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一五 言語交鋒(2 / 2)

純陽劍尊 一任往來 2108 字 2020-05-28

齊道人與常道人互望一眼,皆是猶疑不定,拜入神木島有了靠山,自可活的滋潤些,但亦要聽人號令調遣,自家全無自由,但隨天道人既然開口,若是不應,只怕下場堪憂,思索片刻,齊道人道:「兩位前輩盛情,齊某感激非常,願效犬馬之勞!」常道人見他伏低,也自服軟道:「我也願意拜入神木島!」

隨天道人冷冷道:「好!三位皆是一時英才,本門知人善用,定不會虧待三位。既然拜入本門,就在於師弟門下聽調,須得令行禁止,不可再生別的心思,否則以門規論處,就地斬殺!勿謂貧道言之不預!且退在一旁!」

元嬰真君之威勢,當真非同小可。若不聽命,當真翻臉殺人,絕無猶豫,齊道人兩個只能忍氣吞聲,退在一旁。隨天道人又問凌沖道:「不知凌師弟要如何處置這尊前人遺蛻?」

凌沖道:「這位太清前輩獨自坐化於此,也無門人收斂法體,凌某欲將法蛻收拾安葬而已。」隨天道人點頭道:「原來如此,凌師弟有心了。此事甚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罷!」屈指一彈,一朵微弱火光飛出,落在修士遺蛻之上。

這尊遺蛻生前至少也是元嬰級數的大修士,玄門修行,形神雙修,到了金丹級數,肉身廬舍被真氣淬煉,已然堪比法器,何況元嬰真君?凌沖不將遺蛻當場火化,就是自思自家法力不夠,奈何這尊真氣百煉遺蛻不得。

隨天道人亦是真君修為,所修又是神木島嫡傳道法,只是別出心裁,又有變化,由乙木生丁火,從木行法力化為火行神通,殺伐凌厲,更是一切五金飛劍的克星。這一朵火光乃是他功力所聚,非同小可,落在遺蛻之上,就見那尊法蛻騰起一道微弱火光,由外向內坍縮,片刻間已化為一小捧灰燼。

凌沖見了那朵火光,忙即躲閃不迭。連沙通亦是如避蛇蠍,忌憚非常。練氣士修道,本有無窮劫數,所謂天地人三劫。其中天劫與人劫中,俱有火劫之說。天劫之火乃是雷火,劈打修士形神,焚魂燒魄。人劫之火則起於修士自身,又雲心火、內火、三昧真火,乃是練氣士一點精純心意引動,此火源於意念元神,不發作時為一點性明靈光,一旦發作,化為滔天火劫,五臟俱焚,六識成灰。

無論天火人火,練氣士皆談之色變。隨天道人這一朵丁火火苗,精氣內蘊,火力引而不發,連太清修士那等境界,遺蛻經數千年不曾腐壞,見了此火亦自付之一炬,凌沖這點微末修為,沾染了一絲火力,還不當場自焚?沙通修成金丹,又是水行大妖,與丁火神通天生相克,功力不比隨天,只得暫避鋒芒。

隨天道人一朵丁火將遺蛻化為灰燼,一手控火之術實已臻至化境,連於沛瞧了,亦自贊嘆不已。這位師兄果然於修道一途甚有天分,難怪父親力排眾議,收入門下,傳以上乘道法,卻無一絲嫉妒之意,師兄弟相交百年,早已心意相通,便算隨天道人修成純陽,於沛也只會欣喜不已。

凌沖待得火力散盡,才敢小心上前,不防口中吸入一股丁火殘息,立時五臟糾結,忙用玄劍靈光幻境將之鎮壓,呼出體外,這才松了口氣,暗自驚駭。隨天道人這一手火行法力端的非同小可。葉向天也終於修成嬰兒,二人可說前腳後腳,卻不知與隨天相比,神通法力誰人更高?

凌沖將遺蛻灰燼捧了,沙通伸手遞過一只玉罐,卻是在玉架之上尋到,並非甚么法器符寶之類,恰可盛裝骨灰。凌沖骨灰裝入玉罐,就在前殿太清尹濟祖師像前供奉,又自拜了三拜。

於沛忽然發問:「我聽聞方才凌師弟居然與天欲教妖女走在一處,不知所為何事?」自古正邪不量力,玄門內部互相傾軋,但有弟子敢勾結魔教中人,處置方式卻是一致,直接打殺了事。若是於沛借此大做文章,逼迫太玄劍派對凌沖問罪,可是一樁大麻煩。

凌沖淡淡說道:「我與沙兄本是埋伏於師兄手下那三個,無意中撞見雪娘子,她手中有一枚玉符,乃是太清嫡傳,能破解此間禁制。便與她虛與委蛇,欲查明玉符來路,誰知被兩位師兄驚走,便是如此了。」

齊道人忽叫道:「胡說八道!我等分明瞧見這廝與那妖女有說有笑,分明是戀奸情熱!那妖女已然逃遠,如今死無對證,當然由得他分說!」凌沖淡淡瞧他一眼,說道:「你那姘頭桃紅,不也是天欲教棄徒,與雪娘子暗中往來,這才泄密,你又怎么說?」

齊道人冷笑道:「我已將桃紅打殺,還需辯解甚么?」凌沖冷笑:「也是死無對證,任你分說嘍!」卻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於沛冷笑道:「那桃紅不過區區丫鬟,又被打殺,不說也罷。那雪娘子惡名卓著,非是凌師弟三言兩語,能摘得清的罷?」

凌沖目視於沛,似笑非笑,說道:「於沛,你莫要賣弄算計。我稱你一聲師兄,乃是瞧在玄門七派同氣連枝的份上,可不是叫你師祖。你若是懷疑我與魔道勾結,盡可去太玄峰,面見掌教告發,在此陰陽怪氣,老子可不吃你這套!」

於沛被凌沖一頓搶白,氣的一佛出世而佛升天,欺他年少,先以言語挑唆,只要凌沖稍露怯懦之意,便可趁虛而入,在其道心之中種下一縷惡念種子,假以時日,不難將其操控在手。誰知凌沖全不理會,就似二人對戰,於沛空耍了一趟花架子,卻被凌沖一劍劈翻。

沙通巴不得有個借口動手,樂得只挽袖子,他拙於言辭,哪能似凌沖般,幾句話氣的於沛要死要活,對凌沖也是越瞧越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