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零五 少陽下院 陰若戰雷神(2 / 2)

純陽劍尊 一任往來 2097 字 2020-05-28

楊天琪袍袖一抖,一道金光飛出,一個粗豪聲音叫道:「浩光小兒,你在這里吃香喝辣,只消勾一勾手,便有無數女徒弟爭搶著侍寢,老子在楊遜那廝手下整日喝西北風……」話未說完,浩光道人將手一指,粗豪聲音戛然而止,金光化為一柄小小劍器,落入其掌中。楊天琪面有尷尬之色,他所攜來正是烈火金光劍,亦是法寶級數,只是一張臭嘴太也難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浩光道人乃是純陽真仙,自有降服烈火金光劍的手段,才能令其服服帖帖。這也是法寶之悲哀,就算修成靈識,遇上大修士,轉手之間便能鎮壓,絲毫不能自主。浩光道人微笑道:「許久不見,金光老祖還是這般詼諧。」烈火金光劍現了本體,小小劍器之上寒光噴吐,顯得極是忿怒,卻被禁制所限,發不出聲。

楊天琪躬身道:「弟子奉家父之命,將烈火金光劍帶來,聽憑師伯調用。」浩光老祖點頭:「有了金光老祖,再加伏魔金劍,便有兩件法寶,這一波天魔侵襲過後,三大派掌教與玄陰魔祖必有死傷,那時便可行事。」

楊天琪問道:「極天宮的來歷師伯未與門下弟子談論過么?」浩光道人搖頭道:「極天宮弟子皆是天星界土生之人,不可盡信,我門下唯有長舟修行勤勉,還要他來執掌伏魔金劍,極天宮的來歷也只告訴了他一個。」浩光道人行事縝密,從不曾泄露自家來歷,唯對長舟老道說過少陽劍派之事。

此次天魔來襲也在其算中,歷次魔劫天星界純陽老祖皆有死傷,譬如那一位少陽長老便被圍攻而死,上一次又有宿蒼子被幽影刀魔偷襲重傷,勉強撿回一條性命。

浩光道人盤算數百年,又有楊天琪暗中將金光老祖送來,意圖趁此次魔劫,挑動三大派與玄陰真魔兩敗俱傷,再趁機收服天星界。天星界與先前世界相隔太遠,連他這位純陽老祖也耗費數十年光陰飛至,楊天琪還是靠著空桑上人之力,方能將一件法寶送入此界。此舉甚是冒險,少陽劍派本就無有幾件法寶,一下失去兩劍,不能鎮壓門戶氣運,若被外人得知,便是一場大禍。

浩光道人與楊天琪商議細節,如何挑撥天星地星大戰,如何趁亂出手,楊天琪雖是元嬰修為,但精修少陽劍訣,與長舟道人聯手操控伏魔金劍,勉強能將這件法寶威力發揮個四五分,對付重傷的宿蒼子倒是勉強足夠。但其中變數甚多,不能不仔細行事。

就在此時,天星界上空雷龍嘶吼,一尊鳥首人身天仙降世,催動雷光與幽影刀魔刀陣大戰。楊天琪瞠目結舌,不知所以。浩光道人目中爆發無盡神采,仿佛能穿透無邊雷海,照見凌沖之身形,沉聲道:「奇哉!竟然有人將太清門符術修煉到這等境界,當真稀奇。」

楊天琪奇道:「太清門?」浩光道人道:「太清門與正一道同為符籙正宗,萬年前曾極盡輝煌,自其創派祖師飛升之後,迭逢大變,被玄魔兩道明里暗里聯手,道統不存,淹沒數千年,難怪你不曾聽聞。只是太清門祖師仍在,據說在星河之中亦有道統流傳。但也只是耳聞,不想今日卻有太清傳人在此現身。他所用乃是太清符籙中祈禳部符法,劾役天神,召來雷神助戰。」

楊天琪驚道:「能劾役神明,豈非又是一尊純陽級數?師伯,我等欲行大事,又添一大變數!」浩光老祖搖頭:「那人修為不高,並未將太清符法修至最高境界,當是有一件符寶在手,助其行法,倒也算不上變數。那天神受符詔之力而來,要維系天星界與九天仙闕之聯系,須消耗海量元氣,非是純陽級數,絕難支持太久,依我算來,再過一炷香功夫,便是極限了。且陰若窺伺一旁,斷不會坐視天神屠戮其部眾,定會出手反撲。」

到底是純陽級數,眼力閱歷皆非楊天琪一個小小元嬰真君所能比擬,浩光道人沉吟片刻,問道:「此次與你同來者,無論玄魔,都有何人,你且與我分說明白。」少陽劍派能尋到天星界,未必沒有其他門派垂涎此界,以太清符法召請天神下界,說明太清門已開始插手天星界之事,必須要將與楊天琪同來之人的底細摸個明白,免得被人暗算還不自知。

鳥首天仙屬於雷部正神,執天雷,受了太清符詔之力感召而來,做法降雷,雷龍亂舞嘶吼,化為一片雷海,電光頻閃,雷音滾滾,每一擊之下,皆在幽影刀魔刀陣之中狠狠撕下一大塊,其中的刀魔還未化為幽影,便被雷光噬過,化為飛灰。

陰若本是好整以暇,靜待宿蒼子受不住門下弟子被刀魔屠戮,自家送上門來,及見雷神降世,以無邊雷海照耀虛空,轟殺自家子孫無數,忍不住一聲厲嘯,自虛空顯形,身為刀影,一刀豎劈而下。

那鳥首雷神也是郁悶,本在九天仙闕值守,卻稀里糊塗受了符詔之力,降臨下界。太清符術確有鬼神不測之力,鳥首雷神受了符詔拘束,不得已要殺盡這一片幽影刀魔才可,加之九天仙闕常年與玄陰魔界大戰,對域外天魔最是痛恨,一經見面,絕無留手,也算盡了本職,因此賣力出手。

陰若乃是玄陰級數,身化魔刀,一片淡淡刀影游過虛空,瞬時穿破雷海,往鳥首雷神頭顱劈下。無邊雷海縱有千般神妙,竟絲毫奈何不得。那鳥首雷神眼皮亂跳,見刀光飛來,忙將雷錘一拋,攪動無邊雷霆,將刀光敵住。

凌沖卻顧不上觀看兩位長生級數大戰,他要操控真氣,維系九天仙闕禁制之力,但召請純陽天仙每時每刻皆要耗費無邊元氣,漸漸支撐不住,丹田中真氣如開閘般傾瀉不止,叫道:「晦明,我要支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