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沐淺來到他面前，再次疑惑：「你的臉怎么也這么紅？」

說著輕輕伸手貼在他腦門上：「沒發燒啊？」

「我也抽筋了——」

「啊？」

「咳咳，沒事沒事，我們要過去嗎？」葉舟指了指兩女的位置，並不算遠。

「我——我想跟你單獨說幾句話。」沐淺低下頭，把玩著自己的雙手。

「我也有話對你說。」葉舟席地而坐，沐淺跟著坐下。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葉舟看著遠方的海平面，嘆了口氣：「沐淺，你覺得我變了么？」

「為什么突然這么說？」沐淺理了理耳邊的秀發。

葉舟搖頭：「我也不知道，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之前我的心里只有你的，不管遇到多少女人，不管有多大的麻煩，我都想著你——」

這算是表白嗎？

沐淺低下頭，迎面吹來的海風——甜甜的。

「但現在，我感覺自己的心不是那么堅定了。似乎有了更多的羈絆。」葉舟說到這里苦笑道：「或許你們三個剛才說得很對吧，我就是卑鄙、無恥、花心。」

沐淺看著他，溫柔一笑：「我不知道你這五年經歷了什么，受了多大的苦。又遇到些什么人。」

「從我決定等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做好了准備，也許你會對我冷漠相對，也許會忘記我。」

「但我想跟你說，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在我心里，你永遠是那個有正義感，有愛心，有勇氣的葉舟。」

沐淺的話很輕，但卻帶著堅定，海風仿佛就是她的媒介。

她這是在告白！

時隔五年的告白！

葉舟轉頭看她，眉毛有些顫抖，雙手抱著膝蓋。

她並未敢看自己，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傾訴。

「可現在的我有很多羈絆，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我不在是五年前的葉舟，你要的我未必能給你。」

「就算是夢妮，我也未必能給她想要的——我這么說，你能懂嗎？」

他語氣有些激動，神色間更是迷茫。

感情這種事情，真的很難處理。

沐淺聞言身形頓了頓，抬頭看著他，一臉認真：「不管是我，還是秦夢妮，又或者其他人，我們——有說過讓你付出什么嗎？」

「額——！」葉舟聞言一呆。

沐淺理了理耳邊的秀發道：「真正愛一個人，不應該是祝福，讓他開心嗎？」

「為什么會感到為難？為什么要有所要求？一個人喜歡另外一個人，難道就一定要讓他答復？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嗎？」

「縱然，看到他跟別的女生打情罵俏，或許會生氣，或許會心酸，但不是他開心，自己就開心了嗎？」

「就算很難受，也會忍過去的對嗎？就算說著違心的祝福，還是會忍過去的對嗎？」

「——」葉舟看著沐淺，內心顫抖。

她——從未對自己說過這種話。

「葉舟，還記得我們的約定么？」沐淺甜甜一笑。

「相約蘇海！」葉舟點頭。

「謝謝你還記得，我會等你的！就像以前一樣。」沐淺眼神中帶著希冀：「其實你沒有必要有什么負擔，安心做自己就好，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是啊！

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沐淺、秦夢妮——自己立刻就要做出決定嗎？

並不是的。

擺在自己面前最重要的是兄弟之仇和龍血之事。

兒女情長並不能左右自己啊！

他似乎想通了，暢快一笑：「跟你說話，總是能找回當初的感覺。」

「那——那你想一直有這種感覺嗎？」

「額——」

葉舟一愣，正在發呆間。

一只小手帶著些許溫熱，覆蓋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手中帶著顫抖，沐淺臉色通紅。

她看向海平面，手指從葉舟的手背慢慢往下滑，五根手指分別嵌入他的手指縫當中。

十指相扣！

夏天的風開始吹拂兩人的秀發，時間倒轉，仿佛回到了那個夏天。

情不知所起，越難越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