

」她說。

顯然是一句不經過大腦的話,九音也不知道當時為什么就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大概是因為他的態度吧。

許是都會如此,若是一直對你冷漠也就罷了,可這人偏偏曾經對你熱情過,冷不丁的冷落了關系,說不在乎,其實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的,這會兒又聽見他這樣甚至帶了一點點厭惡的口氣,她難免就有些生氣。

可是後來想想,她憑什么?田藝馨跟你什么都不是,承諾沒有,感情沒有,你要求人家什么呢?況且,他是你的哥哥,是即將結婚的人了。

田藝馨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繼續給自己擦衣服,不冷不熱的說了句,「家里不是沒人洗衣服,而且都比你洗的干凈。

你要是想補救,最好另外想一個更好的辦法。

」九音不做聲了,低著頭也不去看他,只用力的往回抽自己的手,想要擺脫他的鉗制,可是田藝馨卻是越抓越緊。

浙浙地,田藝馨的眸子里帶了笑意。

九音還渾然不知的,懊惱著,也窘迫著。

「呵呵……」田藝馨笑了起來,抓著她的手稍微的放松,讓她不會感覺到疼痛,貼在自己的xiōng口,柔聲說道:「方才在想什么?那么不小心的,身後有人也不知道。

水溢出來了也不知道,撞了人了也不知道,你那個小腦袋,到底裝了些什么?毛毛躁躁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掉?」這話聽著讓九音有些不舒服,但是又矛盾的有些暖暖的感覺,因為他並不是那種告誡和訓斥的口氣,帶了些無奈,帶了些關切。

「怎么不說話?傻了?」田藝馨再次開口,這丫頭似乎鬧脾氣呢,不過,該鬧脾氣的是他才對吧,是她莫名其妙。

算了算了,都過去了,總是要有個人來說幾句軟話的,九音的性子他也知道,執拗的很,等著她來緩和,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了。

「大哥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九音突然昂起頭,總算是開口了,但是竟然說了句這樣的話。

(橘*泡泡魚手打*園)「你!」田藝馨有些惱怒,但是旋即明白過來,這丫頭是在害怕呢,她膽子向來是很小,這是在家里,怕被人看見吧。

於是淡淡的笑了,說道:「你開學還有一陣子吧?帶你出去散散心吧。

你想去什么地方?哪個國家,哪個地方,都隨便你挑。

你好好想想,過幾天我再來問你。

」九音愣了一下問道:「我姐也去嗎?」田藝馨笑著撥亂她的頭發,「說你傻,你還真的傻了啊!你想讓嬈嬈跟我們一起去?」九音咬了咬chún,遲疑著開口,似乎是自言自語一樣,「只有,只有我們嗎?」「九音不想跟我一起嗎?」田藝馨突然問道。

九音緩緩地搖頭,想說不,可是怎么說得出來?還未開口,田藝馨就突然靠近,在她的chún上啄了一下。

哐當一聲,是東西掉在地板上的聲音。

田藝馨迅速的扭頭看了一眼,恕叱一聲,「誰?!」九音也是一驚,方才那一聲響聲,顯然不是他們發出來的,那么必然是有人發現了,就在田藝馨吻她的時候,那么那個人肯定是都看到了。

九音的心一下子吊了起來,七上八下的,急的快要哭出來,拉著田藝馨的袖子。

田藝馨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可是她怎么放得下心?!哥哥們的玩物by准擬佳期(卷二茶水間的門忽閃忽閃的,田藝馨鎮定自若的走過去,又問了一聲,「誰在外面?」九音那顆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兒里,她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這一張口,心臟都會跳出來。

腦子里飛速的計算著,不管門外的是誰,她和田藝馨的這件事情也瞞不住,那么最壞的結果是什么?這件事無非是個丑聞,哥哥跟妹妹偷情,就算沒有血緣關系,那名分也是擺在那里的。

bào露之後,田藝馨可能不會有多大的損失,只是她進退兩難,處境尷尬了,離開田家是必然的,到時候就算是田嬈也保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