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偏見，而是社會的大環境就是如此。做到點都不介意的，那就不會是你的親人，或者是他們根本就不關心你.

我只是害怕，害怕因為我自己的事情讓老人有個什么閃失，那樣的話，我真的會輩子都良心不安。」

「傻丫頭，爺爺沒事了，交給我吧，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不要了，還是我自己去和他溝通吧..」

李博明愣了下，看著她。

「爺爺是個有身份的人，就算脾氣怎么大，也不會隨便和我動怒的。」

「那可不定..」他嘆息著，自己的爺爺他是了解的。

「動怒也會有所隱忍，畢竟我沒有做過什么讓他不滿意的事情，他沒理由因為我的過去就沖我亂發脾氣，更何況，他也絕不會動手打我的，要是真那樣，我就直接出來如果有點機會，我都會想辦法解釋清楚，讓老人不安失望，是我最最不願意看到的..」對於些無理的人，她不會卑微的祈求，但是李爺爺不同，他不是無理的人，他的心情她可以體會。就算不涉及她與李博明今後的感情發展，自己到個家庭做客，然後影響了家人春節的氣氛，既然是她的責任，她就必須承擔.

這點李博明是認同的，爺爺不是沒有知識不講理數的人，如今盛怒之下誰進去也許都會惹他發怒，只有她去，爺爺說不定還能給幾分面子。大概在外面又過了半個小時，護士來送葯，孫萌萌直接從護士的手中接過了幾個小小的葯盒，推門進了去。

「喝水..」老人躺在病床上，合著雙眼，疲憊的吩咐。他身邊的小伙子剛站起來准備倒水，卻見孫萌萌沖著他擺了擺手。

「爺爺，喝水了.」老人睜開眼睛，看清了近前的人，眼睛馬上瞪了起來，「怎么是你出去.」

.........................《婚久必昏》........................

肖毅這個春節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到最滿。票生意上的朋友讓叫他去玩樂，他都回絕了，除了有價值的商業應酬外，他把剩余的精力放在新年的商業計劃還有各種渠道開拓上。

孫萌萌在上海所遭遇的切，他並不知道，只是知道她和李博明回家過年了。他很失落，對李博明憤恨，對孫萌萌不滿。幾次拿起了電話想要打給她，卻最終還是放棄.........

三十的晚上他給父母打了通電話，好久沒有問過他和孫萌萌之間事情的父母，還是忍不住問了，他想把實情告訴父母，可是又覺得不該在過年的時候給父母添堵。找了很多借口搪塞，父母也沒有深問，只是說正月十五前後還會回國看看，機票都已經定好了。肖毅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放下的電話，心里像堵了塊大石頭，壓在心頭，久久也不能放下。

三十的晚上他和李天石起吃的飯。初的時候，李天石的父母去姍妮的娘家把孩子接走天，幾年未見孫子，聽說老人哭了路，進家門前，還狠狠的錘著李天石的後背，罵他..這是後來李天石打電話告訴他的，肖毅能清晰的想象到當時的情形。

現在肖毅和之前的心境也略微有所不同，很復雜.....但是對孫萌萌的感情依舊存在之外，他對她還是多了深深的怨意.....

大年初的晚上，他個人不知不覺的走回了離婚前新買的那間公寓前，里面的所有擺設都還是老的樣子，他沒有上樓，只是個人在樓下慢慢的踱步，想以前，也想以後......

「肖毅.....」他聽到有人叫他，回過頭，竟然又次看到了水靈。只是這次，她沒有了以往的那種表情，遠遠的看著他，並沒有移動腳步........

第五十章

這次見到肖毅，水靈的心情比之前的任何個時候都要復雜，恨也還在，愛也還在，只是經歷了那么多事情，心境和當初比起來再也不能相同了。對這個男人現在更多的也許是怨恨吧，為了他，她的愛情破滅了，她的家庭毀滅了，現在她的肚子里竟然還懷著個陌生男人的孩子，究其根源，都是因為這個叫肖毅的男人。她不是不想沖上去狠狠的質問他，指責他，只是她明白，切都沒有用了......連她去死他都能夠轉身離去，她再做什么都已是徒勞.....

肖毅看到水靈也愣在了那里，沒想到春節她也留在了新港，今天是大年初，她居然沒有回家過節？他這才想起來，她的父親被雙規了，上次她在秦紫妍家想要自殺威脅他的時候，說她母親對她不理不睬，甚至視為恥辱，難道她在春節的時候也是無家可歸？

正想著，水靈已經慢慢的朝他走了過來，她穿了件黑色的大衣，黑色的皮靴，脖子上系了條鮮紅色的圍巾，燈光下，看得出她的臉上畫著淡妝，長發別在側的耳後，露出邊耳唇上顆瑩潤光澤的珍珠耳釘，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

霎那間他仿佛又想起了那個之前認識的長發女孩，開始也是不化妝的，衣服也很隨意，可是後來她開始打扮自己，女為悅己者容，那時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的同時竟然也像著了魔樣緊張起自己的形象來，每天更注意自己的穿衣打扮，甚至有時孫萌萌給他打電話時，他還特意囑咐她去幫自己熨好哪件襯衫，找出哪條領帶..

開始總是美好的，晌貪歡，卻沒有想到會是那樣的未來.....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他輩子也不會想到水靈也會有那般執拗與瘋狂，也無法相信自己曾經是那般的荒唐.....

「肖毅，你個人嗎？」水靈抬起頭看著樓上漆黑的燈火，心底又浮現出絲復雜的情緒，她需要溫暖，看得出他也同樣寂寞。

肖毅沒有回答，在這樣個特殊的日子里，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覺得怎樣回答都不算妥帖。

「你怎么會來這？」

「個人隨便走走，不知不覺就走到這里來了......」這是肖毅和她提出分手後兩個人第次平靜的對話。

「回去吧，會很難打車了.」新港沒有禁止燃放鞭炮，這個時候，小區里很多家長帶著孩子下樓來燃放煙花爆竹，歡笑聲不絕於耳。

今天真是個清泠的春節啊，肖毅心里這么想著。

「能起走走嗎，我九點之前就回去.....」意料之中果然肖毅並沒有邀請她上去的意思，但是水靈並不想馬上離開，她不會再和他怒目相對，也不想再和他糾纏，她只是想知道些答案，在她和他都能平靜對話的時候。

「好.」肖毅答應了，原因有很多種，具體.....不祥......

小區里的環境非常好，當初肖毅買這個公寓的時候，在新港所有的高檔公寓里挑了又挑，事隔不到年，這里的房價又漲了許多，只是他精心布置的家里，等待他的卻永遠是黑暗。

「有沒有想過離開新港？」他低聲去問。

「就這么不想再見到我嗎？」水靈已經不想和他再爭吵了，她強壓住心頭的惱意，自嘲的反問他。

「其實你可以有更好的發展，新港不見得是最適合你的地方....」拋去過往的種種對水靈的工作能力他還是非常認可的。

「你這么說主要就是不想再見到我，肖毅你真是個心狠的男.....」再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緒，她還是激動了。

天空中煙花炸開，讓他的面龐更顯得英俊，他摸出支香煙，點燃後深深的吸了口。男女相識的時候，看到的都是彼此最美好的面，那時他很少會在她的面前吸煙，處處更像是個紳士。

他心狠嗎？

肖毅有時也在反思這個問題，可是想了很久卻根本找不出答案。孫萌萌這樣說過他，水靈也這樣說過他，甚至姐姐在電話里也這樣罵過他，可是他覺得自己並不是這樣的人，可是身邊的女人們卻因為他真實的受過傷害。

「算了，我不想和你再吵架了，我累了....」水靈用手摸了摸她小腹的位置，今天天的情緒波動太大了，那里總是隱隱的墜痛，她想最少也要等著過了正月十五或者正月再去做手術，過去的年她經歷的太多了，她想新的年中能有好的運氣。

「肖毅，如果你最早遇到的人是我，或者同時認識我和孫萌萌你會怎么選？」水靈遠遠的看向他那間沒有燃燈的公寓，女人旦執著於某個問題，如果得不到答案，很可能就會糾結輩子。

「你們已經離婚了，她現在正在另個男人的身邊，你能和我說句實話嗎？」水靈的口氣很溫柔，幾乎是在苦苦的哀求，他是她第男人，也是唯個真心愛過的男人，如果得不到他人，最起碼她也想要個她滿意的答案，用來祭奠她曾經的付出的愛與恨。

肖毅苦澀的笑了，拿煙的樣子看上去成熟又帥氣，「我和孫萌萌認識的時候，她剛上大學。那個時候，我剛剛畢業，我家只算得上是中產家庭，從小父母並不慣著我和姐姐，我和普通的畢業生樣，在網上發簡歷，周末的時候去擠人才市場，有輛車是畢業時我爸送給我的夏利.那個時候我的身邊確實也有許多追求我的女孩子，而她也樣有眾多的追求者..」肖毅回想著過去的種種，仿佛看到了自己和孫萌萌在那些青蔥歲月中幼稚的臉。孫萌萌的姥姥姥爺都是離休干部，媽媽做生意，家庭條件很好，她遇到他時，他不過是個青澀的少年，女孩子喜歡他不錯的外形，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女孩子對男人的外表看重得越來越低。而他遇到她時，卻是她生中最美麗的時刻.....

他說了很多，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那些過往對水靈來說卻完全是陌生，不真實的。

她認識肖毅的時候，他就已經像金子樣在閃閃發光，無論走在哪里，都能吸引到女人的目光。那么個高傲冷峻的男人，她根本想象不到當年會像他說得那樣去熱烈的追求個女孩子.....而她的大學時代呢？

水靈慢慢的回憶，那時的她眼高於頂，在上海那所知名的大學里，有的是開名車，花錢如水的公子哥。可她嫌他們幼稚。也有像麥嘉軒這樣學習出眾，對她往情深的男孩子，可是他身上的亮點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黯淡了。

如果那時與肖毅相遇呢？

此刻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知道他不會給自己個明確的答案，水靈抿著嘴唇，抬起頭再次問他：「你到底有沒有真心愛過我，如果孫萌萌的家里沒有出事，她沒有發現我們的關系，你是不是根本不舍得離開我..」她的肚子里那種慢慢下墜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連情緒也慢慢變得更加激動。可是多久了，肖毅從來沒有這樣平靜的和她講過話，她不想走，她想聽到她想要知道的所有答案。

可是她卻不知道，愛與不愛這個問題對於男人來說，尤其是對於個已經和她分開的男人來說，愛這個字眼好像瘟疫，令人避之不及。哪怕是男人真的愛過，真的動過心。

肖毅想了想，還是決定坦率的對她說：「我不是個有資格說愛的男人，水靈.....」他嘆了口氣，面對著此時無家可歸的她，他心底還是愧疚的。

「回過頭去看，才發現每個人在命運中渺小如塵埃，對於未來發生的事情，都太難預測。

如果萌萌的家里沒有出事，她沒有那么快發現我們在起，也許我們還會繼續，如果不是好多事情湊在了起發生，也許我不會那么決然的和你提出分手，那段時間我確實也很痛苦，也很掙扎。

也許就算沒發生什么也會很快的分手，畢竟我們之前的那種關系是有態度壓力的，我直都很迷茫與煎熬。

也許如果什么都沒有發生，我們也許會在起更久些，半年，年，兩年，幾年...

但是現在回頭去看，唯點可以確定的是，我們遲早都會分手，哪怕你也會成為我的親人，我事業上的伙伴....我生命中重要的人.....」

「為什么不可能？兩個相愛的人為什么不能在起，你就是為了敷衍我.....」

又是愛，肖毅心底嘆息著，如果不是存心欺騙的話，愛這個字是最不能輕易說出口的話，他受教了，生銘記。

「那時你對我那么好，連我出大廈去買便當久了，你都會打電話問我，難道那不是愛嗎，你都忘了？」

「水靈，事實證明，那段時間的狀態比我們想象的都要短暫。更何況我的父母不會接受你，你的父母也不會直不管你的婚姻，而我對萌萌的感情遠遠要比你深刻，而她身後還有她的家人，所以無論多長時間我們最後的結局只能是分開.......」

「只要你信守承諾，你的父母怎么會直反對，再說，他們也有天會老，也有天會離開你。」

肖毅愣住了，這點他確實沒有想過，認真的看著對面這個在他生命里留下深深痕跡的女人，他語重心長的嘆息著說：「水靈，每個男人和每個男人是不同的，每個家庭和每個家庭也是不同的，我沒有想過存心欺騙你，但是也不得不在事先就告訴你我永遠不會娶你，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卻依舊把你傷得不輕。

所以下次，定不要再愛上已婚男人，也不要對已婚的男人心存希望，也許會有美滿的結局，可是獲得幸福的希望太渺小了.....」

或許她能遇到個比他對她好的男人獲得幸福，也許會遇到個徹頭徹尾的騙子賠盡青春。要他對她說出的這些話很滑稽，可是他還是希望她能夠真正的明白些事情。

當時發生在孫萌萌身上系列變故，縮短了他與水靈之間的這個錯誤，也加速了他與她離婚的步伐。但是和兩個人女人之間的結果，也許多少年後，也都是樣的。

如果萌萌知道水靈已經存在了那么許久，她定還是會選擇離婚，而水靈則會更加執著。

「肖毅，你就是個騙子，徹頭徹尾的騙子」水靈捂住小腹，睜大了眼睛瞪著他。

「你根本就不愛孫萌萌，你和我在起的時候那么開心怎么可能會愛著她.....你開始的時候，是告訴過我你不會離婚，可是我覺得你那是在可憐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水靈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在沒有見過孫萌萌的時候，她覺得他的妻子定比她遜色好多，對這樣根本不值得競爭的女人，婚姻給她，自己的心里並沒有那么難過，她不爭，也不屑。可是當她真正看到了孫萌萌本人時，她心底的感覺完全的變了......

「愛得久了，感情總會點點麻木。很多人誤以為這是愛情消失了，其實很多時候並不是那樣，就像我看到的本書上說的那樣：真正的愛情往往不會消失，真正的愛情只會沉底.....我對她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那時他不懂得這些，孫萌萌對他越好，竟然越被他忽視，不是不愛她，只是對她的愛已經太過習慣。現在有些明白的時候，很多事情都已經變了。

「水靈很抱歉，，雖然我之前恨過你，也怨過你，但是切終究還是我的錯，可我是真的希望你今後能幸福。」男人骨子里都是自私的，和自己有過身體接觸的女人再和別的男人起，心里有時都會有些異樣。可是現在能讓他憤恨難過的卻只有孫萌萌......肖毅以前不止次的和水靈道歉，從最初的不舍悲痛，慢慢的無措，到最後的不耐煩，卻從來沒有像今天樣平靜過。

是真的無愛無恨了？

「我恨你！不要以為你的假仁假義，我就會原諒你，你就是個騙子，你欺騙我的感情，你..」就像她永遠不會對孫萌萌道歉樣，她不會原諒肖毅，永遠也不原諒

可是就算不原諒又能怎么樣呢？內心深處的悲哀讓水靈透不過氣，現在她的肚子里懷著另個男人的孩子，夕放縱卻付出了最嚴重的代價，肖毅恐怕更看輕她了吧？

曾經最最驕傲的她，為什么會活成這個樣子，她有些後悔了，真的有些後悔了，也許她真的不該愛上肖毅這樣的男人。

她的小腹那種不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最終她蹲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水靈，你怎么了？」

「我不舒服........」

她的額頭上布滿了汗水，張臉慘白到極致.....

「我送你上醫院.......」

............................《婚久必昏》..........................

就在肖毅送水靈去醫院的同時，遠在上海的孫萌萌也在醫院里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往年本該在起幸福相守的兩個人時間和精力都在醫院中消耗掉了。

李爺爺的脾氣遠比孫萌萌想象的要大很多，雖然可以忍受，但是對從小沒有受過什么苛責的她來說，也並不是件非常容易應付的事情。

「你出去..」老人只看了她樣，就重新閉上了眼睛。

「我來吧..」旁邊的男孩子又站了起來，尷尬的走向孫萌萌。孫萌萌把插在吸管的水杯遞給他，自己卻沒有走開..等他喂完水，孫萌萌才說「小高，我想和爺爺單獨說兩句話行嗎？」

「這..」比較為難.

「爺爺今天突然生病了，我很擔心是因為我的原因，可是我和爺爺之前並沒有什么不愉快，如果是有些誤會，我想應該解釋下，如果真是我的錯誤，是我的原因，我馬上就會走，不會再繼續氣著老人的，還有我從小是和姥爺姥姥還有奶奶起生活長大的，我不會惹爺爺生氣的..」孫萌萌的聲音清清淡淡，柔柔的，卻是字句讓人不能輕視。

李爺爺也睜開了眼睛，這個女娃說得沒有錯，就算對她有意見，與其這樣自己生氣，不如把些事情直接告訴她。也許這樣她和孫子能分開的更早些。他早年做事雷厲風行，現在就算是老了，也不喜歡拖泥帶水。這個家看來他還是不能不管。

「小高，你先出去吧..」他這吩咐，小高如蒙聖旨，「爺爺，您隨時喊我，我就在門口。

「嗯！」李爺爺擺了擺手，小高過來把他扶起來，在後背又墊了個抱枕，這才帶門出去。

「爺爺，您今天是不是因為我才生了那么大的氣，如果是，我向您道歉，您不要生氣了，今天是大年初，每個家庭都是和和睦睦的在起過節，不要因為我個外人，搞得全家的氣氛都不好..我家過年的規矩很多，以前我奶奶活著的時候，她和我說過年的時候不能生氣，也不能掉眼淚.看到您生氣住院，我覺得在上海真的分鍾也呆不下去了..」

孫萌萌深深的吸了口氣，說著說著還是感到了點委屈。她想過切可以發生的事情，卻唯獨沒有想過會把老人氣得住院這么嚴重，她又究竟做了什么呢，看來她的心臟還是不夠強大，真正面對老人的時候，根本做不到像在病房之外那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