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這種力量很難控制的,尤其是魔功,練入最高境界帶來強大的實力同時,也給自身帶來了巨大的災難。世間萬物萬事,皆是有得必有失吧」
聖尊似是有過此等遭遇,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開口道。
這聖尊不但對慈航靜齋事情了如指掌,連魔門中事似是也沒半分能逃過他的法眼。
「時間過得真快本尊六十年前見到陰後時,她還只是個走路都不太穩當的小娃娃」
聖尊隨即又感嘆地道。
「你也不必擔心了,即便一切都是元越澤的詭計,本尊亦有把握得到和氏璧,因為本尊還有一招殺手鐧呢」
聖尊見王世充依舊不太放心的樣子,安慰他道。
「那屬下告退,聖尊今日便在書房內間休息吧,明日屬下再為聖尊准備酒菜。」
王世充施禮後退下。
座上聖尊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緩緩閉上雙目調息起來。
翌日,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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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雙眼,看著一臉天真睡態,如嬰兒一般安詳睡在一旁,依然摟著自己的元越澤,祝玉妍思緒萬千。
這個男子的出現,改變了天下的大勢走向。更改變了陰後的一生。昨晚,在女兒與其他幾女的揶揄臉色中,元越澤抱著自己睡了自成為陰癸派宗主以來最安穩的一覺。自己還因天癸到來,無法與他水丨乳丨交融而愧疚,他卻毫不介意,脫個精光後直接抱上自己,胡亂撫摸一通便呼呼大睡過去。
祝玉妍看著這俊偉無雙的男子,四年來夜夜與他相會,卻從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真實。他對自己的愛憐讓自己慢慢放下年齡,輩分,禮教所帶來的困擾,自己今趟交代好派內一切事務後,便會一直陪在他身邊了。
想著想著,昔日高高在上的陰後慢慢地如小女人一般痴迷起來。
元越澤突然微微動了一下,打亂了祝玉妍的思緒,目光轉下,男人清晨的象征一柱擎天將單薄的被子支成一個小帳篷。已經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祝玉妍卻依舊鬼使神差地偷偷揭開被子一角,一眼望去,那雄偉可怕的凶器正如一條惡龍一般怒視著自己。
心頭一顫,祝玉妍羞得粉面通紅,呼吸急促起來,暗忖這東西這么可怕,自己會不會被折磨死旋即暗啐一口,放下被角,軟手軟腳地起身穿衣,偷偷離去。
這是她一貫行事風格。
元越澤一覺睡得舒服異常。迷糊醒來後,發覺身邊佳人早已離去,元越澤暗道每次都偷著跑,下回一定好好捉弄你一下
昨晚聲震洛陽的一曲後,各方有心之人都在紛紛討論著元越澤到底是在上演哪一出戲。單從今日許多勢力都派人前來探望元越澤這一點來看,有心之人並不確定元越澤的傷勢究竟是真是假。
在單美仙高超的化妝下,元越澤強行壓抑氣血,將自己弄成半死不活,功力大減的樣子後,元越澤開始逐一接見起各方前來拜訪人士。午後干脆大門緊閉,美其名曰:靜養。
津橋東北斗亭西,到此令人詩思迷。
龍門山色,馬寺鍾聲,金谷春晴,洛浦秋風,天津曉月,銅駝暮雨,平泉朝游,邙山晚眺。統稱洛陽八景,這其中,最有名的當屬天津曉月。
楊廣於大業元年在洛陽舊城南洛水渡口上建橋,以鐵索構連洛水南北,並隔江對築四樓。古時皇帝尊為天子,渡口稱津,故名曰天津橋,為都城之勝。橋上設一亭,每逢皓月當空,於黎明前登橋臨亭俯望,四周碧水皆能見月。天津曉月之名便是由此得來。
夜已深。
腳步虛浮的元越澤獨自一人漫步橋上,舉首可見一輪彎月垂掛天幕,俯首河面波光粼粼,偶爾又傳來洪亮悠揚的鍾聲。站在橋中央,借著皎潔似紗的月色極目遠眺洛水上隨著輕風輕輕搖曳的點點帆影,元越澤心中感嘆:只有這樣寧靜的場景方可為這亂世增添一分別樣的色彩吧
「元兄這么晚了還出來走動,傷勢可還安好」
李世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元越澤側過身子,點頭示意:「多謝世民兄掛念,元某還好,世民兄看來傷勢也不重。」
李世民上午剛剛去拜訪過元越澤,兩人勾心斗角半晌,把元越澤累了個半死。
「唉看著這一片星空下寧靜的景色,誰有能想像得到目下正是人人自危的亂世呢你爭我奪,苦的還不是百姓」
李世民站在元越澤身側,望著河面,似是有感而發地嘆道。
「秦王說得好。」
元越澤靜下心來默默警告自己萬不可因李世民的話語而心軟時,一句如同仙樂般動聽的聲音在二人耳邊響起,甚至帶著些許震撼人心靈的魔力。
二人隨即轉身望去,月色下,橋樓上,俏生生的坐著一位修長窈窕的佳人,長發,衣衫飄飄,仿佛剛剛乘風而來,又似隨時要乘風而去,姿態神韻充滿著一種出塵世外,孤高不群的玄妙美感。修長和自然彎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顧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頰的兩個似長盈笑意的酒窩,肩如刀削,蠻腰一捻,纖穠合度,教人無法不神為之奪。她的膚色在月照之下,晶瑩似玉,顯得她更是體態輕盈,姿容美絕,出塵脫俗。
握在左手上的造型典雅的古劍,平添了她三分英凜之氣。
見到她的一瞬間,元越澤腦海中直接閃過婠婠那可愛的模樣。
要說真仙,元越澤家里可有十幾個。卻不得不對眼前這女子點頭贊賞,因為她一身所謂的仙韻卻是通過苦修某種功法而得來的。
只看李世民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樣子,便可知這女子的魅力有多大。
「妃暄少入紅塵,疏於禮數,請兩位恕過不敬之罪。」
橋樓上的女子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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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便是慈航靜齋的入世傳人,師妃暄。
「師小姐好,未知有何見教」
李世民只片刻便回過神兒來,眼中驚喜之色一閃即逝,微笑拱手問道。
「妃暄冒昧,正要向兩位討教」
嬌柔話語響過,師妃暄手中的古朴長劍如閃電般自行出鞘。絞軀如一縷青煙飄霞也似的從橋樓之上飛落,動態曼妙無方,仿佛天仙翔舞,似慢實快。劍勢鋪展而開,看來並不凌厲,且沒有殺氣,但是無孔不入。
專署這個時代的強大精神修為下,天地間已被她千劍萬劍所籠罩包容,又似天地間只有一劍
劍招陡來,元越澤淡淡的笑容依舊不變,眼神轉向河面,不再理會這一劍。
一陣金鐵交擊之聲響過,竟似禪院鍾聲,余響不絕,環回縈繞。李世民提刀格擋。元越澤則是被劍氣卷得一身紫色長衫破裂。神色卻無絲毫變化。
收招後的師妃暄打量二人,見元越澤依舊在望著遠方,眼神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
「為何在兵器交擊的一瞬間,世民仿佛走了一遭地獄」
李世民收招後臉上震驚之色不減,好奇地問。
師妃暄欣悅贊賞地瞧著李世民,笑意滿足洋溢於美艷不可方物的俏臉上。
李世民亦是神色平靜下來,嘴角現出有所領悟的寬心微笑。
只在一招間便完成對李世民的考驗,說起來的確玄之又玄。
站在一旁衣衫襤褸的元越澤則成了這美麗畫面中的一個瑕疵。
師妃暄,李世民二人一問一答,不外乎是關於治國之道。元越澤聽著聽著不禁想起了一年前在揚州城外與虯髯客的那段談話。但時代的框架卻是一把最沉重的枷鎖,李世民,虯髯客,誰也逃不出去。
師妃暄一邊與李世民對話,一邊贊賞點頭,眼光不時瞥向元越澤的背影,眼神中復雜之色連閃。
半晌後,師妃暄面試李世民似已結束,轉而對元越澤道:「元公子對治國之道又有何看法」
「嘻嘻」
元越澤嘴角閃過一絲輕蔑的笑意,剛要開口,只聽得一聲似有似無,飄忽不定的嬌笑聲傳來。
一道肉眼幾乎察覺不道的白影流光由橋下穿出,直射元越澤身畔。
婠婠
小魔女直落元越澤身側,無視李世民與師妃暄,上前抱起元越澤的胳膊,如夢似幻,像盪漾著最香最醇的美酒般的一雙美眸緊盯元越澤,笑靨如花,嬌聲道:「冤家,衣衫怎么都破了你身子還受著傷呢誰忍心對你下手」
元越澤早就察覺到婠婠隱藏在附近,只是不知道這小魔女一出場就打破平衡,又開始表演了。
感受著怒雲雙峰正在摩擦自己的胳膊,舒爽無比的元越澤攬上婠婠的柳腰,開口笑道:「莫要打岔,有人在問我治國之道呢。」
眼見婠婠的到來,師妃暄面部表情無一絲波動,顯然也早知婠婠隱藏在暗處,但婠婠與元越澤如此親密,卻仍然讓師妃暄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之色。
「首先,我想請問這位姑娘,你毫無理由將我衣衫弄成這個樣子。也不道歉,又來問我什么勞什子的治國之道,你連為人最基本禮節都忘記了嗎」
元越澤望向師妃暄,語帶責難地問道。
師妃暄古井無波的俏臉上現出尷尬之色,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想來師小姐是要考驗你我二人,元兄不必太較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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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趕緊出來打圓場。
元越澤也只是想讓師妃暄難堪而已,便又開口道:「治國之理說起來可就多了。元某對這些東西毫無興趣。」
「那元公子以為秦王的言論如何」
師妃暄又問道。
元越澤並不言語,側身偷偷給了婠婠一個眼色。
「啪」
婠婠甚至連反應時間都沒有,直接親上元越澤的俊臉,嬌聲道:「冤家你就講講嘛,人家也很想聽呢」
元越澤大大感嘆婠婠的機敏,似是與他心有靈犀一般。
李世民雖知魔門與元越澤向來行事都不屑禮法,卻仍是有些尷尬。師妃暄的臉色亦難看起來。
李世民在納悶元越澤不是與陰癸派有大仇嗎怎么還和他們的當代傳人這樣當街摟抱親吻的難道陰後與他是在演戲
師妃暄則是柳眉略蹙,旋即眼神中又閃過一絲笑意。魔門作為靜齋的老對頭,互相間了解再深刻不過了。婠婠此前與師妃暄交過一次手,師妃暄那時穩占上風。但今日卻感覺到婠婠實力已隱約在自己之上。定是修為大進的結果。
天魔大法最後幾層修習起來有許多怪說道兒,想要修為進步,就要先愛上一個人,然後再殺死他,斬情絕意後才能再進軍大圓滿境地。親眼見到元越澤的風采,師妃暄心中不禁也贊嘆,此等男子果真世間罕見,婠婠愛上他也很正常,婠婠修為進步也可能是因為元越澤的緣故,那么此後,婠婠必定要擊殺元越澤。再聯想起今日昨日陰後重創元越澤一事,師妃暄大概猜測到陰後是為自己徒兒出頭的。那元越澤豈不可憐了
不對元越澤這人不該如此弱才是,那到底哪種設想才對呢
心思電轉,師妃暄還不知道,她已經動了好奇心。道心在一剎那間動搖,靈台崩潰失守
好在心智夠堅,只瞬息後便恢復正常。
一切都發生在眨眼間。
「我講那些做什么我又不做皇帝,更對皇帝無興趣」
元越澤刮了婠婠小巧瑤鼻一下。婠婠居然有些羞澀地頰染桃紅。
「當今天下大亂,公子本事高超,為何不為天下百姓做一番事業呢」
師妃暄又勸道。
她腦海里想過關於元越澤的一切傳聞,連天刀都無法左右元越澤的意志,師妃暄對自己能否勸服元越澤,也不是很有把握。
「多說無益,元某志不在此。」
元越澤見師妃暄口口聲聲天下百姓,不禁有些不悅,冷冷地道。
師妃暄亦知傳聞中的元越澤喜好隨心,喜怒無常。也不氣惱,繼續勸道:「那元公子為何不選擇一良主輔佐呢功成天下大定後抽身引退,豈不兩全其美」
元越澤心中正是這個想法。不過元越澤支持的是宋師道。而師妃暄在這里明顯是要勸元越澤輔佐李世民。
「那就請姑娘與世民兄回答元某幾個問題,如答案能讓元某滿意,元某就答應你們輔佐一位明君又如何」
元越澤爽朗一笑道。
師妃暄與李世民皆不明白元越澤意欲何為,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
婠婠也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大眼睛緊盯元越澤。
「首先兩個問題,天下大亂之始為何物大治之始又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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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師妃暄皆沉思。
「暴政,失民心為亂世之始。明君,順天道為治世之始。」
李世民只思索幾息後便答道。
師妃暄與婠婠也是點頭表示同意。
元越澤望上天際的明月,長嘆一聲,語氣中說不出的失望。
「公子以為這兩問又該如何做答」
師妃暄好奇地問。
「獨攬大權的君王」
元越澤字字落地有聲,李世民與二女皆怔立當場
細推敲下去,正如元越澤所說。李世民說到治世時,想到了開明的帝王。但亂世時,他卻只是想到了暴政和失民心。這絕非他膚淺,而是早已根深蒂固的思想受到時代與所受教育的限制。二女亦是相同。師妃暄垂頭皺眉深思。婠婠卻俏目中異彩連連,小臉上露出驚訝,贊賞之色。
「那就請公子繼續發問。」
師妃暄似是對元越澤的前兩個問題不甚在意,繼續開口問道。
「第三那個問題,倘若世民兄為皇帝,又如何對待本族與外族百姓」
在場四人中,元越澤,李世民,師妃暄皆知此話中有話,因為三人心知李世民已是師妃暄所選的明君。婠婠臉色開始古怪,隨即腦筋一轉,頓時明白過來,美目仔細打量起李世民來。
李世民苦笑一聲:「元兄抬舉小弟了,這話如果被外人聽到,你可真就害苦小弟了。」
這都是謙虛禮節,元越澤也不甚在意,只是盯著李世民。
輕咳一聲,李世民緩緩答道:「倘若小弟為王者,那么管制之下的各族百姓都將一視同仁。但門戶之見早已根深蒂固,爭端必然發生,所以小弟以為應當實行多民族共存,各自按照自己的制度來管制。再逐漸將各族制度中的糟粕剔除,融合先進制度。在君王與百官的監督下,既可安民心,又可做到公平。」
「按世民兄所說,就是提倡佛家的眾生皆平等一說」
元越澤追問道。
李世民肯定地點了點頭。
師妃暄目露贊賞之色,李世民的理論的確稱得上明君,這時代還真的很難找出幾個可以說出如此理論的。婠婠在一旁也是點了點頭。
元越澤嘴角卻露出一絲讓人無法讀懂,高深莫測的笑意。
李世民一直不敢小覷元越澤,就因為此人深不見底,每次見面都仿佛是另外一個人一般。見他露出這絲笑意,李世民下意識地暗自揣測自己剛剛的回答是否足夠好。
思量半天,李世民內心肯定即便元越澤可以說出更高深的道理,也絕不會高過自己多少。
「第四個問題,既然眾生皆平等,為何卻偏偏要有一個高高在上,執掌蒼生命運,誰都不能侵犯其威嚴的皇帝」
元越澤問道。
李世民當即回答不上來
師妃暄亦是驚訝當場。這個年代正趨於封建君主專制的頂峰,李世民與二女皆可隱約察覺到元越澤所針對的都是皇帝,再往深了想,他更是對這個時代的制度的否定本可一句話就說出自己的觀點,但元越澤卻輾轉反問,通過否定他們內心的想法,否定他們多年來所堅持的理念,進而磨滅他們的信念
信念徹底崩潰,將代表一個人心靈的死亡。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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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女被這精彩言論所吸引,又給了元越澤一個香吻,元越澤老實不客氣照收無誤,大手在背後按上婠婠渾圓挺翹的香臀,輕輕一揉。
婠婠美眸中立時閃過一絲嫵媚,玉手反抓,按住元越澤,不讓他繼續放肆下去。
還好,師妃暄與李世民都在如何回答元越澤的問題,可他們怎么想也想不出個答案。
眾生皆平等,當然永遠都不可能絕對實現,卻可以通過制度來完善。
「最後一個問題,自古以來出色帝王也不少,但為何朝代更換不停為何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兩位認為這根源又在哪里」
元越澤見李世民與師妃暄皆不言語,便將大手繼續收回到婠婠腰間,繼續問道。
「請恕妃暄魯鈍,公子可否教我此問的答案」
李世民似是想到了這問題的答案,但又不太肯定,是以有些躑躅。師妃暄則率先開口道。
「一家天下這四個字足夠了嗎」
元越澤淡淡道。
李世民身形巨顫,顯然他剛剛已想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但無法說出來,因為一旦說出來,便象征著自己多年來信念的崩潰。他假如為皇,那什么龍子龍孫必定是要繼承帝位的。而元越澤所言也句句在理。真理與信念的沖突,使人思維混亂,如墜虛空
師妃暄雖然也說不出什么理論來反駁元越澤,卻依舊堅持她自己的信念:「元兄所言甚是,但自古以來賢者聖人,為皇者有哪個會把自己的基業轉予他人之手」
她所說的都是這時代或這個時代之前的事,自然也有道理。不過她的心性的確夠堅,元越澤內心也暗贊一聲。
「五個問題已問完,元某要走了。」
元越澤並不答話,就要告辭。
「公子的道理的確毫無破綻,但妃暄以為,想破除一家天下的制度,卻非一朝一夕之事,公子以為然否」
師妃暄又開口道。
元越澤淡淡一笑,並未答她,只是對李世民一拱手,與婠婠轉身離去。
第038章 美女賭約
望著遠去的一對壁人的身影,師妃暄玉容平靜,思緒卻在急速轉動。
「唉」
半晌後,李世民頹然長嘆一聲。
「秦王可是心有疑惑」
師妃暄黛眉微蹙,開口問道。
「說出來不怕師小姐笑話,世民每遇見此人時,內心都會泛起一種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