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節(1 / 2)

淫色大唐 未知 6399 字 2020-08-12

</br>息被百姓聽聞後會做何感想呢相信認為昏君一死,苦日子就到頭了的窮苦百姓絕不在少數。宇文閥的宇文化及兄弟也消失不見,宇文傷等人又會如何管制揚州呢

卯時之初,就陸陸續續地從揚州城方向走出些百姓,有些還拖家帶口,臉上都是急匆匆之色。

此時只有單美仙與宋玉致陪在元越澤身邊,其他人都休息去了。

「這位老伯,請問揚州發生了何事,為何會陸續有百姓出走」

元越澤看著不斷有人從揚州城內逃出,便與二女走出廟門,隨手攔住一個背著簡易背包的老漢,問道。

「公子還不知道呢吧昏君楊廣昨日被人給刺殺死了大隋滅亡了」

那老漢被單美仙二女風采所吸引,愣了一下回答道。語氣中卻沒有多少欣喜之感。

「昏君死了該是好事,為何會有人從揚州逃出呢」

宋玉致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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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有所不知,小老兒這樣的平民聽到昏君身死的消息的確很是高興。可還沒高興片刻,就有官兵進門強行搶走我家中那一點兒財物,小老兒實在活不下去了,只好出逃。想必那些人也如我一樣吧」

那老漢指著周圍零零散散地出逃者,嘆道。

元越澤沒想到楊廣一死,揚州會亂成這個樣子。便拿出百兩白銀,送予那老漢手中:「老伯遭遇甚是可憐,您的年歲大了,不要勞累著,這些錢您拿去找個安定之所養老去吧。」

那老漢接過白銀,激動得跪地磕頭感謝。單美仙忙上前扶起。老漢擦干眼淚,深鞠一躬,匆匆往江南逃去。

元越澤昨日於御花園中收了千萬兩白銀,此刻正好拿來賑濟百姓。

就這樣,元越澤在破廟門口與兩位嬌妻仿佛成了固定的賑災點一般,一上午便分發出上萬兩白銀。

午後時分,揚州城方向走出的百姓已經很少了。路上又開始漸漸冷清起來。商秀珣二女依舊沒有前來會合。

宋玉致叫醒幾女,出來再生火燒菜准備享用。

眾人圍著火堆說說笑笑,元越澤與衛貞貞則忙活起來。

突然,元越澤察覺到一股渾雄的氣息出現在廟門口。眾女也停止說笑,眼光齊齊望向門外。

門外出現的是一男一女兩道身影。

那男子三十多歲的樣子,身高七尺開外,身材魁梧結實,長相不凡,神情極其威武,最顯眼的莫過於他那一頭火紅色的卷發及連鬢短須。而他身邊那女子,身材同樣的高佻,一襲紅衣,細膩的肌膚白里透紅,五官輪廓精致曼妙,那對美妙的丹鳳眼中更是透露著絲絲的颯爽英姿。右手上的那把紅色拂塵更是引人注目。

門口的二人似是被廟內的十幾人所吸引,神情略顯呆滯。

那紅發男子失神只在片刻間,便拱手對元越澤道:「在下路過此處,打擾之處還望海涵。」

聲音洪亮,其中更可見其雄厚的內家修為。

「朋友客氣了,此處本就是無主之地,任何人都進得。」

「不過此地本在下與內子生火所占,如兩位朋友不介意,可一同前來用些飯菜。」

元越澤看了看周圍,對門口二人道。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那紅發漢子與紅衣女子極為豪爽,哈哈大笑後與眾女見禮,坐在火堆旁,望著元越澤與衛貞貞使用那些奇怪的炊具制作飯菜。

「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元越澤略微猜到了那紅衣女子的身份,只是不知這紅發豪爽的漢子是誰。

「在下張仲堅,這位是義妹張出塵。」

那紅發漢子大方介紹道。

元越澤暗嘆一聲果然

「幾位又與嶺南宋閥有何關系呢」

那紅發漢子看了一眼後,對著宋玉致開口問道。

「小女子乃宋缺之女,宋玉致。」

宋玉致也大方地道,眼前這一男一女怎么看都不像壞人。退一步說,即便他二人居心叵測,那也敵不過廟內元越澤一家人。只是宋玉致對這紅發男子的眼力頗有些佩服。

「張先生如何認出小女子與宋閥有關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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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致又開口道。身邊元越澤幾人也是一臉好奇。

「因為姑娘的腰帶是嶺南宋家山城玉緞庄所制,就張某所知,這玉緞庄隸屬宋閥,從不為外人提供衣物。」

那紅發男子笑道。

「先生果然好眼力」

宋玉致贊道。一方面贊嘆對方的細膩觀察力,一方面為對方的情報網絡所佩服,因為「玉緞庄」在嶺南知名度非常低的,這人卻可知曉,看來也頗有來歷。

「那這位公子就該是名震天下的元越澤元兄弟了吧」

紅發男子眼光轉向元越澤,不帶一絲驚訝地笑道。

「閣下應該就是虯髯客,而令妹應該就是紅拂女了吧」

元越澤並不回答,望向二人,反問道。

「哈哈」

二人都沒回答對方,互相對視過後,長笑起來。

其他幾女似也被二人間的豪邁氣勢所引,不覺莞爾。紅拂望向元越澤的眼神閃過一絲異彩。上下仔細地打量起來。

「張兄與張姑娘為何在此」

元越澤率先開口問道。

「張某今日天亮時分方趕至揚州,本來有些事務要處理,誰知進城後卻聽聞楊廣昨日已經死去。元兄弟與尊夫人又為何在此呢」

虯髯客開口道。

「不瞞張兄,元某與內子昨日恰好在臨江皇宮內親眼目睹了楊廣身死的經過。」

元越澤語氣極其坦誠。因為他知虯髯客是個豪氣干雲,義薄雲天的好漢。

「哦那不知元兄弟可否為張某解說一下經過」

虯髯客同樣沒有懷疑元越澤的話,微笑著問道。紅拂則在一旁臉色略帶驚訝,似乎不是很相信元越澤可以隨意進出皇宮。

元越澤忙著烤肉,為虯髯客二人介紹過諸女後,由單美仙娓娓道出事情的經過。

「想必王世充所說的李淵與李建成的頭顱一事絕不是真的,應該是敷衍楊廣的吧」

虯髯客聽起事情經過,皺眉垂頭想了好久,抬頭道。

「妾身從前與太原李家打過很多交道,昨晚一見那兩顆頭顱就已知是假貨。」

單美仙點頭答答道。

「好了,飯菜已好,我們邊吃邊談。」

元越澤見衛貞貞示意後,抬頭對虯髯客及紅拂女道。

落座後,為眾人倒好紅酒百酒,元越澤舉杯道:「今日得與張兄與張姑娘一見,也是緣分,請干了此杯。」

虯髯客與紅拂也是一飲而進,眾女一邊享用,一邊說說笑笑。元越澤則是與虯髯客連干數杯。

「張兄可認識李靖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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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澤突然問道。

「李靖」

虯髯客不解地問:「張某聽都未聽過此人,何來認得一說」

元越澤也不言語,點了點頭,暗忖到底怎么搞的,風塵三俠此刻成了風塵雙俠了,李靖跑哪去了,不會是被杜伏威那些手下給暗地弄死了吧不知虯髯客與紅拂女又是如何遇上的」

「張先生可否為我等講解一下今日揚州城內的狀況為何會有百姓出逃」

單美仙為紅拂女夾了口菜,對虯髯客發問道。

「我二人今日進城之時就發覺城內氣氛怪異,人人臉上似乎都帶著喜氣一般。稍後一打聽,才知道楊廣昨日被刺客擊殺,但城內此時權利則都掌握在總管尉遲勝手中,尉遲勝的命令似是晚下達了幾個時辰,而這幾個時辰內,城內士兵則像強盜一樣洗劫百姓。張某也稍出手懲治了一下,但成效甚微。快晌午時分,總管府的命令終於下達了,大批軍隊將城內護衛起來,搶掠百姓的亂兵都被當場砍頭,百姓的慌亂心情也鎮定下來,出逃百姓應該就很少了。」

虯髯客答道。

「但我們出城之時,卻發現守在城門處的守軍比進來時多了至少三倍,都在仔細的盤查進出城之人。又聽聞士兵閑聊說是刺客昨日殺掉楊廣後潛伏在城中,為防逃跑才如此做的。」

紅拂望向元越澤一眼後,開口道。聲音中不帶柔弱之姿,卻也悅耳動聽。

「尉遲勝與宇文閥沆瀣一氣,屬一丘之貉。如此做法確實一石數鳥。」

虯髯客笑道。

「其一,尉遲勝此做法只是掩人耳目,宇文化及兄弟的失蹤,使他害怕被人盯上,因為他也是殺楊廣的謀劃人之一,他認為我們捉走宇文閥的人,也必定不會放過他。

其二,如此做法可為他自己開脫,需知宇文化及兄弟乃是宇文閥年輕一輩的支柱,這二人無聲無息地消失掉,宇文傷,宇文述等人絕不會善罷甘休,尉遲勝作為揚州與宇文閥最親密的勢力,對二人失蹤一事也脫不了干系。

其三,楊廣一死,揚州必亂,周圍的義軍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單說丹陽的江淮軍,就足夠將尉遲勝嚇得半死了。加強城守可以防止奸細滲透。」

單美仙仔細分析道。

虯髯客聽後贊賞地點點頭:「昔日吾聞東溟夫人獨自撐起東溟大旗,今日一見,果是巾幗不讓須眉」

單美仙連道不敢。

「元某觀張兄一身武學修為極高,經脈中更似有一股無上的道家之氣流動,想來張兄本事在天下絕對是數得著的了。」

元越澤端詳了虯髯客一會兒道。

「區區俗名,張某還不放在眼內」

虯髯客抿了口酒,大笑道。

「那張兄該是志在天下才對」

元越澤想起史料中所記載的虯髯客,便笑道。

虯髯客也是一愣,並未回答元越澤,只是夾菜喝酒。

「元公子似是與傳說中頗為相近,有如此神奇本領,為何不做一番事業」

紅拂開口問道。她見元越澤憑空取物,又有這么多稀奇古怪的容器,酒類,食物,幾乎與傳聞一般的花樣層出不窮。

「張姑娘太看得起元某了,元某並不是那塊料子啊」

元越澤望了一眼紅拂,長嘆一口氣道。

「張某在遠處觀元兄弟與尊夫人救助出逃的百姓,應該分發掉不少銀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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虯髯客問道。

元越澤有些詫異,想來虯髯客應該早在很遠處就看著他們救助百姓了。

「兩個時辰內,分發出約一萬三千兩白銀。」

元越澤答道。

聽聞如此多數目的財物輕易分給百姓,紅拂也是內心贊賞元越澤的行為。虯髯客卻不言語,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張先生有話不妨直說,不必客氣。」

宋玉致見虯髯客如此,便開口道。她從虯髯客身上感受到了與自己父親天刀很相似的一種感覺。

「張某覺得,如今楊廣一死,天下群雄並起,各自劃地稱王,又都會為一個真正的帝王之位拼個你死我活,今日才是真正的亂世之始,百姓的生活將會比楊廣在位時更為辛苦。」

「元兄弟的本事絕對在張某之上,卻為何不站出來解救受苦的百姓你今日分發財物救濟百姓的行為固然值得尊敬,可天下受苦百姓何其多你能一一救得過來嗎」

虯髯客語氣深沉地開口道。

「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難啊」

元越澤答非所問地嘆道。

「張某昔年也曾與域外修習過道術,武藝。但直到走遍各地,親眼見識百姓的生活,才明白到修道只能成就己身,學武也只是匹夫之勇,這些都無法真正的解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特別是在這戰火紛飛的年代。」

虯髯客與元越澤二人仿佛自說自話一般。

「張兄有志天下是好事,觀張兄為人,如做帝王,也可名垂千古。」

元越澤也不欲與他再說更深一些的話題,因為虯髯客並不明白他的苦處,虯髯客只看到了他的本事,而不了解他的性情。

「元兄弟此言差矣,張某無心王座,只是看不慣如今當位者對待百姓的制度罷了。」

虯髯客也嘆道。

「我家夫君性喜逍遙自在,不願多沾染凡塵,兼且性情敦厚朴實,並不適合官場,而世間並非擁有武力就可以決定一切的。」

單美仙開口解釋道。

虯髯客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張兄覺得如果天下大定後,該如何治理呢」

史料中記載虯髯客乃於海外建國,成為一國之主,在中土之外實現他的救世理想。的確是心系萬民,一心拯救蒼生之大智大勇之輩。想及這些,元越澤遂開口問道。

「隋楊之敗,敗於擾民廢業之政,多營池觀,遠求異寶,勞師遠征,使民不得耕耘,女不得蠶織,田荒廢業,兆庶凋殘。致今黃河之北,千里無煙;江淮之間,鞠為茂草。伊洛之東,雞犬不聞,道路蕭條,進退艱阻,皆因為君者見民飢寒不為之克,睹民勞苦不為之感,此苦民之君,非治民之主也。大亂之後是否應有大治,人多異論。大亂之後,其難治乎」

虯髯客長嘆道。

「大亂過後,天下初定之時,必是民力疲乏之際,勞累過甚,張兄以為如何與民休養生息」

元越澤盯著虯髯客問道。

「廢除舊隋苛政,精簡政務機構,一切事宜從簡,輕徭薄賦,以恤萬民。」

虯髯客自然地答道。這是自古以來傳承的休養生息之法,幾乎讀過書的人都可以說出口來。

「如何充實國庫如何恢復財政如何重整地方武備如何對待周圍虎視眈眈的各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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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整賦稅制度,充實國力,改革兵制,軍農合二為一,邊關之處軍餉提高,勤加操練。」

「天下初定後的國家制度,該使用何種行政制度」

「舊隋的三省六部制需要完善,可設成三省、六部、一台、五監、九寺。

三省長官均為宰相,共議國政。但由於舊隋尚書令權力太大,故新制度必須削弱其職權,可設雙仆射共掌一權。

一台即御史台,掌監察中央和地方官吏,參預大獄的審訊。五監即掌文教的國子監,掌皇家手工業生產的少府監,掌土木工程的將作監,掌制造軍器的軍器監和掌水利建設的都水監。九寺即掌禮儀祭祀的太常寺,掌皇室酒醴膳羞的光祿寺,掌兵器儀仗的衛尉寺,掌皇族譜籍的宗正寺,掌皇帝車馬和國家牧政的太仆寺,掌刑法斷獄的大理寺,掌國賓、禮儀的鴻臚寺,掌國家倉廩儲備的司農寺和掌財貨,貿易的太府寺。

地方上實行州縣兩級制。另加設隸屬皇帝的秘密監察司,暗中監察地方官員。」

聽得周圍幾女也不禁點頭稱是。而熟讀後世史料的幾女則是沒多大反應。

元越澤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因為虯髯客答的都可以算是最適合這個時代天下初定後的方針政策了。但,這與元越澤的目標,理想相差何其遠

虯髯客自問所答的都是最適合的了,卻見元越澤臉上並沒有半分的欣喜之色。不由得也開口問道:「元兄弟心中的制度又該是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