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行事可與往日不同啊！」裴世矩看著兩岸的布局，不僅僅是水師戰艦護衛龍舟，就是岸上的騎兵也分列兩岸，拱衛森嚴。這與李煜的行事作風可是不同的。

「怎么？先生認為此舉有些不妥？」李煜隨手下了一個雲子，笑眯眯的說道。

裴世矩說道：「陛下仁德愛民，臣聽說南下的時候，陛下的龍舟行於運河之右，讓出半邊運河，供來往船只行走，這次北上，行程寬松，陛下更是不可能占據整個河道。臣猜測陛下今日肯定有緣故。」

「人們都說你裴老先生老奸巨猾，現在看來，真是如此。」李煜哈哈大笑，指著裴世矩說道：「老先生猜的不錯，朕這么做是有緣故的，老先生不認為，最近這些祥瑞出現的太詭異了嗎？尤其是這盧龍仙山之說。這海上有仙山的事情，朕以前也曾經聽說過，但消息傳來的時間，和鳳衛傳過來的時間是相同的，老先生不感覺到有些奇怪嗎？」

「陛下的意思是說，這里面有問題，有人故意請陛下離開江都？」裴世矩面色變了起來，他這個時候也發現事情有些不對。什么東西對帝王最有吸引力，不是權勢和女人，而是長生，帝王都希望自己長生，這種仙山出沒的事情，是最佳的手段。頓時說道：「陛下，不如現在就離開，想來敵人不會將我們數萬大軍怎么樣的。」

「離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一次解決，還會有下一次的。」李煜搖搖頭，說道：「朕會去岸邊啊，走陸路，龍舟繼續前進，皇妃另外換一艘船只就可以了。」

裴世矩這個時候才知道，李煜為什么大張旗鼓，為的就是讓敵人摸不清楚李煜的真正行蹤，以一個龍舟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陛下放心，老臣一定會安排好的。」裴世矩趕緊說道。

「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朕的性命。」李煜望著遠處的山巒，說道：「要朕性命的不過前朝李氏、楊氏，更或者是世家大族。」

「陛下，這李氏或者楊氏還是有可能的，可是這世家，陛下是不是太過於緊張了。」裴世矩忍不住勸慰道：「陛下，這世家或許與陛下理念不一樣，但他們絕對沒有謀反之心，尤其是現在，前隋大亂，天下倒懸，不僅僅是百姓損失慘重，就是世家大族也是如此，他們也損失太多了，現在天下太平，他們也需要休養生息。」這段時間，別人沒有感覺到，但裴世矩卻感覺到李煜對世家的惡意。

「老先生這些話朕記住了，實際上，朕也沒有想過將世家如何如何，只是前隋的經歷，讓朕忌憚世家而已，只要世家按照規矩辦事，朕難道還滅了世家不成？」李煜輕笑道。只是這里面有幾分真心，就是李煜自己都不知道，更不要是裴世矩了。

「老臣認為，李唐覆滅太過迅速，隴西李氏聽說已經四下逃散，若真的有問題，隴西李氏最有可能。」裴世矩真的擔心李煜將目標鎖定世家大族，只能拋出一個犧牲品。

「朕也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