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交鋒(1 / 2)

鐵血殘明 柯山夢 1617 字 2020-06-12

泥水從眼前滴下,王增祿飛快的站起,將沾滿水的藤牌再次護在身前,作為一個曾經的田夫,腳下那種淤泥包裹的感覺一點不陌生,周圍的刀盾兵已經紛紛站穩,在水田

中往流寇側面前進。官道上響起兩聲慘叫,戰斗已經爆發,長矛急速刺殺而至,猝不及防的前排流寇倉促迎戰,狹窄的官道上無處躲閃,兩名流寇被長矛刺中軀干,矛頭迅速抽走,血霧從創

口噴薄而出,兩人立刻委頓在地,長矛兵的凶猛攻勢令流寇一片慌亂,紛紛往後退縮,但後面擠滿了坐騎和新趕來的人,官道上擁擠不堪一片混亂。一名凶悍的刀盾手仍在原地抵抗,在長矛突刺之前飛快的將手中盾牌舉起,兩支長矛凶猛的撞上盾牌,兩層牛皮的木盾猛烈抖動,上半部分狠狠的回撞在他肩胛位置,一

個矛頭擊穿了木盾,在背面露出雪亮的鋒尖。

持盾的流寇立刻變成集中攻擊的目標,他的盾牌被長矛刺穿,那長矛手拼命回拉,將他的盾牌拖得遠離身體,無法靈活移動,驚慌之中也沒想起要丟棄盾牌逃命。「從側面!」王增祿仰頭看著官道焦急的吼道,在官道暴露的時間越長,傷亡就越大,他需要快速的進攻,但激烈的交戰中,七名守備營長矛手已處於極度緊張之中,沒人

聽到王增祿的叫喊,沒人記得什么攻擊要領,每日十扎五百次的訓練,只讓他們形成了刺殺的肌肉記憶,就是一個動作不停的重復,向著那盾手刺殺。

很快側面兩支長矛扎中他的肩膀和大腿,那流寇嚎叫一聲,持盾的左手反而抓得更緊,長矛仍然陷在盾牌中,就像被那長矛手拖住一般。

盾牌已經失去作用,一支長矛從側方殺入他腹部,盾手仰頭慘叫,左手一松撲跌在地,血水瞬間涌上路面。

「繼續攻擊!」水田中的王增祿踩著淤泥跟隨矛手前進,手中的藤牌護著側面,指揮矛手向前攻擊。七名長矛手為正面,官道上三百余名守備營士兵首尾相連,對面的流寇早已超過千人

,卻只有這狹小的正面交戰。後面的人已經涌上來,無論前排七名矛手是否願意,都只能向前。

旁邊飛來的幾只弓箭擊中外側矛手,大部分撞上鎖子甲後跌落,有兩支破開了鎖環,卻耗盡了能量,入肉少許就掛在身上,那矛手緊張之中渾然不覺。

有了那盾手爭取的時間,後面流寇的混亂稍定,在一名掌盤子的指揮下排出了三四個矛手,手執長短不一的長矛、線槍。進攻的守備營士兵收到對方長矛威脅,速度立刻大減,雙方隔遠互相用長矛刺殺,流寇的矛手揮舞長矛、線槍,橫向拍打守備營的長矛,讓守備營矛手無法攻擊,官道上

一片啪啪的槍桿拍打聲。流寇後排幾聲大喊,從前面肩膀之間飛出兩個鐵骨朵,兩聲噗噗的悶響之後,一名前排守備營矛手撲跌在地,另外一名矛手被擊中肩膀,攻擊能力也大減,雙方停止在交

戰線上。前排倒下一個,後面就各自補上一人,倒下的人層層疊疊,官道上的血水四處漫溢,渾濁的泥水中漂浮著片片紅色。

守備營攻擊勢頭停頓,後方一些手執線槍的流寇從馬群中擠過,趕來前方增援。

王增祿頭頂上雙方的箭矢帶著風聲交錯而過,守備營的弓手距離更遠,訓練也不足,大多只能達到射遠的等級,但仍對田埂上的流寇形成了牽制。流寇方面射出的箭支已經大量減少,但此時的守備營大隊擁堵在官道上,大部分都沒有甲具,只要往那邊隨便射出,就一定能命中目標,接連不斷的長矛兵倒下官道,濺

起大片的水花,第二局外側隊列傷亡慘重,後排不斷的往上補充,隊列已經短了一大截。

此時多停頓片刻,就要付出更多的傷亡,王增祿心中焦急,視野中看不到三個旗隊長的身影,擁擠喧囂的官道上無法有效下達命令。

「投標槍!」王增祿朝著周圍的刀盾兵大聲嚎叫,聽到的刀盾兵取下身後背負的標槍,朝著官道上的流寇投擲。標槍接二連三飛向官道,幾名流寇應聲而倒,擁擠的官道上不需要瞄准,跟弓箭一樣,只要投出就一定會命中,標槍對於沒有甲胄保護的流寇有凶猛的殺傷力,倒下的流

寇在地上掙扎,投完標槍的刀盾兵湊到官道前,用腰刀朝流寇的腿部揮舞,流寇則居高臨下砍砸藤牌,防線一片混亂。路面上有人在指揮,流寇防線的亂局,讓守備營長矛兵能以多打少,一輪進攻刺殺兩人,流寇倉促組織的防御再次崩潰,剩余的三排流寇亂成一團,擁擠著往後退去,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