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淵沉默了許久，這才徐徐轉身，似雲煙的身影上，一雙天道之眸亮起，深邃無比。

「魍魅這種生靈，擁有奇特的天賦，可以將神階意志分裂為兩份，同時感悟大道，像是兩個不同的生靈，同時成長，即使是熟悉之人，都難以分辨出來。」

「阿蠻作為魍魅族有史以來，最驚艷的天才，這種天賦更是強得變態。」

「只是在那段歲月中，他突然狂性大發，血洗了眾生位面，然後離開了那里。」

「不久後，黑暗洪流便第一次出現，導致丘煌主宰隕落。」

蕭葉沒有正面回答丘淵的問題，反而提及了自己搜尋到的線索。

「你的意思是，那個阿蠻，便是黑暗洪流？」

「難道你認為，區區一個神階位面的天才，竟然能殺死丘煌主宰？」

丘淵聞言啞然失笑。

「阿蠻自然做不到。」

「但若有主宰，盯上了他的天賦，並以主宰的手段，將這種天賦升華，分裂出一份無上意志，化為了危害世間的黑暗洪流，那就另當別論了。」

蕭葉搖了搖頭，語含深意道。

「你推測黑暗洪流，是世上的主宰所化？」

丘淵的神色，明顯變得凝重了起來，皺眉問道。

「不錯。」

蕭葉點了點頭，「我借助時間主宰的無上道則以觀過去，結合一些線索，發現巧合實在太多了。」

「黑暗洪流第一次出現，你封鎖消息，蒙蔽了世人。」

「二十個疊紀前，你及時現身，黑暗洪流便消失無蹤。」

「至於黑暗洪流出現的其他時間，你亦不在場。」

「我也明白了，當初丘煌主宰坐化虛空，手指上蒼，指的並不是天道，而是征戰天道者。」

蕭葉的話語聲沉重，在行宮中回盪。

「我為匡扶扭曲的天道秩序，差點隕滅，結果你卻懷疑我？」

「我和宙天苦心培養出的傳人，因為自己的推斷，竟然認為我是黑暗洪流，真是好啊！」

丘淵聞言，則是再度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憤怒，震得這座行宮都在簌簌搖動。

「我再強，也只是高維主宰，可殺不了丘煌主宰，即使能做到，怎么可能不受罪業紅蓮纏身，且天道毫無動靜？」

「我若是黑暗洪流，又怎會建議你斬執念、羈絆，化為巔峰時時間主宰？」

「這一點，我還沒有想到答案。」

面對質問，蕭葉的手掌一翻，一張紙出現在手中。

此物名為『道紙』，乃是混沌中的一種神材，可以承載大道因果，銘記主宰級的秘術，歷經疊紀交替而不毀。

蕭葉手中的道紙，顯然已被淬煉過了，散發出一種莫名的大道氣息。

那，赫然是在混沌中絕跡已久的命運大道。

自化為高維主宰，可以催動時間主宰的屍骸後。

蕭葉便在萬化中搜尋，終於找到命運主宰，在自我封印之前，於萬化中留下的答案。

這張道紙上，命運氣息升騰，僅僅銘刻出兩個古朴的神靈文字——丘淵。

「命千流所留的東西，還是被你找到了嗎？」

見到此物，丘淵的笑聲終於消失，他的神色變得冷如冰川，沒有一點的溫暖。

「我是該稱呼你為丘淵，還是該稱呼你為黑暗洪流，亦或稱你為阿蠻？」

蕭葉認真打量著，這個曾讓他敬重無比的偉大主宰，眉宇間帶有抹不去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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