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冷冰冰的兩個字。
安德魯哈哈大笑。
卡特把腰間的鑰匙取下來,遞過去,「待會送過來。」
安德魯看著人拿了鑰匙就走,關上門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笑著說:「白大人,也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卡特嗤他,「你犯的蠢更多。」他走回桌前,卻發現對面的人還盯著門口看,不禁挑眉,「席先生,你在看什么?」
青年收回視線,語氣平和,「剛剛那個人很帥。」
「警局一枝花咯,有眼光,你是gay?」安德魯嘻嘻哈哈地坐下。
青年微微蹙眉,隨後點了下頭。
卡特眼神微微一變,隨後換了個話題。
「照片上的人已經消失三天了,很可能已經死了。」
青年聽到這話,神情沒有一點變化,甚至還沒有剛剛安德魯問他問題時有變化。他的反應仿佛卡特只是告訴他——你今天的晚餐是牛排一樣。
「如果是的話,真可惜。」青年慢吞吞地說。
卡特加重語氣,「只是可惜?」
「我每天早上睜開眼都做好的死的准備,睡覺前告訴自己又多活了一天。每個人都會死,不是嗎?」
青年說完這話,抬眼直視卡特。
*
方才來敲門的人是本文的主角攻——西萊斯特·白,也正是他要勾引的人,一般人都是叫他白。白是一名中英混血,母親是中國人,而父親是英國人,今年三十一歲。父母在他八歲的時候就離婚了,從此白就是跟保姆生活在一起,不過成年之後,他就把保姆給辭退了。
也許是因為家庭因素,三十一歲的白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性.伴侶,他就像一個苦行僧。
席燈要在他和主角受遇上之前,就讓他愛上自己,不愛起碼也要有點喜歡。
這次在警局呆的時間比上次短,席燈走出來,他又看到那輛車了,上次來時,白就是從車里出來的。
他想了想,便舉步走了過去,他走到副駕駛座旁邊,就開始等一個人出來。
白很快就出來了,他依舊是上次的打扮,只是西裝的款式變了而已。他像是沒看到自己車旁邊的席燈,徑直走到駕駛座,就拉開車門。
「那個。」席燈喊住白。
白這時像才發現有個人一樣,往席燈處看了過去,不過一張英俊的面龐上沒一點表情。
「被帶來警局的路上太匆忙,忘了帶錢,能否送我一程?」席燈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抿了下唇,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白收回視線,從口袋里拿出錢包,抽了張錢遞給席燈,「夠了?」
席燈看著遞過來的錢,愣了會才接過,「夠了,只是要怎么還你?」
「不用了。」白坐上車,把車門一關,就驅車離開了。
席燈站在原地,看了看手里的鈔票,才將它折疊好,放進口袋里。
*
「他看上白大人了?」
「也許吧。」卡特若有所思。
木偶店老板沒有作案時機,那么是他的追求者嗎?
安德魯從窗戶看外面的人,「還站在那呢,警長,這個人挺難攻克的,要不讓白大人去?」
「白……」卡特剛准備罵人,卻突然笑了,「啊哈,的確,讓白去,讓白去。」
如果凶手是木偶店老板的追求者,見到有人親近他,一定會想動手的吧。
卡特轉過身,捏住安德魯的肩膀,再那么一使勁,「安德魯,你真是個天才。」
卡特手勁大,安德魯被捏地哇哇叫,「不要捏了,什么天才會這樣被欺負啊。」
*
這日。
席燈在店里,他正在給新做的木偶穿衣服。這次做的是電視劇的人物——夏洛克·福爾摩斯。
「叮咚。」
風鈴聲響起了。
隨後是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
席燈並不急著抬頭,他給木偶套上兩只可愛的鞋子。
「老板,我想買這個,多少錢?」
說話的人聲線很低,仿佛是合唱團里的華麗男低音,成熟又充滿魅力,而這個的聲音又多了些別的,好像聲音在被人接收前用冰塊凍過一樣。
席燈抬起頭,看清來人後,他略有點詫異地舉了下手里的木偶,「這個?」
「嗯。」
「不要錢。」席燈把剩下一個鞋也給木偶穿上,「很高興再見到你。」
「我也是。」
說這話的時候,白的那張英俊的臉上依舊沒有情緒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