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艘豪華主艦外,較次一級的是五十艘蒙沖斗艦,主要用作沖鋒破敵,船身比五艘長達二十五丈的主艦短上十丈,照樣在兩邊船舷建護牆,以生牛皮蒙背,因船身較矮,掣棹孔就開在護牆底,可伸槳操舟。因其欠缺樓船「居高臨下」之勢,護牆還開設「弩窗」和「弓孔」三國時期的赤壁之戰中,東吳大都督周瑜以蒙沖斗艦數十艘,實以薪草,膏油灌其中,點火後突入曹軍船陣,一舉燒毀了曹軍艦隊,可見蒙沖斗艦便於以遠程武器攻擊敵人的特性。
其它二百多艘又再小一點的戰船,以輕便靈活的走舸和游艇為主。
.免費
李建成回頭瞬間,恰好見到李南天皺眉的情景,於是奇道:「皇叔在想什么」
李南天面色沉著地道:「老臣在想此刻其他幾地的戰爭是否也開始了呢」
李建成哈哈大笑,道:「今日是最好的機會,竇建德一定會對虎牢展開攻擊。」
接著眼中寒光一閃,道:「秦王應該也會伺機攻擊大河南岸。」
心中卻是暗罵魔門一句:他原本計劃是在人們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四月的魔門大會時領水兵出巴蜀的,怎奈婠婠等人雷聲大,雨點小,最終魔門大會具體在哪召開的都沒外人知曉,好在還有了這場引人矚目的至尊決戰,否則李建成出兵可能還要晚一些,一個不小心被兩個兄弟搶去風頭,那還不痛苦死他
梅洵冷聲道:「宋閥應該也要對巴蜀南面門戶展開進攻了吧」
李建成道:「梅卿勿激動,自從宋閥暗中搶占海南島後,我們之間的仇就已結下。我們既已派兵到巴蜀邊區,相信宋閥絕不會得逞。嘿希望今天能遇到他們所謂的稱雄大江的戰船隊伍才好我們就可用帶來的大批產自巴蜀,入水不熄,不怕水澆的火油好好答謝他們了」
李南天怎么說都是個武者,暗嘆沒福氣去見識一下魔門的至尊決戰,聞言立即道:「太子切記敵人狡猾無比,勿要大意。」
他是李建成的堂叔,雖官位有差,但此次出來一為貼身保護他,二更為監督他。李建成眼中飛快閃過一絲不悅,口中受教道:「皇叔說的是。」
頓了一頓,又眉飛色舞地道:「大江上游到夷陵一帶水急灘多,夷陵到夏口一代則曲流發達,多湖泊,這是襲擊我們的最好段位,出了夏口後江面寬過兩百丈,水流變緩。如今我們只要一個時辰就可到達夏口,敵人依舊沒來襲,說明我軍占得各種優勢和先機,想敗恐怕都難大勝小、堅克脆、順風勝逆風、順流勝逆流,防淺、防火、防風、防鑿、防鐵鎖,此水法九領,若犯其一,亦要落得舟覆人亡之禍的道理,本宮還是懂的」
眾人一時語塞。
前方突然駛來一艘小木船,上面飛起一身著緊身皮衣的矮個子,騰空來到李建成前跪拜道:「探子回報,夏口附近出現近百艘打著宋閥旗號的斗艦。」
李建成冷哼一聲,吩咐道:「來得正好,眾將聽令」
元越澤按照記憶來到幽林小隱蔽的小谷內。
在石屋前那條小溪邊一頓,他立即踏著小溪中此冒彼起的石頭,朝繞往小屋後林木深處的源頭掠去。
年許未見的玉人並不在房內。
沿著小溪左彎右曲,深進林木茂密處,疑是溪盡,卻豁然開朗:一道發出仙樂般水流聲的小瀑布從半山隙縫處沖瀉而下,奔流在蒼翠欲滴的山谷崖壁上,到崖底後形成小潭,被密林阻隔,在另一邊既看不到這里的別有洞天,且聽不到水瀑奏響的天然樂章。
元越澤只是隨著越來越快速的心跳而機械地動作著,一躍後來到瀑布上老樹盤錯處,撥開樹枝向里走去。廳內雖一片漆黑,卻不影響到他視覺的分毫,水瀑源口的密樹後別有洞天:天然的洞丨穴被布置成一個清雅的小廳,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家具雜物等一應家庭的必須品,無不齊備,小廳一端安放著刻有「先妣碧氏秀心之靈位」的神位。
就在他進來的瞬間,盤膝坐在小幾旁的一個軟墊上閉目打坐的石青璇恰好張開明媚的美眸,瞧了過來。
元越澤杵在原地。
他亮過星辰,深邃通透的雙眼與石青璇那對清澈澄明中蘊藏著平靜深遠,像把深黑夜空和最明亮星兒鑲進去似的的美目深深對視。一觸下再也無法分開,就如磁石般互相牢牢緊吸。同時生出一種對方既近在眼前,又似隱身於天地宇宙更深層次的本體中的怪異感覺。
他們醉了。
二人的靈覺卻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通透澄明。剎那間,洞外的蟬蟲鳴叫、冷風吹拂、樹木花草的獨有氣味,小瀑布淌流的聲音,大至天地宇宙,小至一草一石,各具勝場,其本身已足夠引人入勝,令他們感到生命背後的意義,盡情地享受這種充盈天地的醉人感覺。
待到回過神來時,元越澤發覺自己已坐到她對面,改為側坐姿勢的石青璇正在燃起一角油燈。
油燈亮起,火光勾描出石青璇極盡嬌姿妍態的優美身影。碧秀心的神位也生出一股庄嚴神聖的味道,油燈那點火焰,就像連接幽冥和人間的媒介。
石青璇上穿淡紫色長褂,下配杏黃色的綾羅裙子,露出一對晶瑩如玉的纖足,不施半點脂粉,秀外慧中的面容仍帶淡淡的憂郁神情,別具冰雪冷傲的美態。因她的存在,周圍一切開始變得夢幻般不真實、夢幻般醉人甜美,動人心弦。
元越澤呆頭鳥一樣直勾勾地盯著她輝映著神聖彩澤的清美玉容。
石青璇嘴角笑意擴大.化作彷如月出東山的亮照大地的燦爛笑容,把她似是與生俱來的憂郁驅散,香後輕啟,語帶頑皮地微嗔道:「呆子,還沒看夠嗎」
再次聽到她清脆冷凝,美如天籟的聲音,元越澤機械點頭。
石青璇終是敵不過他的灼灼眼神,玉頰上燒起兩朵紅霞,微微垂下螓首。為掩飾尷尬,只好抬起纖指輕柔地梳理烏黑發亮的長垂秀發,卻茫然不覺她這文靜嫻雅的動作姿態,風韻迷人至極點,能令任何人心迷神醉。
.
元越澤深深凝視著她,心中涌起無限豪情,微笑道:「我今趟是為接青璇而來。」
他的語氣重重落在「接」上,冰雪聰明的石青璇聞言嬌軀劇顫,螓首垂得更低,直欲埋入豐挺的酥胸間,直透如天鵝般優美的修長粉頸和晶瑩耳根的紅霞卻將她的羞澀心情暴露無余,顯然是被元越澤的過分直接打了個措手不及,什么心有靈犀,劍心通明,通通起不到半分作用。
周圍靜了下來,半晌,石青璇方抬起眼簾,俏臉像有一層神聖的光輝,美得不可方物,美眸更射出如海深情,不眨眼地迎上他,回報他熾熱的目光,盡把心底的感情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眼下,更勝過千言萬語、綿綿情話。
元越澤不知道是誰在控制著自己的雙手向前伸去,下一刻已把眼前身世凄苦的絕世妖嬈擁入懷中,撫摸她柔若無骨的香肩和纖腰,觸手處充盈青春活力和彈性,用盡全部熱情尋上她香唇。石青璇嬌軀不堪刺激地強烈抖顫,不片晌香唇變得灼熱柔軟,玉手纏上他的脖子,沉醉在銷魂蝕骨的熱吻里。
凝望著嬌喘吁吁伏在他懷中的石青璇,元越澤心搖神盪,嘆道:「差點被你這妮子把我魂兒都勾走了」
石青璇羞不自勝,見這混蛋得了便宜還賣乖,立即賞了他幾記粉拳。
元越澤誇張地怪叫幾聲,又道:「驚天動地的一戰就要開始了,若青璇大家沒力氣,小弟可背著你去觀戰」
石青璇嬌軀微顫,勉強掙扎坐了起來,衣衫不整,發髻凌亂,因羞赧而變燒紅的花容驟然轉黯,美目蒙上沉幽哀愁的凄迷之色,輕柔地道:「青璇不想去看。」
接著動手擺弄起幾上的精美茶具,神態悠閑地開始烹茶。
元越澤心神一顫,想到她定是感懷自身無奈的遭遇,難以自持,更因心中無法原諒石之軒始有此快速復雜的神態變化。於是探手過去,珍而重之地握緊她的一雙柔荑,目光深注她的美眸,柔聲道:「青璇不要騙自己了,沒人能改變你們之間的血緣關系。今天很有可能是你最後一次見到他了」
石青璇玉手抖顫,茶杯中的茶都灑了小半杯到銀盤上,接著抬起秀眸,不解地瞧向他。
元越澤喝完一杯茶後,解釋道:「青璇這一年來修為大有長進,應該可以察覺到他的存在吧你沒有覺得他與從前大不相同嗎」
石青璇秀額輕蹙,現出幾條微細而可愛的波紋,接著搖了搖頭。
元越澤苦笑一聲,將與石之軒見面經過講出,道:「他雖掩飾得極好,但我可以肯定他是在借妃暄試探我對青璇的心意。他或許錯過,可今天的邪王,只是一個痛苦悔恨的丈夫,一個內疚慚愧的父親。」
石青璇花容轉白,以極大的自制力把聲音維持平靜,輕聲道:「你太高看他了,娘臨終前曾警告我,石之軒這個人天生有自我毀滅的傾向,他不能容忍完美的結果,對人對己亦是如斯。就像他對你說的那樣,當他與我娘共醉於愛果情花燦爛盛開般最幸福動人的美滿生活,正是他下手害死我娘的時刻。大隋國由他扶助楊堅而成,亦由他一手摧毀。這是他性格最可怕的地方,千萬不可對他有任何憧憬和幻想。現在他是蓄意令你和我生出希望,正是代表他要毀去一切的先兆,包括他自己在內。他不但立下決心毀滅你,更要毀滅我。」
頓了一頓,又不解地瞥了他一眼,道:「我真好奇你為什么會把他的話誤解成那個樣子他借決斗只是想毀滅自己,因為這是他邪惡和良知不能妥協的天性,就像他毀掉娘,同時毀掉自己。石之軒並不是一個正常的人,從來不懂掌握平淡中見真趣心安理得的生活。只有通過破壞和毀滅,始可滿足他邪惡的思想和心靈。」
元越澤無奈搖頭,石青璇對石之軒成見實在太深,但去年她在石之軒臨死的瞬間又出手制止元越澤,這叫他始終無法想明白。
石青璇的悅耳聲音又傳入他耳中,道:「我這一年來大部分時間都在靜修,中間只出去過兩次,一次是魯師喜得貴子,一次是六月初六娘忌辰的時候,我察覺到他當時就在遠處偷聽我為娘吹奏她生前所做的曲子,他的精神沒有半絲波動,這正是他完全入魔,再無半分破綻的征兆。決戰或許是為了自毀,又或許想在勝利後毀滅一切這也是他為什么選在鬼節決戰的原因。」
她的語氣平淡如水,像世間再沒有任何事物突變,能惹起心湖的漣漪。
元越澤不知該說什么好,石之軒確實是狠辣無情,但打死他都不相信邪王能割舍下對碧秀心的如海深情和對石青璇的父女之情。這純粹是一種直覺,不需要理由,也找不出理由。嘆了口氣,他無奈道:「那我請青璇陪我去觀戰好嗎」
石青璇愕然地瞧了他半晌,才扁了扁秀美的櫻唇,輕輕點頭。
愁雲慘淡,遮天蔽日,倍添凄寒孤清的感覺。
雷雨即至。
元越澤在石青璇引領下來到距離決戰場地半里許的一處山丘上。已到的觀戰者除了與祝玉妍站在一起的侯希白,以及稍遠一些的安隆等一眾人外,尚有「散人」寧道奇和禪宗四祖道信大師,另外還有一個木無表情的中年尼姑。對寧道奇和道信點頭示意後,二人來到祝玉妍身側,石青璇淡然點頭問好,祝玉妍沒有絲毫不悅,與侯希白分別回禮後,四人一同望向決戰之地。
半里的距離對這些觀戰者來說,幾乎可以忽略。
那處開闊寬廣的平原坐落在是一個山谷的中心,四周懸崖峭壁,怪石嶙峋,一道瀑布從正前方崖壁處奔瀉漫溢,注入一池清潭,激起翻騰不休的水花,氣勢迫人,轟鳴如雷的水瀑聲遠近可聞。
白衣勝雪,裙下赤足的婠婠閉目盤坐在湖畔,表情恬淡平靜,她的氣息如天似水,仿佛已與自然萬法、天地宇宙融為一體,平和中更見深不可測。
婠婠突然動了,她先是由坐姿改為立姿,然後緩緩升起,完全違返了自然的常規。
不遠處的安隆興奮叫道:「石大哥來了」
一個小黑點漸漸由遠處變得清晰,正是縱橫天下無人能奈何他的「邪王」石之軒。他一身儒服長衫,負手前行,神態淡然地左右欣賞風景,眼神時而深邃,時而熾熱,配以高挺筆直的身形,瀟灑好看的步姿,竟生出飄逸與邪異並存的怪異氣質,懾人心神。
.
石青璇纖手不由自主地抓上元越澤的胳膊,輕輕顫抖。通過親眼所見,她的通明劍心亦察覺到石之軒與從前的不同之處。
數千步的距離,石之軒意態悠閑地倏忽走過,似緩實快,充滿詭畢莫名的感覺。
婠婠恰好在石之軒來到她身前十丈時完全站起,接著睜開美眸。
她那對能勾魂攝魄的艷眸亮起藍澄澄的奇異光芒,與恰似剛欣賞完周圍風景而扭過頭來的石之軒一雙寒如冰雪,內中又帶點憧憬的熾烈眼神相觸。
一陣強猛的狂風突然刮起,烏雲鋪天蓋地卷來,一時間天昏地暗。
烈風越吹越猛,發出好似鬼哭神號的的尖厲呼嘯聲,卷起山頭上的沙塵漫天飛舞,灑向平原;清潭中水浪滔天,宛如漲潮的海水般狂沖湖床,發出震人心神的聲音。
同一時間,二人眼神交接的最中間的空間忽然凹陷了下去,形成一個無底黑洞,轉瞬「砰」
地一聲爆裂開來,聲音充塞天地,方圓十丈內的空氣立即泛起無形有質,顫盪不休的漣漪。
沙塵將整片平原染成一片昏黃的幻境,二人目光凌厲,不受任何障礙影響地緊鎖交擊,衣角沒動過半分。
婠婠優美的唇線一牽,嘴角現出一抹真誠俏皮的笑意,淡淡道:「邪王請」
石之軒微笑頷首,就像看著自己專愛搗蛋的孩子一樣啼笑皆非地道:「婠兒不要客氣」
雷鳴聲由鳳凰山的另一側隱隱傳來,天際電光連閃,明暗不定。
長風更為猛烈,剎那間整座山谷內的人與物皆被風沙吞沒。
婠婠二人的聲音再沒傳出來。
強如寧道奇亦無法查知二人的具體所在,只因他們龐大至無邊際無界限的精神力似已融入天地宇宙最本原和神秘的力量中去,無分彼此。
「轟隆」
一道金光電芒穿雲擊下,暴雨狂灑。
婠婠一聲嬌叱,蓋過天雷,倩影出現在石之軒頭上五尺處,一掌劈下。
石之軒負手望天,眼神似可穿透烏雲,其中射出深刻的緬懷與哀傷,對周圍的事渾然不覺。
第147章 戰火燎天
滂沱大雨雖將漫天沙塵壓住,天地失色的狀況卻無半分好轉。
雨更暴,風更狂,清潭波洶浪急,仿如海嘯。
令人幾疑地獄的厲鬼們真會在這樣的場景下現出地面,狂歡慶祝他們的節日。
決定魔門至尊歸屬的戰斗,就在這片黑暗與狂暴中展開。
觀戰者隨便拿出去一個,都是威風八面的不世高手,防雨設備根本不需要,他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半里外的兩人身上。
安隆等人尚在暗嘆多虧電光和暴雨,才使得他們能看清決戰雙方的動作時,元越澤幾人卻是毫無表情,因為他們知道,雙方任何一人一旦動作,大自然的任何力量也會臣服在二人之下。
婠婠的動作慢至極點。
.
石之軒十分清楚這一掌快過流星,迅比閃電,看似平平無奇,實暗蘊像充塞宇宙般無有窮盡的變化。
他依舊無動於衷。
剎那間,無數思緒閃過腦海。
自他懂事以來,便感到自己的孤獨,那不是有多少人在他身旁的問題,而是當他把這人間世看通看透,自己就會變成一個冷靜的旁觀者,眾生對得得失失的執迷不悟,在他眼中只是不值一提的愚昧。他曾企盼宗教能提供他在這困籠般的人生一個出口,最後發覺那只是另一種自我麻醉的沉迷。
他深深品嘗到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孤獨寂寞滋味。
王圖霸業,盡是塵土,生命只是過眼雲煙,成敗又能如何
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紅牆入望遙。
世間惟一一個能打動他、了解他的人出現了:碧秀心。
在碧秀心去世前,他以為自己能冷對人世間的生死榮辱、悲歡離合。後來才知這想法錯得多么厲害
可惜悔時已晚。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情之為物,最是難言,越痛苦就越令人心動,所以盡管世人為情受盡萬般苦楚折磨,仍樂此不疲。宇宙雖無際無崖,但比之情海那無有盡極,又算得了什么
在如何超脫生死的困惑和失去心愛之人的悔恨雙重精神折磨下,他的性格開始分裂。於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大隋因他而盛,也因他而滅。亂世出英傑,在劉昱、元越澤等蓋世強者面前,他依舊不受影響地我行我素,來去自如。
既然逃不出生死之間短暫旅途,又因身在局中,他就算看破世情亦不會停歇下來。
人生只是一個優勝劣敗的殘忍游戲,他石之軒不但要證明自己的實力,更要使生活過得容易一些。
直到年後他遇上另一個足可改變他一生的人。
經過三個半月坐論天人之道,他像火鳳凰般由世情的烈火中重生過來。
這一戰不但可助他擺脫世情,更可對他掌握如何突破天人之境產生巨大影響。
他的眼睛穿透婠婠無限優美的倩影,直落在烏雲遮蓋的無邊蒼穹上,那里深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層次和美態。
碧秀心的音容笑貌,仿佛活了過來,正在半空中對他盈盈淺笑。
石之軒閉上雙眼,任由強烈至不能約束和沒有止境的情緒沖刷著自己的心靈,接著心湖深處涌起一股莫明的喜悅。那並不是因得失而來的喜悅,也不是因某事某物而生出的歡愉,而是一種無以名之,無人無我,無慮無憂,因「自在」而來的狂喜。
婠婠在短短一段距離里不斷變化的玉掌已劈至他頭上寸許處。
石之軒突然睜開雙眼,神光電射,比諸空中厚重烏雲中的閃動電光還要絢目。接著抬起右掌,幻出漫天掌影,真假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