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接聽的回復後，孫萌萌猶豫了下又重新撥了過去。直撥了三次，電話終於接通了。

「伯母，是我..」她能想象到夏春梅定不喜歡聽到她的聲音。最後次談話的時候，她說得堅決，尤其是自己知道媽媽和李浩翔之前的糾葛時，她給夏春梅打電話確實有些尷尬。

電話的端傳來了夏春梅的聲音意外的沒有像孫萌萌預料中的那樣冷漠。

「是孫小姐啊！」疏離中孫萌萌聽到了她口氣中夾雜著的絲她聽不懂的情緒。

「伯母，能告訴我怎么樣能和李博明聯系上嗎？」簡單的句話，孫萌萌的淚水下子涌了出來。自己竟從來不知道會有天在人前能有如此卑微的請求。只因為她不相信，真的沒法相信。

「孫小姐，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嗎？」夏春梅的語速在孫萌萌的耳中是如此的緩慢，好像枚帶刺的鐮刀下下刮著她的心。

「伯母，我是他女朋友，找他需要理由嗎？」他臨走之前還說讓她安心的等著她，他欠她個說法。

「你們已經不是了，那個時候大家都知道你們已經分手了，你難道忘了？」

「你明知道那不是真的！」她是為了什么才會那么去做，難道他們家人不清楚嗎？

大概是聽到了孫萌萌激動伴著聲哽咽，夏春梅嘆了口氣：「我前陣時間才知道你是藍萍的女兒，你和博明真的不適合在起，聽伯母的話，別再找他了.或者你還是等著他聯系你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孫萌萌覺得夏春梅的聲音很憂傷，緊接著就是聲嘆息。

「伯母，如果他不想見我，至少要給我個明確的說法，我不相信像他這樣個男人連直面提出分手的勇氣都沒有....你告訴他，我並不是想要纏著他，我只是想要個他親口的答案。他以為他可以逃避嗎？就算是他人在美國，我也可以飛過去直面的問他。我會家醫院家醫院的找，可是他真的想讓我那么做嗎？」

電話的另端沉默了.....

孫萌萌等不到答案，索性再問：「伯母，你能不能告訴我，雁兒的那個孩子，是不是李博明的女兒，雁兒的傷勢怎么樣了？」其實這個問題其實並不十分重要，可是現在孫萌萌只能猜想難道是因為這個理由李博明才會對她躲避不及？哪知道電話里沉默的時間更長了，就在這個空檔，從電話里傳來了串英文的交談聲，隱隱約約不是十分真切，孫萌萌大概聽出了好像是在家醫院里。

「伯母，你和李博明在起嗎？你讓他接電話.....」

「孫小姐，先這樣吧，回頭我們再聯系.....」夏春梅的聲音里透著絲絲的無奈，緊接著就掛掉了電話，孫萌萌再打過去的時候，電話已經關機了。她確定，夏春梅此時就在美國........

.........................《婚久必昏》........................

孫萌萌來到了李博明的公寓，從皮包里拿出他臨走前塞進她皮包的鑰匙，順著鎖眼擰，門被打開了。這間公寓她來的次數不算少，他住院的時候，她甚至個人在這里住過很多個夜晚。

屋子里已經有了厚厚的灰塵，他是個愛干凈的人，對待別人大多時候比較寬容，但是對待自己卻是極為苛刻。他和她在這點上有著幾分的相象。

她的身體還做不了衛生，她找出儲存在手機里鍾點工的電話號碼。個多小時後，四個人組，出現在李博明的公寓里。屋子其實只是灰塵多了些，畢竟2個多月的時間沒有人住了。很快打掃過後就煥然新。從櫃子里拿出新的床罩枕套讓做衛生的阿姨幫忙換上，付了錢，偌大的屋子里又剩下孫萌萌個人。

她躺在床上，床罩上有洗潔精的香氣，還有種干草的味道。窗外已經是黃昏十分，她靜靜的看著窗外逐漸落去的夕陽，慢慢的回憶著她開始答應做李博明女朋友之後發生在兩個人身上的點點滴滴。

這個時候她的電話響了，是肖毅打來了。

「你在哪，巍然今天出差吧？」

「我在外面..」

「我接你去吧，你的尾椎還不能做劇烈的運動，今天回家吃飯吧..」

「我在李博明的公寓里.....」她就直接告訴了他。

「很晚了，我去接你.....」

孫萌萌拒絕：「不用了，今天我會住在這！」肖毅三個月的冷漠讓她在知道水靈存在以前就已經感覺到了他們婚姻中的不對勁兒。可是李博明沒有給她任何的過度，甚至在火災發生的幾分鍾前，他也並沒有欺騙她，他直言的告訴她，他和雁兒起在電影院里.....

有些事情，她即便是想破頭也無法清楚.

「晚飯怎么辦？我給你送過去.....」肖毅知道孫萌萌的心結所在。孫萌萌不是沒有被其他男孩子喜歡過，就是在知道她有男朋友的情況下，那時也有男孩子向她表白。能在承受巨大傷痛的時候，讓她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向他敞開心扉，李博明這樣的男人不簡單......所以給她造成的傷害也是同樣巨大的。

「我有這里外賣的電話，不用麻煩了.....」孫萌萌從來不會主動打電話給他，他打給她的時候，態度永遠是客氣又疏離的。明明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障礙，明明很多時候，她就在眼前，可是偏偏怎么樣也無法抓住.他害怕的不是她直的拒絕，而是害怕這種直蔓延在他們周圍的生疏。

「那好，我明天早上給你打電話......」他說過不會在強迫她做任何的事情，就當他是個新的男人在重新追求她。

「肖毅......」她沒有習慣性的掛掉電話，而是突然喊了聲他的名字，他心里陣異樣的感覺劃過。

「怎么了？」

「沒事..........」

電話還是掛掉了，肖毅在車子里燃起了支香煙，從車窗向外望去，看著輛輛汽車急匆匆的向前方駛去，每當這個時候，肖毅就能感覺到倦鳥歸朝的疲憊與渴望..........

...........................《婚久必昏》........................

孫萌萌躺在床上繼續回想，李博明和她交往開始的幕幕。他主動和她說起雁兒，主動把她帶回上海.....用身體把她護在身下，次又次在他的吻中感受到他對她的渴望.她不是不經人事的小女孩，不會感受不到愛與欲的區別。

如果是因為責任，雁兒多年不和李博明聯系，那個孩子突然出現，依據李博明的性格，他不會這么優柔寡斷，說出自己的想法並不是件難事。況且，他了解她孫萌萌不是個會對男人死纏爛打的人。她可以接受因為責任分手，但是最最受不了的就是隱瞞和欺騙。

他怎么會這么去做，這樣做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啊？從任何邏輯上根本沒法說通。

李博明是個精明的商人，也是個有社會責任感的人，他在美國創業之前就資助貧困的學生求學。同時他也是個極品腹黑的男人，會為了追求喜歡的女人亮劍出招。同時也會像小男人那樣為了她拈酸吃醋.....對江瀾的態度，果斷又堅決，但是在分手之後，還能讓江瀾比較圈好依然覺得他是最好.....他不是個規規矩矩的販夫走卒，但是他的人品在她看來也絕對沒有問題。她不是瞎子，也不是弱智..切切的事情都是如此的清晰，歷歷在目。

再次頭痛，終究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個答案。索性她像個偵探樣，開始搜索起李博明的公寓。雖然在這里個人住過多次，可是卻從來沒有細細的檢查過。

她覺得自己很可笑，李博明：我簡直快要被你逼瘋了我要找的答案不是僅僅因為你，而是我二十幾年直堅持的人生觀與道德觀.愛上你是個意外，可是我愛的並不糊塗，更不盲目

孫萌萌想著就站了起來，這是個完全屬於男人的公寓，除了幾件她的睡衣，還有雙粉紅色的拖鞋外，幾乎再也找不出絲其他的顏色。灰黑白藍是他所有衣服的顏色，也是這個公寓的色調。冷清得幾乎能看出這個房間主人沉穩嚴肅，還有讓人心疼的孤寂..

無所獲，孫萌萌回到了卧室，最後打開了床頭櫃的抽屜。那里有本相冊，臨走的那天晚上，他拿給她看過，里面有他小時候的照片..他和自己樣，是個喜歡照片的人

打開第二層的抽屜，孫萌萌看到了二個相框，其中個里面裝著的是個女人的照片。孫萌萌覺得自己的頭頂下子好像是有血液炸開.那個女人就是自己，她記得那是在聖誕節的前夕，他和她在家簡陋的小飯店吃飯，然後向市心的廣場散步時，他買了玫瑰花給她，在她發呆的時候，用手機照下來的。另個是在運城舅公家她與李博明還有舅公小孫子起的張合影。他們沒有單獨的照過相，這可以算得上是他們唯的張合影..

「李博明我應該相信你是愛我的.」孫萌萌喃喃自語，「我想不出你為什么會這樣對我，在你和我最後的次通話時，你說讓我不要亂想，你會給我個解釋..

我該怎么辦？

是不是該徹底認清你的真面目，就當你是我人生路上又個教訓，可是你精明如你，腹黑如你，了解我的你究竟要讓我從這個教訓中得到什么經驗？

或者我應該相信你最後說的那句話.等你個解釋，同樣相信我自己直堅持的那些人生信念？

個月後帶著李博明留給她人生中最大的疑問,孫萌萌離開了，獨自人去了雲南，那個她沒有去過的地方......

結局六

顧秋雁與李博明之過往篇

我是顧秋雁，李博明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初戀。我的最初之戀，很幸福也很疼......

在我們那個軍區大院里，大人們大多都是嚴肅的，我的爸爸更是其中的個。平時里對我們管得很嚴，吃飯睡覺看電視寫作業都要求我們有規定的時間。

我從小就貪玩好動，爸爸很疼我，可是發起脾氣來，也絕不心軟，雖然因為我是女孩子很少打我，可是說教，罰寫字，禁閉在家，沒收零用錢.....這些懲罰都是家常便飯。我的學習成績還不錯，憑借的都是與生俱來的小聰明，很少復習百萬\小!說，可是考試的時候，經常會超長發揮......我喜歡文藝，愛好體育，活潑愛笑老師們知道我不用功，可是老師們都喜歡我.....

爸爸年輕時也是風度翩翩氣宇軒昂，比媽媽大不了幾歲，可是卻明顯比媽媽未老先衰，他是太愛操心了，無論是家里還是工作都負責到絲不苟。人家都說男主外女主內，可是我老爸家里的事情也都件件上心。比如今天家里做炸醬面，他會仔細囑咐媽媽炸醬需要放多少，千萬不要炸糊了。包餃子，他搶著和餡，怕我媽香油放少了....這些小事，只要他有時間都會跟著參合，我媽就是他最好的助手，雖然沒他我媽可能會做的更好。兩人是周瑜打黃蓋個願打個願挨，長此以往，樂此不疲。我上中學後就直暗地里嘲笑他，他沒當國家主席也真是屈才了，不，他比國家主席還偉大，里里外外把手......當然我是絕對不敢當面笑話他的。

我媽媽是個典型的大美人，退休前在軍區的醫院工作，中國傳統女人的內在美與外在美在媽媽身上被體現得淋漓盡致。可我卻從小沒有繼承到父母全部外在的優良基因，沒有長成媽媽那樣的大美人.....被人誇獎時，頂多說句：這小丫頭長得多秀氣啊.....媽媽是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是我的眼型卻繼承了爸爸，單眼皮細細長長的。哥哥說我笑起來像月牙樣，像極了卡通片里的洋娃娃......

哥哥，他直是我的自豪，也是全家人的自豪。他比我大好3歲，我的功課直都是他輔導的。知道我有小聰明，但學習並不專心，作業和試卷出的錯都是因為丟三落四，粗心大意。他總是和我說，人和人之間差距其實很小，關鍵在於細節.....口氣是嚴肅的，可是看著我課本上，畫著的幅幅美女的頭像，最後還是綳不住勁兒，彎起了嘴角。

我雖然經常惹爸爸生氣，可是哥哥卻是爸爸的『好兒子』。軍區是個獨立的天地，學校，醫院，工作的單位，幾乎大家都是熟人，大家都知道，顧家有個『優秀成才』的兒子，個『活潑頑皮』，的女兒，我完全不介意自己的光環完全被哥哥掩蓋，他再厲害怎么樣，還不是要被我個人欺負？

爸爸是敬畏的略有些不滿，媽媽是最親昵的，而哥哥就是我最崇拜也最愛欺負的。這個『欺負』也僅限於我個人而已。在別人眼中他可是厲害的了不得。

爸爸喜愛書法，對字畫頗有研究。哥哥也耳濡目染，更舍得時間精心培養他，而我只喜歡拿著毛筆在宣紙上畫美女。爸爸嘲笑我，古代仕女圖大都畫的是大家閨秀，哥哥很少反駁爸爸的意見，可是卻看著我對爸爸說，畫畫就是要畫自己喜歡的。哥哥的書法多次獲過獎，溫和的性格寫出來的字卻是凌厲的，筆劃透著勁道和力量。

軍區大院里的孩子特別多，他是大多數人的榜樣。大人們開口就會說：你看人家老顧的兒子是怎么教育的....孩子們也都圍著他轉，可是我卻並沒有仰視他的感覺，他是我的哥哥，是我最親的人，小的時候看結婚的場面我就纏著哥哥說：將來我要做哥哥新娘。可是那個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新娘是什么意思。當著爸爸媽媽的面也說，他們都看著我笑，後來爸爸不止次的糾正我說，哥哥是親人，是不可以嫁的，小孩子也不可以亂說。哥哥為什么就不可以嫁？這個問題直到我上小學後才搞清楚。

我還沒有長大，卻有很多漂亮的姐姐，讓我給哥哥送香噴噴的信箋，向我打聽哥哥的喜好。哥哥對那些『禮物』基本上都視而不見，我心里對那些人也開始厭惡起來。哥哥不喜歡的，我也不喜歡。

我十二歲的時候，意外聽到了父母的次談話，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和哥哥並沒有血緣關系，父母30歲的時候還沒有孩子，哥哥是他們從孤兒院包養來的。

哥哥是孤兒？只有孤兒和被遺棄的孩子才會被送進孤兒院里。那個時候我竟然替天神樣的哥哥感到了心疼，為什么他那么努力上進，那么苛刻的要求自己，原來他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和別人不樣的，他沒有親人。我跑去和哥哥說，這輩子我永遠都不要離開他，永遠不讓他孤單，他笑而不語。

從那時候開始，我收起了所有人給哥哥的情書。可是實際上，還是哥哥在照顧我，保護我，我每天只是無憂無慮的上學玩耍......哥哥是最懂我的人，也是最愛護我的人......每次只要有事，第個趕來我身邊的人是他；闖了禍第個想要找的人也是他。可漸漸的，我不喜歡我的朋友們喋喋不休的在我面前談論我優秀的哥哥，也不喜歡她們借故到我家里來賴著不走，更不喜歡她們用我的古箏在我家里顯擺.....那年13歲的我，還不清楚這些背後，是我份怎樣的少女情懷..

哥哥念高中的時候離開了家住到了市心的學校里。家里下子空落下來，每周六日成了我最開心的時候，每到周五的晚上，我就去路口遠遠的等著哥哥，直到看到個背著重重書包的少年看到我之後，也快步的向我跑來....那時候我知道這已經超越了簡單的兄妹之前，還有更多的牽絆更多的依戀。我拉著他的衣袖，「你要等我，我很快就會長大。」

他依舊是笑而不語.....

也是在這年，哥哥的親生父母尋找了十幾年後終於找到了他，哥哥要離開了，去上海那個國際知名的大城市里？我沖進哥哥的房間里時，看見哥哥手里拿著我們家四口的合影在發呆。我當時就哭了，我不許哥哥走，撲進哥哥的懷里死死的摟住了他。哥哥是個堅強的少年，可那次，他也用力的抱住了我，眼淚落在了我的額頭上。

他說他不會離開，這是他的家，他永遠不會離開我.......

可是哥哥最後還是走了......走的那天，我輩子也不會忘記，天空中下著雨，門前停著很多輛汽車，爸爸把哥哥的手遞到另個叔叔的手中，我被媽媽死死的抱住，哭得驚天動地.....

哥哥在出國之前回家來了，他變得好高，好帥，我告訴他我也要去美國，讓他定等著。我哥哥愣了好久，最終點下了頭。那時候我以為他不願意我去，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他家里其實並不支持他去美國，他自己就有很大的壓力，可是他知道去美國也是我從小的願望，也是我父母的期望。

在哥哥大學畢業的前年，我如願以償的考到了與哥哥同在美國個城市里的另所大學。受了18年管制的我，就像是只脫了籠子的小鳥，在美國這片陌生的天空下自由的飛翔。

唐人街上有家寺廟，外面有顆高聳入雲的許願樹。哥哥從廟里求了個許願帶，親自用毛筆把我們兩個人的名字寫在上面。我問哥哥這是什么，他對我說，把寫著兩個人名字的帶子掛在高處，兩個人就可以永遠幸福的在起......

以前都是我纏著哥哥，說長大定要嫁給他，哥哥是個從來不肯輕易承諾的人，但是我知道他旦承諾就絕不會失信，那是第次他說要娶我.....我覺得自己好像飛到了天堂。

有次，我和同學去個香港女人的別墅里玩，很晚才回宿舍，看見哥哥在樓下等我，拿著手機滿臉是汗，看見我回來，聲音都變了調......

那次哥哥吻我了，那是我生之中第次知道，原來別人的嘴唇也可以這樣柔軟。他反復地著我的唇瓣，很久之後，他把我攬在胸前......