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城，岑文本看著手中的聖旨，對一邊的袁紫煙說道：「陛下恐怕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北方的局勢一日三變，當初我們的計劃出現了漏洞。」

「誰也不會想到，突厥人會突然南下。」袁紫煙也嘆了口氣。造成眼下局面的就是突厥人南下，給中原的局勢帶來了不確定的因素。

「兩位大人，下官擔心的就是這個突厥。」裴世炬忍不住說道：「突厥人南下只是肆虐一番就離開中原嗎？下官卻有不同的意見。若這個時候，突厥人南下爭斗天下，當如何是好？」

「突厥人應該不會吧！突厥人每年南下，不都是劫掠一番，掠奪人口和錢糧嗎？莫非諸位認為頡利可汗會改變突厥人的行動方向不成？」虞世南有些不相信，在中原讀書人心中，突厥人一向都是那么干的。

「突厥人最喜歡干的時候，就是在草原上看著中原廝殺，坐觀中原成敗，頡利可汗若僅僅只是肆虐一番，絕度不會率領大軍十五萬南下，因為雁門郡實際上已經沒有多少抵抗力量，進攻竇建德，五萬大軍就可以了，哪里需要十幾萬大軍。」裴世炬看著不遠處的地圖，地圖上，一道紅色的長線，從草原直接插入博陵郡，是那樣的醒目。

「不知道，我們知道的東西太少了。」岑文本皺了下眉頭，裴世炬說的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一旦突厥人是准備長期作戰的話，大夏需要准備的太多了，糧草、器械甚至兵馬都要做好長期作戰的准備。

「裴先生所言甚是，若僅僅是重創竇建德，幫助李唐消滅竇建德主力，五萬兵馬甚至十萬大軍就可以了，十五萬大軍是多了一些。」袁紫煙有些緊張。

「來人，去告訴鳳衛，刺探突厥人的情況，刺探雁門郡的情況。一定要將突厥人的想法給找出來。」岑文本望著眾人一眼，正容說道：「諸位先生，此事關系到我大夏的安危，若突厥人准備南下爭奪江山，我們大夏就要長期作戰的准備，一切事情都要跟著變化。」

「還有，將此事快馬飛報陛下，請陛下抉擇。」袁紫煙又說道。

岑文本等人聽了頓時不說話了，面色凝重，是戰是和，都要等候李煜的決斷，一旦交戰，對大夏來說，將是一個巨大的負擔。但若是不打的話，北方將會生靈塗炭，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都會死在突厥人的鐵騎之下。

「安排下面的人，做好安頓流民的准備吧！」岑文本嘆息道：「無論是南下侵略也好，或者是長期占據也好，都會有流民南下，我們大夏也要做好安頓的准備。」

「這個自然。」裴世炬也點點頭，若是以前，大量的百姓南下，充塞大夏的缺口，眾人肯定很高興，但現在，眾人臉上都不見有任何得意之色。大量的流民南下，就意味著北方戰爭的殘酷，大量的百姓都將死於戰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