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節(1 / 2)

淫色大唐 未知 6397 字 2020-08-12

</br>辟守玄目瞪口呆地望著宋師道,他終於不敢再小瞧換日大法了,任他如何猜也猜不到宋師道竟可如此運勁發功,整個人就若投石機般把真氣形成的萬斤巨石發出去。

一聲沉悶的勁氣交擊之響後,席風肩膀微晃,橫移一步。

宋師道只是上身微晃,並非因功力勝過席風,而是在與集中和分散,拳勁與網勁的分別,故占盡上風。

席風面色更冷,知道若讓對手這么發招下去,最後他只會陷進一面倒的挨打局面。厲嘯一聲,席風腳踩奇步,臉泛紫氣,飄移不定的幾個假身後,搶往宋師道左側,左手疾劈,看似平平無奇,實際掌勁之凌厲,大有千軍辟易,無可抵抗之勢。

只見宋師道竟閉上眼睛,應掌橫移側身,若能先知先覺般二掌豎合,十指作出精奧無倫的動作,鮮花綻放般絲毫不讓的先一步迎上席風驚天動地的劈掌。就在席風避拳橫移的剎那,宋師道清楚把握到整個天羅氣網的移動和重心的移轉,索性閉上眼睛,不為其步法所惑,硬拼他這凌厲無匹的招數。

「砰」

席風悶哼一聲,往後飛退三步,肩膀輕晃間,身影完全消失在宋師道的視線中。

宋師道仍只是上身往後一晃,便回復穩如泰山的姿勢,心中大定的同時,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立即襲上心頭。

席風突然如從土里冒出來一般出現在宋師道身前,兩掌穿花蝴蝶般幻起漫空掌影,隨著前踏的步法,鋪天蓋地的往對手攻去,游絲勁氣,籠罩方圓三丈的空間,威霸至極點。他全身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紫氣盈溢,更使人感到他天羅魔功的詭異神奇。

雖是在對方驚濤駭浪的全力進攻下,手結不動金剛印的宋師道心神進入萬念俱寂的無念之境,絲毫不為敵手所動,就在數縷游絲勁氣襲體的一刻,他迅速橫移,朝虛空運續劈出三掌,擊出一拳。

無論是比斗的席風,還是觀戰的辟守玄,都無法想象得到他會以這種手法應付紫氣天羅。

天羅氣勁最厲害的地方,就是游絲真氣可以繞的方式從任何角度襲向敵人,宋師道的三掌看似劈在全無關系的虛空處,實際上卻把席風的三股游絲勁切斷,最後那拳則重轟在他掌勢最強處,封死他所有後招。

「砰」

早聚集在掌心的長生真氣猛然間爆發,由慢而快地鑽進席風經脈去,這一招更是大出席風意料之外,登時被對方破開因催發天羅氣勁而難以集中防守的掌勁。

「嗤」

席風連退數步蹌踉跌退,青草泥土飛濺,右腳下出現一個土坑。

此人的確高明,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早就被宋師道震成五臟俱傷了,他卻可將五臟當成管道,疏通長生真氣,最終卸於腳下,這一招風險極大,一個不小心,五臟必碎。

席風皺眉的瞬間,不遠處的辟守玄卻是另一種想法:作為親身與岳山比斗過的人,他發覺再無法了解眼前這老朋友的造詣深淺,以前岳山從來沒有這類充滿創意,天馬行空般的即興招數。

精神大振的宋師道不給席風任何回氣的機會,欺近身形,全面搶攻。一時間,拳勁掌風彌漫全場,失去先機的席風落在下風守勢,不但無法展開天羅氣網,還要千方百計保著性命,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被動的抵擋對手似拙實巧,不著痕跡、充滿先知先覺霸氣的狂攻猛擊。

勁氣交擊之聲響個不絕,更添此戰風雲險惡的形勢,兩道人影此進彼退,鏖戰不休。

近身搏斗下,兩人是以快打快,見招拆招,在這樣的情況下,席風更是吃虧。重要原因在於對手的招數根本是毫無章法,舉手投足均是隨手拈來,針對形勢的創作,兼且真氣變化多端,打得席風發揮不出紫氣天羅五成的威力,無法扳轉敗局。

「轟」

又一聲悶響過後,四掌相擊的二人身影突然分開。

宋師道身形未穩,就已手結大日輪印,驚人的氣勁排空切向席風。

「吼」

就在宋師道的灌注十二成功力的手掌就要印上席風胸口的時候,異變突起。

一條如真似幻的金色巨龍張牙舞爪地直向他狂嗜過來。

巨龍猶如攜帶九幽地氣一般強大威猛,其來勢已超出人類可以抵抗的范圍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生死關頭,宋師道心念九字真言雙手翻飛,如電變化。不動根本印、大金剛輪印、外獅子印、內獅子印、外縛印、內縛印、智拳印、日輪印、寶瓶印,電光石火間,九印循環,無始無終,形成一個大圓滿的神奇整體,與宋師道心意相依,意興神會。長生真氣隨著手印於宋師道奇經八脈中做出不同方式的集結,凝聚成一堵有實無形、寶光四射的圓形氣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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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震天動地的巨響聲中,金色惡龍形象消失於無形。

周遭恢復平靜。

宋師道定睛望去,只見身前數丈外,席風背後的皮囊已經打開,其右手握著一支閃爍著詭異金芒的長槍,目帶驚訝地望著他。

那是一柄不知什么材料打造而成的金槍,長約一丈一,一條栩栩如生的蛟龍盤旋於槍身,螺旋而上,龍頭處與槍頭完美的銜接在一起,形象猙獰恐怖,宛如活物一般。那在月色映襯下明晃晃的槍頭足有一尺半長,尾部還有一個做工精巧的放血槽。

最為吸引宋師道注意力的是槍身所散發出來的那股足可令鬼也懼,神也驚的死亡氣息,那恐怕至少要吸食過上萬人的鮮血,才會暴出如此可怕的死氣與凶性。

席風緩緩道:「老人家竟然可在眨眼間接下席某人烈風八擊中的兩擊而面不改色,雖死亦可無憾了,請再接席某剩下的六擊。」

宋師道心中暗暗叫苦,實際上他是經脈紊亂,真氣翻涌,氣血逆流,面具下的俊臉痛苦得臉青唇白,全身似乎都要散架子似的,別說再接烈風一招,就是隨便來個九流人物,都可以輕松殺掉現在的他。

烈風冷笑一聲,氣勢再聚,道:「老人家准備好了嗎」

第069章 槍劍爭雄

元越澤奔了小片刻,就見前方現出一群人影。

奔在最前方的是手持長劍,狼狽逃竄,發髻凌亂,衣衫破碎的兩個女子。

其中一個是本該在城外的獨孤鳳,另一個赫然是長江聯的當家鄭淑明。

後面最少有不下幾十人的男女狂追不舍,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是在追殺獨孤鳳與鄭淑明。

元越澤化作一縷青煙,直插入兩撥人的中間,負手傲立。

獨孤鳳一見元越澤,心中大喜,但她依舊沒作聲,因為她還以為元越澤的身份尚未暴露。嬌喘吁吁的鄭淑明一見元越澤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再看到獨孤鳳歡喜的表情,立即想起眼前這熟悉的背影就是半月前在上雍義助過自己的陌生男子。

後面追擊的人勢頭較猛,前方突然攔路的,倒是引起他們一陣騷亂。

元越澤冷眼一掃,發覺原來是陰癸派的人,其中大部分高手都在。

站在最前方的是幾個女子,其中幾人是元越澤認識的,分別是婠婠、白清兒、聞采婷、還有那個當日擊殺邊不負時見過一面的銀發女子,另外還有兩個年紀在三十歲上下,艷光四射,面覆重紗的女子。這么多美人站在一起,只教天上的星月亦為之失色。而這幾女身後的幾十個勁裝配兵大汗,各個都是身材雄偉,太陽丨穴高鼓,顯然也不是弱手。

對方一群人站穩,白清兒一見元越澤,當即一呆,隨後嬌笑道:「清兒見過公子,襄陽一別,公子別來無恙」

元越澤眉頭大皺。

按照他從尤鳥倦那里得到的消息,知道岳思言,也就是易容後的他的真實身份的人,此刻應該還不多。既然陰癸派的大敵尤鳥倦知道了,那就說明李元吉勾結上了安隆這一伙人,如此一來,李元吉就無法再去勾結陰癸派,那么,白清兒是如何認出他的難道是婠婠

這個懷疑絕對是有理由的,畢竟婠婠的最高理想就是中興魔門。

元越澤沒理會白清兒,只是將灼灼目光轉向婠婠。

輕紗薄裳在夜風中飄舞,曼妙體態和動人曲線盡顯無遺的婠婠盯著元越澤,美目凄迷,神色幽怨,不復素常的冷靜。

元越澤皺眉正待再想,就聽得白清兒又道:「清兒知公子憐香惜玉,但你身後的二人乃是我們必殺之人,請公子勿要多管閑事,以免惹禍上身。」

元越澤嘴角逸出一絲冰冷的笑意,緩緩道:「你知道她們是我什么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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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突然暴出一聲大笑道:「竟然還有敢威脅我元越澤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對面幾十人面色皆是沉冷地盯著元越澤,仿佛要吃掉他似的。

白清兒又柔聲道:「我等皆知公子本事通天,那清兒就自做主張,只要公子答應我們在襄陽提的那個合作事宜,我們今日就不在追究她們二人,如何」

元越澤突然想明白了,原來婠婠並沒有出賣他。因為如果婠婠要出賣他,那么白清兒不可能不知道邪帝舍利早就在元越澤手中,否則哪里還用說什么去長安後,允許她們從寶庫中取走一物這種交易

元越澤歉然地望向婠婠道:「婠兒,是我不好,剛剛懷疑你出賣了我,對不起。」

婠婠勉強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始終不開口。

其他陰癸派的人倒是覺得元越澤莫名其妙,臨開戰了還調情

元越澤不答白清兒的問題,又問道:「最後一個問題,誰指使你們的陰後在哪里」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疑問,祝玉妍絕不可能主使她們做這種事。

婠婠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身形一閃,飛快沒入夜色中。

元越澤只覺得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可腦海中卻無緣無故地泛起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感。

對面幾女皆是不語。

獨孤鳳突然道:「大哥,就是她們要殺鄭當家,你不要放過她們,如果不是人家今晚想來城里找你,恐怕鄭當家早被他們殺了。」

元越澤扭頭問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鄭淑明剛剛聽到元越澤自報家門,就呆立當場,不知所措地望向他的背影。突然被元越澤一問,忙回過神來道:「奴家本來要離開成都,在城外遇到一家三口人被她們追殺,那家主韓澤南給了奴家一個帳本,要奴家快走,哪知卻被她們追上,手下全都死光了,帳本也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可她們還是死追奴家不放。」

元越澤單手托起下巴,自言自語道:「韓澤南,韓澤南,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悉」

良久後,元越澤才大叫道:「我記起來了,韓澤南是為香家管理所有往來賬目的人,他妻子叫什么來著,原本出身陰癸派,更是陰癸派指定與香家錢銀上往來的人。魔門的兩派六道,大多與香家關系密切,香家要他們在武力和政治上的支持,而魔門諸派則倚賴香家財力上的供養,形成一種互惠互利的關系。香家更是魔門的耳目,助魔門諸派收集各方情報。他二人由於不時接觸,日久生情,到他妻子有了身孕,此乃陰癸派的大忌,他們只好立即逃亡,隱往巴蜀。」

陰癸派眾人一臉驚駭的神色,這么機密的事情,連派內地位不夠的人都是不清楚的,沒想到元越澤竟然隨口就說了出來。

聞采婷接口道:「公子既是我聖門中人,為何處處與我們作對呢大家合作,光大聖門,不是再好不過了嗎」

元越澤笑道:「我這魔門邪皇當然不是白道中人,但你們的行事方式,我也不贊同,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是了,韓澤南夫婦不會早被你們抓住了吧就我所知,香家與你們早脫離了關系,你們為什么還如此為香家辦事」

對面沒人回答他。

元越澤無奈一笑:「元某有個不情之請,請將韓澤南一家交給我,日後我必定重謝各位。」

韓澤南位於香家這么關鍵性的位置,可令元越澤掌握香家整盤勾當的虛實,再一舉把香家瓦解。侯文卿的大仇更可得報,這么好的機會,打著燈籠都難找。

白清兒身邊蒙面女子冷哼道:「公子莫要欺人太甚了。」

元越澤道:「那你們想怎樣」

那女子道:「你如果可接下我們合力一擊,答應你又如何」

元越澤笑道:「在下不會還手,各位請,千萬不要留手」

那女子心頭大喜,元越澤雖傳聞厲害,但這么多高手合擊,如果能除去他,那日後陰癸派也會少一個大敵。

白清兒卻是秀眉輕蹙,她認為元越澤絕不可能輕易做出許諾,尤其當日他親眼見過五個當世高手圍攻元越澤,都被元越澤打了個落花流水。可事情既已經定下,也只有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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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而起的嬌喝聲中,幾女與身後的一眾高手飛身而上,掌,指,拳,帶,劍,刀,斧,一起轟上了雙手負後,悠然望月的元越澤。

鄭淑明不忍心地閉上雙眼,獨孤鳳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巨響聲不絕於縷,一輪狂轟濫炸後,眾人飛退,呆立當場。

元越澤依舊是那個悠然的姿勢,除了衣衫破碎外,沒一絲變化。

元越澤聳了聳肩膀道:「請帶我到關押韓澤南一家的地方吧。」

陰癸派眾人無奈之下,只好帶著元越澤向他們的秘密據點走去。眼見元越澤的強悍,他們哪里還敢反抗

陰癸派眾人走在前頭,元越澤與獨孤鳳,鄭淑明二女跟在身後閑聊。

問起鄭淑明此次來成都之事,鄭淑明吞吞吐吐道:「這亂世之中,誰都想傍上一棵大樹,奴家這次來本是打算要見多年好友,也就是宋閥的大小姐玉華的,想托她幫忙說一下,奴家以後帶著長江聯歸附公子,豈知解堡主三番兩次以玉華生病為理由拒絕了奴家,奴家沒辦法,只好回去,誰知遇到了這種事。」

元越澤心中失笑,對她道:「鄭當家怎么會想到歸附我元某現在的實力其實算不上強的。」

鄭淑明道:「公子叫我淑明就可以了,奴家只是認為公子最終會得天下,至於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我自己也不清楚。」

元越澤貼上她的小耳邊,輕聲道:「那就多謝你的厚愛了,實不相瞞,玉華現在就在洛陽,解暉為了怕消息走漏,只有放假消息不讓你見她了。」

鄭淑明駭然地扭過頭來,櫻唇正好與元越澤的大嘴一擦而過。

兩人皆是一愣。

氣氛登時尷尬起來,鄭淑明羞得粉面通紅,低垂螓首,一言不發地前行,元越澤則是尷尬地撓了撓頭,幸好在前方監視陰癸派眾人的獨孤鳳後退幾步,才把話題扯開。

不片刻後,一行人來到城東郊區的一處荒廢了的房屋,在地下一連串密室中的一間內,元越澤見到了被關押的韓澤南一家。

白清兒打開牢門,里面走出一家三口,男的似是個讀書人,女的秀麗端庄,夫妻都是二十來歲的年紀,帶著個四、五歲的小男孩。那小孩生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非常精乖,一雙黑白分明,不染半點成人渾濁之氣的大眼睛更是閃閃生輝,好奇地顧盼。看他們的模樣,顯然只被抓近來很短的時日,否則定會很狼狽的。

元越澤簡單交代幾句,獨孤鳳不敢胡鬧,只好順著他的意思,先護送韓澤南一家與鄭淑明到飛馬牧場,再轉向洛陽。而韓澤南一家聽到是元越澤救了他們,當下磕頭感謝,把元越澤鬧得也很不好意思。

所有人離開後,元越澤拉著不明所以的白清兒來到牢房一角,低聲道:「你師傅現在在什么地方」

白清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寫滿了疑惑,顯然不知道元越澤這一問的具體意思。

元越澤正要再開口時,長廊口處傳來喊殺聲,白清兒臉罩寒霜,不發一言,飛身沖了出去。

來到地面上時,只見在星月與燈火的照耀下,前方的一大塊空地上人影晃動,刀光劍影,亂成一片,你追我逐下,一時都弄不清楚來了多少敵人。定神望去,元越澤才發覺原來偷襲者只有一個人,再看清楚點,此人體型魁梧中顯出無限瀟灑,長發披肩,卻是金光閃閃,騰躍挪移時像一片金雲般隨他飄揚飛舞,非常悅目好看。從這里望去,看不到他的臉容,只覺他的輪廓突出,不類中土人士。此人與陰癸派四大長老正混戰在一起,地上被其殺死的嘍羅已經有幾十個。

白清兒面色沉冷,柳眉緊皺,嬌吒道:「幾位師叔請助手,敢問來者是何方高人」

陰癸四魅皆抽身而退,還有活氣的幾個嘍羅亦馬上退了回來。

元越澤終於看清楚了對方的長相:他是那種能令人一見難忘的人,年約三十歲不到,身形並不魁梧,卻高挺瀟灑,渾身含蘊非凡的力量,氣質高貴。但他真正吸引人處,是那對深且溫柔而微微發籃的眼睛,與其高聳的鷹鼻與堅毅的嘴角形成鮮明的對照,使人感到他兼具鐵血的手段和多情的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