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 星宿法 隕星刀(2 / 2)

純陽劍尊 一任往來 1194 字 2020-05-28

凌沖喝道:「修道之人便須上體天心,你肆意殺戮,又怎能得道!」蕭戾嘴角抽了抽,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肆意張狂,但兩旁街道卻仍是靜謐之極,似乎一層無形禁制將兩人與外界隔絕了開來。

蕭戾笑了一陣,也自喝道:「罷了!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笑之事!你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兒,也敢妄言天心?我雖未見過師門之人,但所修道法乃是魔門一派卻知道的清清楚楚。你讓一個魔頭去上體天心?哈哈!」

凌沖一面運使血靈劍與無處不在之刀光鏖戰,一面問道:「魔道又如何?你多造殺戮,難道不怕日後報應臨頭?」蕭戾衣袖微微抖動,手捏法訣,操控飛刀,表面卻仍舊一派雲淡風輕:「魔道之輩,損人利己,唯恐天下不亂!如此方能趁勢而起。我看你是被那些禿驢騙的不輕。報應?我魔道最不怕的便是報應!」

「歷來魔教得了正果飛升之輩比之那些玄門佛門絲毫不少!若都劫數臨身,只怕在這世上魔道早已絕傳了。天心謂何?並非為善,亦非為惡,有惡有善,陰陽輪轉!這一點,玄門要比佛門瞧得通透的多了!」

「你知不知道,我父蕭遠年迂腐得緊,只知什么精忠報國那一套。鎮遠大將軍,手握兵權,鎮守北疆。若是換了他人,還不拼命往家里撈銀子?偏生我那位父親卻是個驢脾氣,生性耿直,從不收受錢財。搞得我們一家一貧如洗,我母親為了補貼家用,還要自己做些針線活計。」

「堂堂大將軍夫人,居然還要自己做活,豈不可笑?我那蠢父對我們母子吝惜,對他那些袍澤卻是掏心挖肺,每戰必當身先士卒,飯同飯,衣同衣,生死與共。只可惜,他得到了兵士的愛戴,卻被同僚與部下嫉恨!」

蕭戾不知怎的,居然破天荒與凌沖閑聊起來,談及當年他父親蕭遠年含冤被殺、全家滅門的慘案,雙目之中空空洞洞,似乎這等人寰慘事發生在別人身上,與他毫無關聯。

「我那個古板的父親自己不收受賄賂,還立下嚴規,不令部下貪墨。只是他能甘於平淡,部下們浴血拼殺,為的便是一個榮華富貴,久而久之,怨懟之意日盛。終於一名偏將名叫張虎的,往天京告密,誣陷我父與北疆私通。」

「可笑那惠帝老兒,居然不念多年鎮守之功,也不問青紅皂白,便將我父捉拿回京,嚴刑拷問。我父雖力證不屈,無奈人單力薄,朝中無人搭救,終於被御筆朱批處死。」刀陣光幢之中,凌沖出劍也有了幾分遲疑,說道:「此事我曾聽家父提起,說到惠帝自毀長城,屈殺大將,日後必自食惡果!」

蕭戾眼光一閃:「哦?我原以為你父凌真不過是個迂腐書生,不想卻有這樣一番見識,我倒要替我那蠢父多謝他了。」凌沖揮劍當風,擋下重重刀光,喘息著道:「惠帝昏庸無能,我父雖有經緯之才,卻只願做一富家翁。只可惜蕭大將軍英年早逝,你是他子嗣,我也不敢奢求你能繼承他的遺願,保家衛國,只求你莫要墮入魔道,沉迷殺戮!」

蕭戾一聲長笑:「好大口氣!墮入魔道?沉迷殺戮?你從小錦衣玉食,又何曾嘗過我所受的諸般痛苦!我來問你,你可曾親眼見至親之人一一被殺?我全家被惠帝所殺,我被家中老仆以自己的親孫兒換了出來,苟活殘喘。一個人萬里奔逃,一路受盡冷眼污蔑,孤身一人面對群狼,險些葬身狼吻。我若非學得一身神通,便要一生背負叛逆之名,也許幾天之後便會被官府捉拿砍了頭,又或是終老一生,最後憤懣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