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冬夜(1 / 2)

</br>此後兩人白天依舊各忙各的,晚上隔兩三天上一次床,做愛的時候虛情假意親密無間,工作的時候形同陌路明里暗里給對方使絆。

冬夜很冷,大概陸晦在這種又冷又累的時刻也是會犯懶的,從前他總是打完炮洗個澡就乘著凌晨的幽深夜色回到自己的寓所,但第三次寒潮席卷s市之後,他就賴在了周重行家里過夜了。

安排他去隔壁客房睡,但陸晦自然是不聽的,每晚都霸占了周重行的大床,還順帶撈了他當人肉抱枕。平時周重行肯定是不會讓他抱著自己睡的,然而這畢竟是深夜的冬天啊光聽著窗外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聲音就覺得冷的冬夜,每次周重行想要掙扎陸晦的懷抱,就被肌膚相貼傳來的暖和感覺弄得昏昏欲睡,頓時困得沒力氣推開他了。

陸晦控制欲強盛,睡夢中雙臂總是會不自覺地收緊;周重行體表溫度低,無意識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向溫暖的地方靠所以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兩個人纏在一起簡直像對連體嬰。如果有一個人先醒來,必須把另一個也叫醒才能起床,不然掙都掙不開。

周重行每次和陸晦睡完的早上都在陸晦諸如「真是熱情啊」、「今天也這幺急切投懷送抱嗎」的調戲聲中深刻反省自己的行為,決定下次一定把陸晦趕到隔壁房去,然而每一個下次都抵抗不了溫暖的困意。

睡意對周重行而言可是很難得的啊。

他以前睡眠質量很差,總是失眠,或者一整晚都連續做著逃脫不開的噩夢,要像這樣一夜安穩地睡到天亮是可遇不可求的。

周重行在心里給自己一個完美的借口:優質的睡眠能提高第二天的工作質量。

過了一個多月,周重行那個融資籌備了很久的項目終於順利實行了,他難得有一晚閑了下來,不巧今晚陸晦卻有個飯局,他自己一個窩在家中,正打算早早的睡了,突然聽見一樓傳來的門鈴聲。

外面還下著雨,南方的冬雨能把人骨頭都冷穿,周重行一打開門就被掛在自己身上的高大男人蹭了一身濕氣,不由得打了個顫,皺眉問道:「你怎幺來了」

陸晦蹭在他身上,平日凶相畢露的那雙斗獸般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周重行,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打車來的。」

他雙頰酡紅,眼神微醺,身上還帶著剛應酬完的一身酒氣,被周重行嫌棄地推攘進屋,歪倒在沙發上。周重行去浴室給他放水洗澡,回來看他還歪在沙發上,醉醺醺的發著呆,不禁皺眉抱怨道:「醉成這樣了來我這做什幺,我又不會服侍人。」

陸晦口齒不如果┓┓..清地說道:「沒多醉,洗個澡就好了。」

「還能不能自己走路」周重行板著臉問道。

陸晦在沙發上抬著頭看他,似乎在思考著很困難的問題。

周重行搖搖頭,拿他沒辦法似的朝他伸出了雙臂,臉上還是冷冷的:「扶著我。」

陸晦迎著他的雙臂就抱了上去,直接把周重行摟得緊緊的,周重行臉色不善地一邊掙扎一邊拉扯著他向浴室的方向走,東歪西扯的活像兩個人都喝醉了。好不容易進了浴室,周重行又費勁地幫他脫了衣服,讓他跨進浴缸里坐著。

周重行嘴上冷嘲熱諷,手里卻濕了一條熱毛巾給他擦臉,擦完臉又擠了沐浴露,正替他塗了上半身,冷不防被陸晦伸手一拉,整個人撲到了浴缸里的陸晦身上,浴袍全濕了,沾著泡泡顯得極為可笑。

「陸、晦。」周重行冷冷地叫他的名字。

陸晦卻絲毫沒有愧疚之色,還帶著醉意的臉往周重行那邊蹭,像個等著誇獎的小屁孩:「我今天又談成了一筆生意啦,厲不厲害」

「又搶了我一筆生意是吧,」周重行把他的臉撥開,「一點小錢喝成這樣,沒出息。」

「你都不誇誇我。」陸晦哼了一聲,躺在浴缸里泡在熱水不說話了。

周重行看著他平日強勢的臉孔現在一片賭氣的神色,不由覺得有些好笑,連冷淡的眼眸也不自知地溫柔了起來,嘲笑道:「你現在幼稚得像小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